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對她的評估,也許需要3-5次谘詢治療之後。”
那豈不是得一兩個月?
“而且催眠也未必一次就可以。可能剛開始不成功,那就需要多一些時間再試。”範德文道。
歐陽睿想了想:“上次谘詢的病曆和錄影資料我需要帶走一份。”
“可以的。”範德文道:“倪藍有簽同意書,你們合作的事她也說了,我們按要求都做了記錄。”
歐陽睿拿到了資料,與廖新碰頭。
廖新道:“查過了,這家醫院有卓家的投資,範德文跟卓愷父親關係不錯,卓愷與藍耀陽是鐵哥們。上次倪藍過來,藍耀陽陪著一起來的。”
歐陽睿與廖新拿著倪藍在範德文那兒的記錄,去找了一位心理學係副教授陸鈞。陸鈞也是一家心理診療中心的顧問,在本市的催眠學術界挺有名氣。
陸鈞接待了兩位警官。
前段時間歐陽睿就來拜訪過陸鈞,向他谘詢失憶症的治療辦法。是陸鈞向他推薦了催眠術。
陸鈞知道他們的案件需求。他看了歐陽睿帶來的診療錄像和評估資料,道:“我跟瑞心也很熟了,跟他們院長是朋友,去過他們那做交流。範德文這人是很為患者著想的好醫生,很溫和,有耐心,治療手段偏保守。他說的沒有錯,這位女士確實防範心很強,她很有條理,表現鎮定,說話有所保留。”
“我就想知道用催眠能不能讓她找回記憶。”
“有可能。我的信心要比範醫生大很多。”陸鈞道。
歐陽睿又問:“範醫生說的這個時間,是否有拖延的可能?”
陸鈞笑了笑:“不能說拖延,每個醫生都有自己的方法。我剛才說了,範醫生是偏保守的。而且這一行,谘詢時間是算錢的。”
歐陽睿再問:“如果陸教授來做這件事,有什麼建議嗎?”
陸鈞認真道:“在她沒防備的時候,是破除防備最好的時機。”
這天倪藍又一次拒絕了潘敬的邀請,他想約她去《最高獎賞》的麒麟山遊戲場練練,熟悉一下場地。
“不去,太陽太大了。而且合同還沒簽呢。”
潘敬哇哇叫:“你怎麼這麼慢,我都簽完了。”
“鋒範就是慢,我有什麼辦法。”倪藍在研究陳炎的案子。
“那也是鐵定簽的,先來練練。我跟你說,到時你可不能拖累我。我是一定要拿到最高獎賞的人。你知道當初他們節目組甩掉我的時候說啥?嫌我老啊。三十正壯年,居然嫌我老啊,我不贏一次打他們的臉怎麼行!”
“嗬嗬。”
“不是,你居然嗬嗬。”
倪藍被他的語氣逗得更想笑了,這時候有電話進來,將她及時救下:“我有電話來了,你先自己練,加油哈。”
倪藍接了電話,來電的是瑞心醫院心理科護士,她問倪藍下午有沒有時間來一趟醫院,上次還缺一些資料,醫生還需要給她做一個測評。
倪藍答應了。
她出發之前給藍耀陽發了個微信,告訴他範醫生約她去醫院,她希望這次測評的結果能讓進展快些。不然她快被歐陽睿煩死。
倪藍去了醫院。一個護士領她進了診室,給她拿了些診室前台放著的糖果,倒了茶,讓她等等。
倪藍吃了顆糖,甜得太過分了。她吃一半吐了出來,喝了幾口茶解解膩。
過了一會護士又進來,拿來一台筆記本一個耳機,很不好意思地說醫生在開會,讓她先做測評,填一下答案。為了測評結果的準確,讓倪藍憑第一印象寫答案,不要想,還限定了十分鐘。
倪藍應了。她上次做測評也是這樣,憑第一反應給出的答案會比較能反應心理狀況。倪藍跟上次一樣,把手機調了靜音。
這次測評卷子有些選項內容還挺長,有些是音樂或者語音,倪藍認真做著,按語音提示的去操作,測評程序裡的時鐘滴答滴答響著。
過了一會,有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看了看倪藍,又看看診室,問:“老範呢?”
倪藍摘下耳機,答:“範醫生不在。”
那男人又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倪藍又答:“不知道。”
那男人接著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倪藍。”
那人又說:“可以了,彆做了。”
倪藍不做了,把耳機放回桌麵,扣上電腦。
那人又問:“你失憶了嗎?”
倪藍猶豫了一下:“是的。”
那男人坐下了,溫和地問她:“為什麼會失憶?”
倪藍又猶豫了一下:“我發生了車禍。”
“什麼時候的事?”
倪藍想了想:“9月9號。”
“9月9號啊。”那人問:“那天下雨了嗎?”
“下了。”
隔壁一個房間裡,歐陽睿、廖新和袁鵬海看著監視器,聽著倪藍跟陸鈞的對話。
廖新很驚訝,問:“這樣是成了嗎?催眠成功了?”
歐陽睿盯著屏幕:“應該是,倪藍的牛脾氣會對陌生人這麼有問必答?”
廖新很興奮:“太牛了。那個範醫生還說不行呢,扯蛋。”
“跟茶也有關係。”歐陽睿道。
袁鵬海沒說話,他隻是看著屏幕。
藍耀陽收到卓愷的消息:範醫生跟我爸釣到很多魚,我家今晚吃魚宴,你要不要來?你不是想多了解失憶症的事。
藍耀陽看得一愣,忙給卓愷打電話:“範醫生跟你爸什麼時候去釣魚?”
“現在啊。”卓愷道,“我爸剛給我發的照片,他們釣到很多。”
藍耀陽馬上掛了卓愷的電話,打給範德文。
範德文接了。藍耀陽問他今天是不是約了倪藍去醫院做檢查。範德文說並沒有,他這兩天沒有預約病人,他在休假。
藍耀陽頓時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