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鬼鎮(1 / 2)

林蘊捂住脖頸,摸了脖頸上鱗片的痕跡,在邵明縕失控掐住他的時候,他能感受密密麻麻的鱗片產生,冰冷刺骨的陰寒氣息依然殘留在脖頸上,似乎隨時都會奪走他的命。

林蘊的手不斷顫抖,他努力讓自己從恐懼的餘韻中脫離出來。

可這種作用不大,從今天開始,除了莫雲初外,他多了一個新的ptsd。

“那什麼東西?!”常涵亮驚怕,死死望著邵明縕憑空消失的地方,那裡殘留著幾片漆黑的魚鱗,常涵亮不敢去碰,怕沾染不好的東西。

林蘊同樣也知道邵明縕究竟什麼,一個可偽裝成活人的npc,可憑空消失,臉上和雙手生長著漆黑的魚鱗

林蘊心裡冒出了一個荒誕的法,實在太荒謬了,至於他迅速否決——

邵明縕怎麼可能河神?!

這個副本的河神可一個半神!在這個地方幾乎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而邵明縕雖然很不簡單,但他一直在給唐寧做飯,還饞唐寧身子等等。

林蘊忽然起上個副本的boss也在幾次三番給唐寧下廚。

可再怎麼,一個邪神會屈尊降貴給人類做飯還很離譜,林蘊一下子不確定起來,他暫且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測,現在最重要的事情要找唐寧!

這裡,林蘊迅速朝廟宇的方向走。

“喂,你瘋了?”常涵亮試圖勸阻:“現在這個點去那個廟裡真的會死人的!”

卡牌世界的深夜意味著危險,這個道林蘊不可能不懂,他看了眼常涵亮:“我懷疑唐寧還在廟裡,我要過去看看。”

“你現在過去也沒有用!真的要救人也可先找他玩家商量一下。”

林蘊沒有聽常涵亮的勸阻,他飛快走向黑夜中散出金光的詭異廟宇,唐寧很可能就在那廟中,多耽誤一秒都會更危險一分。

從這種東西手上搶人本就爭分奪秒的過程,他上前一步,要走進這座詭異的廟宇。

一堵無形的牆攔住了他。

林蘊不甘心地用了力道,要憑蠻力進去,卻絕望地現自己無法再上前哪怕一寸。

這種詭異的力量根本不玩家能夠駕馭抗衡的,能夠抗這種力量的隻有同樣可怕的存在。

他的手伸進口袋,緩緩抓住了那枚古錢。

可如果邵明縕真的河神呢?

他向河神許願,許願河神放了唐寧?

湧上頭的熱血在這一瞬間冷卻了下來,林蘊轉過頭,看向了與他隔著一米開外的常涵亮,“你知道薑眠眠在哪裡嗎?”

現在僅憑他的力量連這座廟宇都進不去,既然如此那就隻能試試看找援兵,而在這群玩家裡,最有可能也最有實力去救人的就薑眠眠。

“不清楚,不過這點應該都在房間裡呆著。”常涵亮看林蘊終於不再往廟裡衝後,他也放下了心來,他現在太虛弱了,一個人很難撐過接下來的幾天,林蘊他略有所聞的一個玩家,據說這個人保命很有一套,隻要林蘊不瘋,接下來幾天常涵亮還和方苟一波。

林蘊和常涵亮一同往回走,薑眠眠所住的宿和林蘊住的很近,快走薑眠眠住的地方時,林蘊先聽了自己那邊院子裡出來的一係列噪音,似乎有許多人彙聚在了章耘家。

生了什麼?

林蘊和常涵亮互視,他們小心翼翼朝庭院靠近,那間院子亮起了燈,許多人圍在章耘家中吵吵嚷嚷,議論紛紛,有小孩子在這裡站著的都會大人捂住雙眼,老年人則不斷歎息著,不僅npc,林蘊還看了幾個玩家的身影,薑眠眠也在人群中觀望。

林蘊他走向薑眠眠,剛問具體生了什麼,就濃鬱的血腥味吸引了注意力,他轉過頭,瞳孔驟然緊縮——

隻天還好端端的船夫老伯和老婆婆橫屍在地!

這兩個老人看起來剛死不久,臉上還未出現屍斑,胸口都有觸目驚心的刀傷,好像人狠狠捅了進去,大麵積的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衣服,同樣倒在血泊中的還有章耘。

隻不過和已經死去的兩位老人不同,章耘的胸口還有微弱起伏,他的手中握著一把滴血的殺魚刀,嘴角鮮血淋漓,雙眼緊閉,似乎陷入了昏迷。

這怎麼回事?!

