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解藥(2 / 2)

時間的囚徒 大圓子 4457 字 4個月前

金光節的時間在四月底,這是一個年輕人的節日,其寓意在於勸導年輕人珍惜時光、把握青春,不要虛度年華。

在時間之國,但凡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都要過這個節。他們天不亮就要起來,然後在破曉之前趕到附近的神廟中去許願祈福,神廟這一天-->>

的活動會持續到中午,下午的時候年輕人則可以一同聚會遊樂,到晚上回到家裡,家中年長的人會為他們準備豐盛的晚餐,並勸誡他們珍惜時光。年輕人必須接受勸誡,然後才能獲準吃飯。

但顏脫的父母雙親已經都不在了,他身份尊貴,沒人有資格給他準備晚飯並進行勸誡,所以他下午的時候在先皇靈前拜了拜就算完成了這一儀式。晚餐照例是一個人吃,他吩咐近侍給他多拿了幾瓶酒,就把侍從全部遣開,獨自在房間中飲酒。

一瓶酒很快見了底,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白天的情景。他親自率年輕官員和官宦子弟至神廟中祈福,時緘本身也不滿三十,所以他隻在旁邊靜靜地站著,由一位老祭師主持儀式。

顏脫裝著莊重,實則一副心思就沒從國師清冷出塵的身影中移開過。他悄悄描繪著對方的眉,對方的眼、鼻、唇,從寬大衣袍中露出的一小截脖頸,還有他挺立時修長有力的身姿……時間之神的神像就在正前方看著,看著他一邊假意拜神,一邊在心中無度褻/瀆著神的使者。

他知道神明就在上麵看著,但他已經控製不了了。他猶如一個深陷泥潭的亡命之人,已經顧不得神的厭棄或震怒,他隻想把那個站在神旁邊的人扯到自己身邊來,由自己一點點把他弄臟、玷/汙,即使他是神的使者,也要讓他在紅塵中陪著自己永世沉淪,再不能回返上界。

烈酒一點點入喉,他回憶著男人的眉眼,無意識地飲著酒,甚至記不得自己已經喝了多少,直到最後發現麵前的酒瓶已經都空了。

他從沒喝過這麼多酒,前幾年為肅清朝野勢力、收攏權力,不得不時時刻刻小心提防,更沒有如此放縱過自己。

顏脫伸出左手在眉間捏了捏,放下酒杯之後隻覺得腦袋裡嗡嗡地在疼,可那人的麵容身形依然不知死活地在他腦仁兒裡亂晃,擾得他六神無主,不得安寧。

“時緘……”他蘸著灑落在桌子上的酒水,下意識地喃喃著在桌麵下緩緩描畫著對方的名字。“緘”字才寫完,“時”字已經乾了一半。

他突然仰起頭喚內侍進來:“召國師過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內侍看見他這副樣子似乎有些驚訝,又有些害怕,卻什麼都不敢說,小心翼翼地試圖把桌子上空掉的酒瓶酒杯收走,顏脫卻一揮袖子把他趕了出去:“就這樣,不用管。去叫國師過來。”

顏脫覺得自己其實沒有醉。至少他的意識是清醒的,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過是色/欲熏心,讓酒做了回色媒人。

時緘很快就過來了,他穿著輕便的袍子,頭發也鬆鬆挽起沒有束上,恐怕是因為顏脫派人去請得急,又含含糊糊地說不明白陛下究竟是為何事叫他過來,所以他才匆匆趕來,連儀表都顧不上打理。

顏脫已經脫了裡衣躺在床上,看見時緘進來了也不動,直到其他侍從退去並把房間的門關上,才喚時緘坐過來,然後直起身子萬分無辜地試探著從背後貼住時緘的身子,把下巴搭在對方肩頭上,低低道:“國師,我不舒服。我不敢叫彆人來,你看看我是怎麼了?”

有了酒,就有了理由、有了借口、可以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也不用過分擔心無法收場。

反正一切都不過是酒後的意亂情迷,不能自控。

但隻有酒,也有些事情解釋不清楚,所以顏脫借著酒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同時也下了藥——但那藥不是下給時緘的,而是他自己吃了。

那藥和解藥是一對一的,除此之外很難一時之間用其他藥物來解除藥性,而如今那唯一的解藥就在他枕頭的夾層裡。

顏脫從不做不給自己留退路的事,哪怕他醉成了這樣,都記得要在計劃不成的情況下給自己留一顆解藥。

雖然心底裡,他是更希望麵前的人來做他的解藥。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