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少爺×替身仆人(1 / 2)

既然秦知都這麼說了,蘇斷也隻好聽話地去洗澡。他最後看了看自己的花粉,懷著有些奇怪的心情把它們衝洗乾淨。

洗乾淨之後,蘇斷叫了一聲,秦知把浴室門打開一條縫,將浴巾和要換的衣服遞進來。

蘇斷沒有什麼警惕意識,光著腳就毫無戒心地跑過去拿,秦知雖然知道為了安全著想自己應該將眼睛移開,但蘇斷被水浸染過的肌膚像是黏住了他的視線一樣,讓他移不開眼,連手上的力道都忘記鬆開了。

蘇斷抱著浴巾的另一端,拽了拽,發現拽不動,疑惑地問腦袋越伸越長的秦知:“怎麼不給我?”

秦知這才恍然驚醒般咳了兩聲,將緊緊攥著浴巾的手鬆開了,“乖,去擦吧,小心滑倒。”

蘇斷點點頭:“嗯嗯。”其實除了第一次洗澡的時候,他之後再也沒有在浴室滑倒過了。

秦知正打算把浴室門關上的時候,眼角忽然瞥到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

他重新將門打開,皺眉看了幾秒後,上前板著蘇斷的肩膀看。

蘇斷身上有著一些刺眼的紅痕,間或夾雜著幾小塊淤青的指印。

小少爺是被嬌養著長大的,即使是在父母離世、兄長入獄的時候也有家裡的管家照顧方方麵麵,從沒在生活上吃過什麼苦頭,所以皮膚不僅白的晃眼,又嫩的似乎一掐就能弄破。

碰在常人身上可能隻會留下幾秒鐘白印的力道,到了蘇斷身上就會變成顯眼的紅痕,力道稍微重一點兒就會留下更嚴重的淤痕。

秦知的嘴角緊緊抿了起來,這些痕跡很明顯都是新鮮出爐的,至於罪魁禍首是誰,當然也不言而喻。

看著蘇斷身上細小而刺眼的痕跡,原本還有些旖旎的心思仿佛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下來,秦知喉結滾動,怕再將人弄傷似的,按在蘇斷肩上的手也微微鬆開。

每當他以為自己犯的錯已經夠離譜了的時候,現實總會給他新的刑罰。

蘇斷依舊傻乎乎的抱著浴巾,一幅完全沒有搞懂發生了什麼的樣子,問他:“怎麼了,我身上的泡沫沒有衝乾淨嗎?”

秦知在其中一片紅痕上碰了碰,問:“疼嗎?”

問完又覺得都是試圖自我安慰的廢話,蘇斷嬌氣成這樣,怎麼可能不疼?

蘇斷搖搖頭,小聲說:“不疼的。”其實剛剛熱水衝上去的時候有一點不舒服,但不碰它們的話,就沒有什麼感覺了,如果秦知不提,他都快忘記這回事了。

秦知又低聲跟他說了一聲抱歉,彎腰親了親他染著水汽的臉頰,然後把浴巾從他手中抽出來,用最輕柔的力道把他身上的水跡擦乾淨,又粗略地把頭發擦得五成乾,沒有給他穿剛剛拿的那一套衣服,而是直接裹著浴巾就把他帶了出去。

蘇斷兩隻手捧著裹在腦袋上的毛巾,向秦知討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不穿了嗎?”

秦知說:“嗯,等會兒把頭發吹乾後,幫你上點藥再穿。”

臥室中的暖氣被打開了,蘇斷裹著一個小浴巾倒是也一點兒都不冷,秦知幫他把頭發吹得蓬蓬軟軟後,去藥箱中找了活血化瘀的藥油出來,倒在手上捂熱之後幫他揉在那些痕跡上。

蘇斷被他揉的哼唧哼唧叫,藥油很清涼,揉在略有些酸疼的淤青上,刺激的他總是忍不住想逃開,但是立刻又被秦知按住拖了回來。

“斷斷再忍一會兒。”秦知親親他發頂,“弄開了就好了。”

蘇斷:“……好哦。”

然而秦知雖然嘴上哄得他好聽,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兒沒停,蘇斷被他揉的眼角泛著淚花,整棵草都蔫的沒力氣說話了。

上完藥之後,秦知沒有給他穿之前準備的那套衣服,而是直接找出了一套柔軟的純棉睡衣,確保一點兒都不會磨到身上的傷痕。

蘇斷被按著坐在床沿上、久違地像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孩一樣被人伺候著穿衣服,覺得很不好意思,伸手去拽秦知手裡的睡衣,小聲地跟他說:“我自己可以穿的。”

自從秦知離開蘇家之後,因為不習慣讓一個完全陌生的仆人貼身伺候他,他就開始學著自己穿衣服,已經很久沒有讓彆人幫過他了。

秦知將他細瘦的手指掰開,握在手裡,漆黑的眼眸專注地看著他,“我想再幫少爺穿一次衣服,好嗎?”

