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1 / 2)

作者有話要說:  (看這裡,為了防盜見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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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煎熬中過了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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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華那邊沒有回複,周振國也能理解。他遇到建華時就喜歡上了,她跟那些女孩子都不一樣,她不知道他的家世,喜歡的隻是他這個人。而他也真得動了心,雖然未曾表白可那份感情卻越來越強烈,他努力克製著自己,不敢流露出來。回到京城後,那種感覺並未消失。他知道自己的家庭,也見過哥哥們的婚姻,都在一個圈子裡的,沒人能跳出來。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就想埋下這份感情,儘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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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一年時間,想忘了建華。可一年過去了,他非但未能忘卻反而又加深了不少。他給建華寫了信,述說了心中的思念,希望建華能接受。可建華並未回信,他知道她在猶豫。他去看她,是想給自己最後的希望。家裡給他介紹了對象,對方家庭條件很好,女孩子也不錯,甚至有幾分建華的影子。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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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個機會去省城,見到建華,也見到了她的父母。他們都是優秀的人,也許家世地位不如周家,可文化修養一點也不差。他知道也唯有這樣的家庭,才能培養出建華這樣的人吧?他聽到他們喊建華“果果”,才知道她有一個可愛的小名,這個昵稱跟他的一樣,他的小名也叫國國,聽起來就跟果果一樣,他不知道這算不算緣分,可這些細節卻打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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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美好的,可事情卻不是那麼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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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阿姨講了她的擔心,這也是他要考慮的。果果去了京城,就要獨自麵對那一切,有多困難他很清楚,父母是不會答應的,這一點他未敢提起,可果果的媽媽卻猜到了,一直追著不放。最後他說了實話,說這次過來,一個是希望果果能接受他,另一個是想讓自己做出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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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薑阿姨就變了臉色。她說:“是啊,高乾家庭哪裡是那麼好進的?即便進去了,那日子也不會輕鬆了。感情是一方麵,婚姻是另一方麵,有感情不見得就能過得好,沒感情那隻是搭夥過日子而已,一旦大難臨頭就各自飛了,哪裡還顧得上對方啊?”齊叔叔更是鐵青著臉,都不想跟他說話。他解釋了半天,還是未能說動他們。他明白不是他口才不好,而是客觀事實擺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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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期限已過,周振國在失望之餘,感到一陣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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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他還是他,建華還是建華,他們是同學是戰友,卻無法成為戀人,就像兩條平行線再也無法相交。或許,隻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他離開京城去省裡。可他下得了這個決心嗎?正像薑阿姨說的,他心懷理想是想做出一番事業的,因為這個準備了那麼多年哪肯輕易放棄?再說,家裡也不會同意的,母親那關就過不了,更彆提父親了。還有他所處的那個圈子,也不允許這種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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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幾天,周振國就跟那邊點了頭,答應開始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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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是愛建華的,可正因為愛她才不想讓她攪合進來。她有她的人生,應該過得更幸福吧?一開始,他以為他能給建華帶來幸福,可薑阿姨的一番分析讓他產生了懷疑。這時候,他忽然明白那個圈子,為何幾個哥哥最後都接受了聯姻,婚後日子過得也不錯。而那幾個反抗到底的,卻不得不脫離了那個圈子,幾年下來也不見得過得有多好,其中就包括他的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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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之機,發小認識了一個圈外的女孩子。她家庭出生不好,頂了母親的班,在商店裡當營業員。發小跟她談了兩年,家裡死活不同意,最後他跟家裡鬨崩了,跟那個女孩子毅然決然地結了婚。可婚後,三天一吵兩天一鬨,過得不像個樣子。要說,他們之間沒感情嗎?可幾年下來不管是旁人還是他們自己都看不到一點希望,也感受不到幸福。發小有些後悔,跟他抱怨過,說:“唉,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聽從家裡的安排,找個門當戶對的……可現在有了孩子,後悔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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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對他的觸動很大。他明白愛情和婚姻是密切相關的,可婚姻不僅僅是因為愛情,還有很多彆的因素摻雜在一起,就像薑阿姨說得那樣,找一個最適合自己的才會幸福。這種適合不僅僅緣於對方,還包括兩個家庭。要說,建華家裡也不錯,可跟父母的期望卻離得有點遠,薑阿姨察覺到了,他呢,一直未跟家裡提起不也是因為這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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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國埋葬了那段感情,不想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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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建華尚未開始,就結束了。或許是因為他懷有野心,想爬得更高一些?或許是他把得失看得太重,不敢輕易冒險?不是他不肯堅持,而是他和建華都過於冷靜,早早地看到了結局。對他和建華來說,這恐怕是最好的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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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國走後,果果黯然神傷了一陣子,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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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她都考慮過了,一開始想不明白就想放一下。可這一停留,真得發現了問題所在。還是媽媽說得對,感情是需要考驗的,還跟她說:“當年你爸爸就經受住了考驗,所以才跟媽媽走到了一起……”而周振國呢,不但未能扛住還暴露了不少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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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掩下了心思,就不再去考慮那段過往了。她想,一切都過去了,人的一生中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又何必去糾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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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和明瑜又張羅著給女兒找對象。他們不求大富大貴,隻求一輩子安安生生的,大家都是普通人,就過那種平和的居家生活吧?她和明瑜不就如此,他們沒什麼野心,把一半精力放在了工作上,另一半放在了家庭生活中,這二十多年下來不也挺好?