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2 / 2)

椿芽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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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很瓷實也很健康,就是不愛活動,跟家裡的沙發最親近了,一回來就歪在了上麵,拉都拉不起來。因為壯壯是老小,又趕在困難時期出生,她多少有些溺愛,明瑜也板不下臉來,結果這個娃娃是越來越懶了。等到發現問題的嚴重性時,想改就沒那麼容易了。她跟明瑜商量了一下,打算強製壯壯去參加鍛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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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壯自己卻毫無意識。爸爸帶著他和哥哥跑步時,他跑了半圈就喊累,氣得爸爸拿眼瞪他。椿芽也咬了咬牙,說:“明瑜,實在不行就打一頓吧?”可這娃娃除了懶卻很少犯錯,真打又哪裡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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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齊明瑜想了個辦法,給壯壯定了一個鍛煉計劃,讓果果來監督他。壯壯聽姐姐的,隻要果果訓他幾句,就不敢耍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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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晉-江-獨-家-發-表,謝-絕-任-何-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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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來自百科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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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更晚了,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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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請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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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臘月之後, 天氣愈發冷了。

相比起去年, 今年冬天可謂濕潤。一連下了幾場大雪, 整個田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乾涸的大地被雪水滋潤著,這也預示著來年會有一個好收成。

可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場饑荒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冬天了。

薑家灣的村民們餓得是見啥吃啥, 樹皮、草根子隻要是能擋饑的都塞進了肚子裡。因為饑餓,體弱的大都躺倒了, 一動也不想不動。那些當家的就去地裡踅摸著, 如果能翻出幾塊爛紅薯, 那就是得了寶了,如果能扒出一窩老鼠洞, 更是燒了高香了。有些農戶實在熬不下去了, 就賣兒賣女想尋條活路。而大部分人家都在硬撐著, 想熬過年節再說。

這個大年, 是在寒冷和饑餓中度過的。立春之後,麥苗返青了, 野菜發芽了, 村民們終於熬過了這個漫長的冬天。

薑家的日子也很艱難,可還是挺了下來。椿芽鬆了口氣, 在這個年景裡能活下來算是幸運的。他們家底子厚實尚且如此,那些底子薄的窮苦人家該咋活啊?

像曾祖父一家就跟著徐大戶去了縣裡。爹給人家護院,娘和妹子給人家當起了傭人,好歹混口飯吃。她沒跟曾祖父說過話,隻是遠遠地見他趕著大車進村。曾祖父是個高大硬朗的小夥子, 從他的五官輪廓可以隱隱地看出祖父的模樣。

每次看到他就有一種親切感,可惜她隻是個小娃娃也幫不上什麼忙。她想,隻要平安就好,在這個亂世裡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就是莫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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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天氣漸暖。

薑保長帶著家眷回到村裡時,已是清明時節。

他背著手在村裡晃悠了幾圈,也頗為感慨。饑荒過後,好些村子都衰敗了下來。尤其是黃泛區,幾百裡地無人煙成了常態。這種慘狀沒有親曆過的人是無法想象的,可日子還得過下去,失去的還得想辦法找補回來。算下來,整個村子就沒幾家不欠債的,得讓他們儘快還上來。

薑二奶奶安頓下來之後,就托人去了茂山家。

這天下午,薑徐氏正抱著二林吃奶,就見村西頭的邱嫂子進了門。一問,是來給保長家保媒的。她猶豫了片刻方說道:“她嫂子,您也知道早幾年椿芽她爹想給她尋個上門女婿來著……”

“哎呦,那不都是老皇曆了嘛?那時還沒有大林和二林,就椿芽一棵獨苗苗……現在家裡有了頂梁柱了,那閨女哪有不出門子的?”

“這個……”薑徐氏一時不知說啥才好?

邱嫂子一見,就大聲說道:“哎,我說椿芽她娘啊,您還猶豫個啥哪?就保長家那田產那生意,真是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隻要椿芽嫁過去了就是少奶奶啊,吃香的喝辣的,啥活兒都不用乾,淨等著享福呢……”

邱嫂子巴拉巴拉地說了一通,把保長家誇得是天花亂墜。薑徐氏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她想了想,說道:“她嫂子,我家椿芽還小著呢,就再等幾年吧?您也瞧見了,家裡是老得老小得小,就指望著椿芽呢!再說,二奶奶那邊門檻高,咱也攀不起啊?”

“哎呦,看您說的,這事可是二奶奶親自過問的,要我說啊您就點頭應了吧?”邱嬸子拍著大腿說道。

可薑徐氏知道閨女的心思,說啥也不敢答應。

她想,椿芽是個有主見的,得聽聽她的意思。於是推脫道:“她嫂子,您的心意咱領了,這事我可做不了主……要不等椿芽她爹回來,我再問問?”

“哎呦,椿芽她娘,您可得早做決定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媒人把話帶到了,就款款起了身。臨出門前,見椿芽從後院過來,就圍著她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嘴裡還嘖嘖稱道:“哎呦,椿芽是越長越出息了,瞧瞧這小模樣,可真是招人疼啊!也難怪二奶奶一直惦記著……”

椿芽看到來人,立馬警覺起來。

這個邱嬸子是個媒婆,整天走街串巷幫人說和,好混個謝禮糊弄點吃的,她今兒上門準沒有好事。果然,邱嬸子一走,娘就跟她說了薑二奶奶的意思。

椿芽是哭笑不得,都過了好幾年了還惦記著呢?得打消那邊的念頭才是。可保長家勢力頗大,不好輕易得罪,得找個說辭。

她眼珠子一轉,就冒出了一個念頭。

於是,繃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娘,有件事怕您擔心就一直沒敢跟您說,這些年來我經常做夢來著,在夢裡老有人跟我說:“椿芽,你可不敢輕易說親啊,不然會有妨礙的……”具有啥妨礙,卻未明說,反正就是不能隨便訂親……”

“哦……”薑徐氏一聽,心頓時提了起來。

閨女不凡,她當然知道。這早早訂親會有妨礙?那就避開好了。想著椿芽自打開口說話,不但救了一村人,還招來了兩個弟弟,說啥都得護著她。再說,椿芽才十二,還小著呢,等個幾年再說親也不遲啊?