無數人的心頭都湧上了同的困惑,大家迫切需要一個答案。

就在這個時刻,朱道長在在眾人的圍觀中站了出來,他看著船夫老伯和老婆婆的屍體,痛心疾首道:“天哪!這什麼世道!怎麼會生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

林蘊看朱道長身上也沾了血跡,刺眼的紅在藍色的道袍上格格不入,有人問道:“朱道長,您知道這裡生了什麼嗎?”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朱道長聲淚俱下:“我來晚了,如果我早一點來,這一切”

說著這位老人痛苦地捂住了臉,看起來異常自責。

有人在一旁安慰他,也有人不斷問朱道長究竟生了什麼,周圍亂糟糟的,過了許久,平複好心情的朱道長抬起臉,聲音沙啞道:“事情還要從今天上午說起,在章仁義家住著的幾個外鄉人來找我,和我說章耘出事了。”

常涵亮看向了林蘊,要看看林蘊的反應,林蘊沒有否認。

“當時他們讓我不要把這件事透露出去,我一時糊塗,也就同意了。”朱道長說這裡時眼裡全悔意。

“章耘出什麼事情?”急子的人問。

“唉,章耘他今天像那些怪物一樣咬人了”朱道長沉痛道。

這句話一出來,眾人一片嘩然。

“章仁義他們很害怕,不敢把這件事情聲張出去,就偷偷地過來找我,他們說章耘偶爾還會保留著一絲智,我便晚上好好看看他底怎麼回事,卻沒有晚來了一步,我一進來就看他掐住了章仁義的脖子”

隨著朱道長的講述,眾人朝船夫老伯的脖子看去,果然在上麵看了深深的手掌印。

“嘴裡還咬著他奶奶的手。”

眾人也在老婆婆的手上看了血的牙印,按照牙印和手掌印的大小,這確實像章耘留下的痕跡。

之前那些怪物就這樣的咬人的,錯不了!

“我要攔住他”

倒在血泊中的章耘手指突然了一下,他的神情有些痛苦,無數刺耳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那些聲音像一道道釘子紮進了他的大腦,讓他剛從混沌中脫離出來的思緒陷入了痛苦的漩渦——

“我讓他彆掐了!這他爺爺啊!可他卻根本聽不話!我拚了老命把章仁義救下!他卻轉身跑去廚房拿起了殺魚刀”

什麼?

章耘緩緩睜開眼,黑色的小星星在視野中消退後,映入眼簾的一張張充滿厭惡、恐懼的麵容,那些人像在看著什麼垃圾,鄙夷憎惡的目光聚焦在了章耘身上,濃烈的負麵情緒堆積在了一起,讓章耘一時間有些暈頭轉向。

生什麼了?

為什麼大家都這樣看他?

章耘的記憶停留在了剛結束甕中捉鱉這個計劃的時候,因為那個計劃沒有成功,一堆人在指責他,他當時身體很不舒服,唐寧扶著他進了屋子……

一個短暫的畫麵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驚慌的唐寧。

他的雙手死死按住的肩膀。

澄澈的眼眸中倒映出了他猙獰可怖的麵容。

——“章耘!我唐寧!”

生了什麼?為什麼唐寧會這麼怕他?不、不,他當時為什麼要按住唐寧?

太陽穴抽疼了一下,一個片段式的畫麵在腦海閃現。

一桶活蹦亂跳的魚。

啃一半的魚腹。

抓住魚頭和魚尾的粗糙雙手,這他的手。

章耘忽然察覺有一股令人作嘔的魚腥味繚繞在他的口中,他的嘴巴跟著刺痛,好像得了口腔潰瘍,他下意識舉起手,要挑出嘴裡針紮一樣的東西。

但在抬手那一刻,他忽然現手中似乎握住了什麼東西,長長的,流淌著血滴,章耘嗅了比魚腥味更濃鬱的氣息。

“他就用這把殺魚刀,捅進他奶奶的胸口啊!”

什麼?

“快攔住他!快點!他要殺人了!”

“我當初就說章耘禍害,留不得,看吧,把自己的爺爺奶奶都給害死了。”

“可憐啊,這可真上輩子造了孽,今生才會遇了這樣的孫子。”

“哼,我看啊,這家人自作自受,他們自己要包庇這個怪物!”

“誰說不呢?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幾個身強體健的鎮撲了上來,暴力壓住了剛剛蘇醒的章耘,章耘沒有反抗,他隻呆呆地看向了血腥味最濃鬱的地方,在夜幕的籠罩下,他看了奶奶的臉上濺開了一簇血花。

這一瞬間,章耘並不清楚自己什麼反應,他的腦子好像突然變得一片空,但轉瞬間浮現了許多零碎的畫麵。

他很小的時候,喜歡搬個小板凳看奶奶殺魚,手起刀落間,那血花四濺開來,有時候魚的血液會濺奶奶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