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睡。
不管多吵,雙手一放桌上,趴下去閉眼就睡了。
顧月也是這樣。
剛睡下,聽見了清脆的敲擊桌麵的聲音。
按照往日,班裡的人知道她脾氣自然沒人敢來踩這個雷,敢這麼做的,也就隻有班主任地中海了。
“老胡,我最近真沒逃課了,也沒打人掐架。”顧月單手撐著臉,眼睛還沒睜開,就含糊不清的道。
“嗯,表現還不錯。”
顧月:“……”
不是老胡。
她忽的睜開眼,入目就是一張好看的臉。
竟然是陳昱。
顧月瞬時直起身,靠上了椅背,警惕的看著他,“你來乾什麼?”
“找你們班吳時,叫下他。”陳昱目光從她頂著的亂七八糟的頭發上往下,停在她的眼睛上。
跟她對視。
顧月挺不爽,側了下頭,叫身後的人,“叫下吳時。”
前後一分鐘,耽誤了她十分之一的睡眠時間。
說完,顧月頭砸了下去。
同時,升起了朵蘑菇雲。
在看到吳時擦著眼走過來時,陳昱直起身,唇角裡帶了抹淺淡的笑意,淺淡的仿佛不存在。
“算了,也沒幾個錢,不用了。”吳時打了個哈欠,眼淚差點擠出來,大咧咧的說一句就想差不多結束得了。
“既然說了我給,就理應是我給。”
“真不用。”
“一百夠嗎?”陳昱從皮夾裡拿出了一百塊,吳時正撓著腦袋,下意識就要去推開。
陳昱也固執,一定要給。
推搡之間,吳時的手擦過那朵蘑菇,且非常有彈性的上下跳下跳。
吳時瞬間精神。
我.□□.□□.操操操啊!
“啊,真是。”顧月被這麼一下徹底醒過來,如同被感染後的喪屍動作緩慢卻極具恐怖氣氛的起了身。
吳時那隻手還僵在原地,現在更是不敢動了。
“吳時,你這是,活膩歪了?”顧月半睜開還帶著睡意的眼,將全部的關注都給了他,完全忽視了還有一個共同作案者。
“姐,我錯了,您繼續睡。”吳時狗腿一樣,隻希望哄好她。
“睡了讓你再打?”
“我那有這個膽子,姐,不隻是我一個人,他也有責。”吳時指著旁邊的陳昱,“我們真不是故意的。”
“事情談完了嗎?”顧月靠著椅背,垂著腦袋看他,一臉的陰鬱。
吳時搖頭,“我說不用賠償了,可是陳同學非要給。”
真是服了。
為了這點屁事打擾她睡覺。
顧月挑眉,“錢呢?”
“在這在這。”吳時忙不迭的像是獻寶一樣的拿到了顧月麵前,“我跟他說了,跟著姐的人能是這麼斤斤計較的人?”
話還沒說完,一百塊就被顧月扯了跟塞廢紙一樣的塞進了口袋裡,“這樣,都滿意了?”
想給錢的給了錢,不想收錢的沒收錢。
吳時愣了下後,連連點頭,“姐真聰明。”
顧月挑了眼去看陳昱,“滿意了?”
“可以。”陳昱勾了下唇。
剛說完,顧月滿意點了下頭,又朝著桌子砸了下去,又睡死了過去。
吳時嗬嗬乾笑了幾聲,手也不敢抬了,“那這件事就這樣了,以後就沒什麼事了。”
“嗯。”
“沒想到你人還挺好的,交給朋友?”吳時伸出手來,頗有點剛才患難與共現在就要結拜的意思。
完全忘記在昨天,還說人裝模作樣來著。
陳昱伸手,跟他握了下,“好,朋友。”
*
顧月最近心情不錯。
她哥終於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嫂子她也看過了,漂亮也有氣質,看著不像是壞女人。第二天她哥就去了日韓,她可就算是脫韁了。
一到時間,甭管什麼課,都翹。
反正天高皇帝遠的,顧澤手伸不過來。
他們往常都是從後門的鐵柵欄出去,靠近操場,那裡被彎出了個洞來,平日裡雜草長的旺盛,老師也看不出什麼。
起初,顧月不怎麼樂意,直到她的臉被值班門衛大爺記得明明白白後,也隻好屈身從這裡出去了。
現在上課,除了上體育課的,沒多少人。
顧月走過去,看了眼沒被盯著後,正要屈身從鐵柵欄出去。
一個籃球滾了過來。
剛剛好,落到了顧月的腳邊。
顧月身子一僵,要鑽出去的動作就那麼頓住了。看了眼球,才轉過身去。
陳昱穿著球服,額頭上帶著薄薄的細汗,輪廓清晰利落,抬著手指著那顆球,“同學,撿一下球。”
顧月正要踢過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反而去看著他,“我說,這件事不會告訴老師吧?”
“什麼事?”
“那就好。”顧月以為他明白自己說的,難得心情好的抱了球丟過去。轉過去繼續。
身後聲音不急不緩的響起。
“那就看你給什麼封口費了。”
顧月是徹底停下了,轉過身去看他,舔了下牙齒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敲詐?”
“如果你想這麼理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你好歹是年紀第一三好學生,說出這種話你自己覺得合適嗎?”要不是親耳聽到,她還不相信。
陳昱不可置否,“據我說知,年級第二為了逃課鑽這種狗洞也並沒有很合適。”
“你管它叫狗洞?”
“或許你們還有什麼清新脫俗的叫法?”
顧月氣的呼出好長口氣,這個,這個洞雖然不大,但卻是通向自由的出入口,多少次她能出去不被老胡抓住,多虧了它。
“算了我不跟你浪費時間。”顧月從口袋裡隨手摸出了一張紙幣,“我出門沒帶現金,就這一張。”
就這一張,還是上次他的。
陳昱不為所動,“這也能封口,封牙縫或許還行。”
“那要怎麼辦,錢在手機裡,不如先欠著,等我回來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高露下一個寫叭,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