理想是有的,那是跟個人事業前途結合在了一起,雖然不是那麼高遠卻接地氣,實現起來也相對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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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一放出去,給果果介紹對象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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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蘇彥推薦了一位軍區總院的外科醫生,叫許軍輝,二十七歲,模樣不錯,看著文質彬彬的,技術也好,都當上主刀醫師了。椿芽一見很喜歡,可明瑜說外科醫生都是動刀的,性子冷,又有些猶豫。她想,若是果果願意,就接觸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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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姐也推薦了一位,叫楊樹,二十六歲,在軍區機關電訊處任職,技術出生,副營級,父母都是軍人。他家在另一所大院裡,跟江大姐家離得很近。江大姐說:“椿芽,這個娃娃是我看著長大的,政治麵貌好,品德上沒什麼問題,性格也平和,他媽媽托我在部隊上找一個,說要知根知底的,聰明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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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覺得不錯,齊明瑜也挑不出毛病來,就答應見麵。江大姐把時間定在了星期天,地點就放在她家裡,對外也不說相親,就當孩子們來家裡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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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麵那天,果果未換衣服,就穿著軍裝去了。椿芽也想見見,就裝著借東西的樣子跟了過去。到了那邊,倆孩子在書房裡說話,她就跟江大姐坐在客廳裡閒聊,兩隻耳朵卻豎著,聽著那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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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樹很喜歡果果,跟果果早就認識了,以前還是同學哪。果果見了他,就認出來了,這不是讀高中時經常跑到她們班的那個男孩子嗎?幾年不見,都長這麼高了?倆人說著話,聊著學校的事兒,不知不覺倆小時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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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耐著性子等著,那娃娃隻見過照片,還沒跟本人照過麵呢。江大姐也笑道:“這倆娃娃咋這麼能說啊?”她還從未見楊樹說過這麼多話呢。徐大姐總說兒子是個悶葫蘆,見了女孩子就不會說話,可瞧這架勢哪像不會說話的?果果也一樣,總是安安靜靜的,很少見她敞開了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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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個小時,倆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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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一見到楊樹就喜歡上了。這個娃娃看著穩重平和,跟明瑜的氣質有一點像,雖然不像明瑜那麼英俊,可瞧著順眼,個子也高,身板也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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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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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樹很有禮貌,一眼就認出了薑阿姨。上托兒所時,就知道那個漂亮阿姨是果果的媽媽,還羨慕過好久呢。椿芽也很驚訝,一問才知道楊樹比果果高一屆,從小學、初中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學校裡念書,不過沒說過什麼話,果果也從不肯搭理男孩子,那些男孩子隻敢在心裡想想,沒人敢冒頭搭話。瞧這架勢,不會是早就喜歡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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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半天合不攏嘴,江大姐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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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有眉目了,想著楊樹媽媽提的那些條件,不就是照著果果來的嘛?原來,人家早就相中了果果,就等著捅破這層窗戶紙呢。說起來,兩家大人都認識,因為不知道這邊的意思就沒敢提起,以免日後見麵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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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楊樹,江大姐又拉著椿芽和果果說了會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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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這才曉得楊樹的父親就是軍分區的楊副司令,母親姓徐,在政治部工作。她當兵時沒機會跟大領導說話,可明瑜是人家的下屬,應該很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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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果果一頭紮進了自己屋子,再不肯出來。椿芽就拉著明瑜進了臥室,關上門跟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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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楊副司令家的老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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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明瑜知道軍區楊副司令是一位老同誌,思想正派,很有原則性。徐大姐也接觸過,做事乾練,家庭也很和睦。要說,兩家都在部隊上背景相同,孩子們以前也見過,都知根知底的,也互有好感。他覺得不錯,椿芽也挺滿意,問果果的意見,果果卻抿著嘴不說話,可也沒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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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知道女兒這是願意接觸了?她又打聽了一下,說楊樹技術紮實,有上進心,在小一輩裡算是出類拔萃的,她媽媽也是個利落的,很開朗的一個人,不難相處。她跟明瑜說:“這緣分啊,還真是說不準,不經意之間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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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果果和楊樹接觸了幾回,就談起了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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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父母都心照不宣,說家長不乾涉,看孩子們的意思吧。可心裡都明白,這事基本上成了。椿芽和明瑜也鬆了口氣,果果保住了,以後就在爸爸媽媽的眼皮子底下了。楊樹也不敢犯錯誤,不然他爸爸媽媽都不會願意,還有陽陽在一旁盯著呢。他跟媽媽打了包票,若是楊樹敢欺負姐姐,他就上去揍他,論打架誰是他的對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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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知道打架不好,也不會讓孩子們動手,可震懾一下還是要有的,這就是兄弟能起到的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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