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氣到爆炸(1 / 2)

深夜,何家老宅裡的人都已熟睡,整座宅子靜悄悄的,隻有樹影微動。

何老躺在紅木床上,呼吸平緩。他的床前掛著白色床簾,床簾沒有放下,隻是鬆鬆束在一邊。

一陣冷風刮來,吹動了白色床簾,何老覺得有些冷,在熟睡中睜開了眼。

風從窗戶裡灌進,嗚嗚的響,何老發現窗戶開著,便慢吞吞下床,準備過去關窗。

窗外是漆黑的庭院,不知是不是何老眼花,他感覺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院子裡晃了過去,揉了揉眼,卻什麼也沒看見。

何老皺眉,他謹慎地把小窗關上、鎖好,轉身走向自己的床。

白色床簾籠罩床鋪,輕微地飄動,何老忽然停住腳步,不再往前一步。

他剛才下床的時候,床簾明明是沒有放下來的。

何老盯著那飄動的白色床簾,隔了一會,陡然後退了一步。

他的眼睛逐漸適應黑暗,也終於看見了床簾後的東西——

在他的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

蘇清風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蘇天師!蘇天師你醒醒啊!我爺爺出事了!”

蘇清風睜眼,困意被那一連串的喊聲驅散,他從床上坐起,對門外的何無辜道:“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

何無辜道:“好好好,我在外麵等你出來。”

蘇清風起身披上外袍,側身的曲線纖長挺拔,青竹般賞心悅目。蘇槐變成黑貓,輕巧地跳到他身上,道:“道長真好看。”

蘇清風摸摸黑貓柔軟的皮毛,手腕扣上紅繩,走出了房間。

“怎麼回事?”

“爺爺好像是被鬼纏身了,渾身發燙,神誌不清。”何無辜道,“蘇天師,你快去看看吧!”

蘇清風立刻趕往何老的房間,他到時穆柏鬆也在那裡,見了他便道:“蘇小友,白天之事是我失言了,我得向你說聲對不起。”

蘇清風道:“不,我態度也不好,抱歉。”

旁邊的何慶年並不清楚白天發生的事,還以為他們隻是單純起了口角,急道:“兩位請看看我爺爺,他是不是撞鬼了?”

白色床簾拉起,何老躺在床上,額頭滾燙,臉龐漲紅,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看著十分難受。

穆柏鬆道:“確實像是被鬼纏身之相,隻是我方才開了眼,這個房間裡並無鬼祟。”

何慶年道:“那是什麼原因?傭人說半夜聽見我爺爺驚叫,進來時他就變成這樣了。”

穆柏鬆皺眉:“恐怕是比鬼祟更厲害的東西……蘇小友怎麼看?”

蘇清風:“發燒了,請醫生吧。”

眾人:“……”

五分鐘後,何家的私人醫生被叫醒,過來給何老先生量體溫。

”確實是發燒了,”醫生到,“吃幾副退燒藥就好了。”

何慶年默然無語,如果是平時他肯定能想到請醫生,偏偏這幾天何家遇邪,搞得他生病還是撞鬼都分不清了。

既然何老隻是發燒,蘇清風和穆柏鬆就先回去了,留何慶年守在何老旁邊。

第二天清晨,蘇清風醒來時感到一陣靈力波動,是穆柏鬆在院落裡請靈。

院子中間設了祭壇,香爐燃燒,穆柏鬆手指沾了香灰,在桃木劍上緩緩抹過,木劍破空刺出,院子裡風聲煞煞,吹亂了祭壇,那香爐卻還穩穩立著。

“奇怪,”穆柏鬆道,“這裡有異樣。”

何慶年道:“怎麼了?”

“世間萬物皆有靈,我剛入何家時就感到這裡雖然遍布邪氣,但也包含著不少靈氣。”穆柏鬆道,“可我剛才請靈時隻感應到了邪氣,沒有靈氣。”

何慶年詫異道:“那,穆老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

穆柏鬆皺眉道:“說明這裡的邪氣太過濃鬱,已經將周圍靈氣吞噬,那惡鬼十分危險,應該在這裡潛伏已久了。”

何慶年一驚:“我何家從未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招惹這樣的惡鬼?!”

方士最依賴的就是周遭靈力,如果無法請靈,那他們本身的靈力很難發揮出作用。穆柏鬆沉吟片刻,道:“我給你數道鎮鬼符,貼在各房間門口,有此符在,那惡鬼就不敢擅入。”

何慶年趕緊道謝接過,將那些符分散給何家的傭人們,讓他們貼在房間門上。

蘇清風見符紙上麵的紋路有點眼熟,默了幾秒,等何慶年走後道:“這些符是天師局出的吧?”

“……”穆柏鬆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須,道,“你這小友,說話忒不留情麵。”

沒多久,何慶年再次請蘇清風與穆柏鬆過去,這次沒有其他事,是早飯準備好了。

何家早餐很豐盛,各式各樣擺滿一桌。蘇清風旁邊甚至放了一盤貓糧,是專門給蘇槐的。

蘇槐當然不要吃貓糧,他趴在蘇清風臂彎裡,等著道長給他喂食。

蘇清風掰了一點包子給黑貓,黑貓低頭吃了,還舔了舔他的手。

何慶年道:“小茹呢,還沒起床嗎?”

何無辜道:“小茹剛剛吃了兩個包子,現在跑去外麵玩了。”

“這怎麼行,現在不能到處亂跑,太危險了。”

何慶年皺眉,讓傭人把小茹帶回來。沒過多久傭人就抱著小茹回來了,小女孩跑進屋子,手裡依然摘著一朵花。

“大哥哥,”她今天沒找到自己爺爺,就把那朵花遞給了蘇清風,“送你花。”

蘇清風眼中溫和,道:“謝謝。”

他接過那朵花,手指碰到花瓣時動作一頓,將那朵花掐斷了。

穆柏鬆道:“邪氣!”

斷花落在地上,猝然變成一團黑煙。

何慶年一驚,立刻把小茹抱過來,道:“什麼東西,那惡鬼進來了?!”

“不,隻是花上沾染了一點邪氣,”蘇清風見小茹愣愣的,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摸了摸她的腦袋,“小茹,你從哪裡摘來的這朵花?”

“是,是一個叔叔送給我的……”小茹道,“他昨天也送了我一朵,讓我送給爺爺。”

眾人這才想起小茹昨天也送了何老一朵花,結果當天晚上,何老就發燒了。

穆柏鬆道:“難怪何家主會發燒,老人若是染上了邪氣,雖然沒什麼大礙,但也容易生病。”

何慶年趕緊問小茹道:“小茹,那叔叔長什麼樣,你在哪裡遇到他的?”

小茹歪頭想了想,道:“唔,他戴著方方的眼鏡,穿著大衣,還裹著圍巾……我是在門口遇到他的。”

戴眼鏡並沒有什麼奇怪,但現在是夏日,就算山中清涼,又怎麼會有人穿大衣裹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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