“誒, 顧月, 你這次又是第二啊。”
男生提著校服越過肩，停下來掃了一眼百名榜上顯然兩個位置。陳昱跟顧月兩個名字亙古不變, 上下位置都跟釘住了一樣。
狹長的目光掃了眼顧月, 聲音裡夾雜著趣味。
正提著包往校門走的顧月停下，逆著光，頭頂上的細小雜毛被照的近乎透明。斜著眼，黑瞳孔裡全是不耐煩。
唇角不悅的舔了舔牙齒, “吳時你廢話這麼多, 還去不去了？”
“去，當然去。這不你可代表我們這一堆成績的上限, 得多關心一點不是。”吳時抬腿連跳好幾個台階, 在顧月身邊, 站定。
“我再順便采訪您一句，什麼時候把這個陳昱乾掉。”
陳昱。
顧月提到就控製不住的咬緊了牙。
抬了眼，側著睨他一眼, “這麼感興趣，不如將這懲惡揚善的機會交給你？”
“不不不, 我什麼水平你不是不知道, 我是看不慣那小子凡事壓你一頭, 這很不威風啊, 我艸，冤家路窄啊這。”
吳時抬了抬下巴，示意方向。
顧月掃了眼過去。
不遠處, 男生穿著校服，板板正正的沒有半點褶皺，拉鏈一拉到底，料峭挺拔的身形，倒也挺好看。
以前不是沒見過，任誰被壓了近兩年，都不會心如止水。
本以為怎麼該也是個帶著厚鏡片表情木訥的單薄少年，沒想到長了張小白臉的臉，孤傲清高的不怎麼好接近。
就這先決條件已經讓他成了校園裡小姑娘的男朋友，就現在還有幾個姑娘假模假樣的抱著教材問她問題。
其中一姑娘還抱著高二地理……
真當這個陳昱文理全能？
“嘿我說這陳昱出來耍什麼帥，教室還不夠他講題的？”顧月旁邊的吳時立刻表示了不屑。
“走了。”顧月收回目光，往前。
吳時跟著，搭上顧月的肩，“姐，等等我。”
經過學校校門，就那一條。
就這麼過去，難免會經過那一堆“障礙物”，還能聽到裡麵低咧的男聲講題聲，冷冰冰的，從第一個步驟後直接到了答案。
儘管如此，女生依然開心，連聲說著謝謝。
“裝模作樣，小爺我最不待見。”吳時吊兒郎當的，生怕對方聽不清似的，說的格外響亮。
顧月最煩這樣。
斜著瞪了他一眼。
吳時立刻舉起手，開玩笑的道：“小月月，我錯了。”
從始至終，裡麵講題聲一秒停頓也無，還不如人放個屁來的有味道。
甚至，開始講起了地理題。
這廝，還真連地理都會。
“去死。”顧月虛抬著一腳踢過去。
跟他們一塊玩的，大多是外校的，學校管的鬆，老早就來校門等著了。
站著一堆，見了顧月跟著打了聲招呼。
顧月的機車是瞞著大哥買的，掛在吳時的名下，通體像是的火焰，速度一快仿佛能燃燒起來。
開的時候有一種刺激感，在馴服與脫離掌控間來回。
她剛帶上頭盔，抬腿就上了車。
吳時剛要坐上來時，一輛自行車竄過來，輪胎沒入積水裡，濺起一片水花來。
“我靠！”吳時嚇得跳到一邊，還是沒能幸免。褲腿上，一片水跡。
自行車停下，肇事主轉過身來，目光掠過他慘不忍睹的褲腿，掀唇：“哦，抱歉。”
陳昱就是這麼張麵無表情的臉。
說有多真心也不見得，但也沒有要挑釁的樣子。
吳時眼一瞪，“怎麼騎車的呢你，看不見這麼大一水潭，我這褲子還怎麼穿啊？”
“你脫下來，我送乾洗店。”
“這脫下來了我穿什麼啊，真行，小爺我今天還得出去玩呢，就這麼一身，小月月也不會讓我上車。”
這句倒是對的。
人可以臟，但是不能玷汙她的愛車。
“你想怎麼樣？”陳昱掉了個頭，轉過來，平靜的看著他，“跟我換也可以，褲腿長了你可以多卷幾圈。”
吳時：“？？？”
艸啊，比我高了不起啊，腿長了不起啊！
“我，誰要穿你褲子了。算了，今天我不去了，回家。”吳時一臉的煩躁，可人態度也沒的挑，連氣都無處可發。
“這人誰啊，好帥啊。”旁邊的姐妹湊到顧月的耳邊，壓低了嗓音問他。
“陳昱。”
“他就是陳昱啊，媽呀長的天妒人怨的，太好看了。”小姐妹捂唇，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在學校裡就聽老師替過他，被評為最有可能拿到本市冠軍的學生，其矚目程度，可見一斑了。
真是越看越好看。
“我看這位同學也不是故意的嘛，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隻好吳時不去了，反正你去的也不少了。”
“對啊，小哥哥態度這麼好，你就把褲子脫了讓他送去乾洗店好了，加個微信，以後多聯係咯。”說著，一姐妹打開手機遞過去。
“……”
吳時倒抽了口氣。
他想問問，這被弄臟褲子的到底是誰。
顧月始終沒開口，在他們解決事情的時候，自己在邊上擺弄著頭盔。
“好了嗎？”顧月等的沒耐心了，帶上頭盔後淡淡的望過來。
期間，跟陳昱目光相撞，不過是瞬間。
各自毫無反應的，不比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驚訝。
吳時一臉悲傷，“我就不去了。”
“哦，那走吧。”
就這樣？
吳時一臉痛心。
顧月發動了引擎，踩了油門走了。
“心太狠了。”吳時在後麵歎了口氣，提了提濕噠噠的褲腿，去看陳昱，“送我回去嗎？”
說話間，都同時看了眼後座。
吳時惡寒的皺眉，“你彆胡思亂想，小爺我可是根正苗紅的。”
“打車乾洗，錢算我的。”陳昱沒理會他一個人的彆扭，踩了車，離開了。
吳時：“……”
能不能不要每一個離場都這麼帥？
*
早上兩節課下，困倒了一大片。
顧月沒事老逃逃課，又是個放蕩不羈的小太妹，自然成了重點看管對象，桌子是第一排的靠門，而且無同桌。
上了高中，幾乎所有人學了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