到了黃昏時分,薑茂山從地裡回來了。

薑徐氏就把這事跟他說了一通。薑茂山皺了皺眉頭,說道:“既然椿芽不願意,那就推了吧?你見了邱嫂子,就按椿芽的意思說,省得閃了人家的麵子……”

說著,就去後院跟爹也說了說。

對椿芽的婚事,薑長福本就掛在心上。現在有了這個說法,哪敢輕易冒險?他跟兒子說:“茂山啊,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以後莫要再提起了,就權當沒這回事好了。”

老爺子很開通,倒是薑老太太覺得有點可惜。那保長家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攀得上的,椿芽真是有福也不會享啊。

椿芽卻暗自竊喜。

心說,這招一出不但推了保長家的,還捎帶著把其他人家也給推了。那接下來的幾年裡,就能安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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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薑二奶奶聽到了回話。

一開始她有些生氣,覺得薑徐氏托大,把閨女看得太精貴了。晚上跟薑二爺一說,薑二爺倒不覺得。他說:“這個椿芽雖然是個旺家的,可也忒玄乎了吧?既然有妨礙,那就擱下吧?”

薑保長聽說後,就找到李神婆詢問了一番。

那李神婆為了抬高自己,自然認同這個說法。還神神叨叨地說:“保長大人啊,這世間凡是帶著靈氣的都非常人,哪能輕易跟凡人綁到一起?那紅線可不是隨便亂牽的,鬨不好就把靈氣給搞沒了,到時候不但旺不了家沒準還招災呢……”

薑保長唬了一跳。

心說,真有這麼多講究?虧得椿芽事先得了預警,否則還真是麻煩哪。日後,對那個椿芽得敬著點,再也不敢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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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過後,地裡的麥子泛了黃。

經過十多天的暴曬,已是黃澄澄的一片。而村民們也終於等到了開鐮的這一刻。這天一大早,一群莊稼漢子跪在地頭激動得熱烈盈眶。餓了快兩年了,終於能緩口氣了。

椿芽也跟著爹娘下了地。甭管平日裡多嬌慣,都得參加夏糧搶收。她戴著草帽,揮舞著鐮刀,在地裡忙碌著。日頭火辣辣的,烤得脊背和兩臂都脫了一層皮,整個人也黑了一圈。可在經曆了那場饑荒之後,還有啥苦不能吃的?

糧食是寶貴的,是莊稼人的命根子。縣裡自然也盯著,還沒等到夏糧入庫,催糧增繳的就趕著一溜大車進了村,還有保安大隊的押著陣。薑保長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還把幾個頭麵人物都召集起來商量對策。當然,甭管上麵征集多少,最後還是攤到了每戶人家的頭上。

薑家多了一口人,這糧食自然得多繳一份。薑茂山瞅著繈褓中的二林,心說這才六個月大的小娃娃都給算上了?哪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可這話卻沒人敢開口。若是抗著不繳,就等著坐牢吧。

一番搜刮之後,催糧的就押著幾輛大車回了縣裡。那車上除了糧食之外,還堆著布匹、家禽和土特產,車後麵還牽著羊趕著豬,收獲頗豐。

村民們是怨聲載道,卻是敢怒不敢言。

在這之後,關於新四軍遊擊隊的傳言,也悄悄傳播開來。說那支隊伍是專門替老百姓說話,給窮人當家作主的。他們活動的地方,都是按照田畝多少納糧,那些地主老財們都乖乖的,不敢欺壓老百姓。可惜,薑家灣這邊尚未動員起來,都是那些地主鄉紳們拿主意,哪裡輪得到窮人說話?

希望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有生根發芽的時候。

這年秋天,日本鬼子要來根據地掃蕩,嚇得**躲在縣裡不敢動窩。獨立團卻悄悄開赴前線,準備給敵人迎頭痛擊。

這天晌午,一支軍隊從薑家灣經過。他們穿著灰色粗布軍裝,戴著軍帽,打著綁腿很是精神。部隊來了卻沒有進村,隻是在村頭的漫野地裡休整。一夜過後,戰士們渾身上下都被露水打得濕漉漉的。

第二天,村民們看不過去就邀請他們進村歇息。

可那個領頭的軍人卻說:“老鄉們,我們是新四軍獨立團的,是專門來打日本鬼子的,也是給咱窮人撐腰出氣的……部隊上有紀律,不能影響到老百姓……”

這番話,令村民們很是動容。去年不就是這支隊伍把土匪趕跑的嗎?都說獨立團作戰勇敢,還愛護老百姓,這一下算是親眼見識到了。

椿芽也很激動,還專門跑去看了看。

這就是人民的子弟兵啊。據史料記載,這支隊伍一直活躍在豫蘇皖邊區,是抗擊日寇的主要力量之一。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保住了這片敵後武裝根據地。薑家灣就是夾雜在其間的一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