蘇斷愣了一下,蜷了蜷手指,“那個,都說了不用再叫我少爺。”

秦知彎腰親了親他的額頭,又故意跟他作對般在他耳邊輕聲叫了一聲。

滾燙的氣息隨著呼吸吹進他耳朵裡,蘇斷的耳朵尖騰地一下就泛起了微紅。等到秦知把腦袋移開後,他伸手摸摸自己耳尖,熱的。

……

等到蘇斷終於穿上衣服後,已經快要到下午五點了,現在是春天,天色暗下來的速度還比較快,窗外的陽光已經變的很溫和。

蘇斷今天的晚飯,是在自己的臥室裡吃的。

雖然他覺得除了抹了藥油之後身上有點涼颼颼的之外,並沒有任何事情,但秦知緊張的像是他全身骨折了一樣,連樓都不讓他下。

而他一向是拗不過秦知的,隻好老老實實的蹲在屋裡等飯吃。

管家幫忙把飯送上來的時候,看到蘇斷這麼早就已經換上了睡衣,問他發生了什麼。

蘇斷說有一點點不舒服。

管家聞到滿屋子的藥油味,皺著眉卷起他的袖子,看到手臂上有一塊淤痕,眼中帶上一絲凝重,問:“少爺,您身上這是怎麼回事?彆的地方還有嗎?”

蘇斷小聲地、假裝誠實地說:“洗澡磕到了,就一點點,秦知已經幫我揉過了。”

管家沉默地掀開衣服把他身上都看了一遍,確定都不算嚴重並且都已經處理的好好的之後,就沒有再接著談這件事。

蘇斷偷偷鬆一口氣,他根本不會撒謊,要是管家再問下去,他可能就要卡殼了。

幸好管家沒有懷疑什麼。

而蘇斷眼中“沒有懷疑什麼”的管家,在走出房門後,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活了這麼久,基本上什麼雜七雜八的事都經曆過一些,眼力相當毒辣,蘇斷胳膊上的那塊淤痕根本不可能是磕出來的,很明顯就是被人用力捏出來的,是指痕。

管家下樓的時候,秦知還在下麵幫蘇斷榨果汁。

被打碎的果肉在榨汁機裡不斷旋轉,身形高大的青年挽著袖子,很認真地觀察著榨汁機裡的情況。

管家走到他身邊,客氣地說:“您是客人,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做吧。”

秦知也很客氣:“您不用這麼生分,我幫斷斷榨一杯果汁喝而已。”

管家卻說:“我們少爺從小就比較嬌慣,受不得苦,連喝杯果汁都挑嘴,我對少爺的口味比較熟悉,還是我來吧。”

他雖然嘴上說著客套的話,但語氣冷淡,那雙渾濁的眼眸中也含著咄咄逼人的冷光。

管家幾乎是看著蘇斷長大的,把蘇斷當成自己的半個孩子來溺愛,所以比起蘇錚,他其實更聽蘇斷的話,隻要蘇斷自己願意和秦知在一起,並不會多加阻攔。

然而現在,秦知已經對蘇斷造成了傷害。雖然他了解蘇斷的體質,知道那些淤痕其實隻是看著嚇人,其實並不嚴重,但根據他的人生經驗,這種事情隻要有第一次,很快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一次次下來,早晚會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而小少爺又明顯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還在幫著秦知遮掩。

所以他不得不給秦知一些警告。

秦知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沒有回答他的話,直到榨汁機自動停下發出“滴”的一聲提醒,才低聲說了一句:“不會再有下次,我保證。”

*

蘇錚在三天後回國。

這時候蘇斷身上的淤痕還沒消,秦知還得定時給他搓藥酒,滿身藥味的當然瞞不住,不過單身至今的蘇總在這方便遠沒有管家敏銳,聽了蘇斷的解釋,還真以為那些痕跡是在浴室碰的。

見秦知對蘇斷這麼小心愛護,還在心裡滿意了一把。

既然回了國,蘇錚就按照之前的計劃約談一下秦知,準備和他好好溝通一下秦風的問題。

他準備了一大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話,甚至都做好了憋氣一次,和可能會陷入憤怒的秦知好好講道理的準備。

畢竟這件事確實是他們隱瞞在先,而且蘇斷現在已經陷得太深,要是這時候兩個人鬨矛盾分開,他弟弟肯定會傷心的。

要是傷心到像上次秦風那件事一樣,生一場大病,蘇錚覺得自己真的承受不起。

結果沒想到秦知聽他說完之後,根本沒有他預想中的任何負麵情緒,隻是很冷靜的點點頭,聲音中也沒有什麼起伏,“我知道了。”

蘇錚:“……”竟然這麼理智嗎?他準備的一堆的說服理由都還沒開始放呢。

他設想了一下,要是自己遇到這種事,第一感覺肯定是感覺頭頂綠油油,不要說冷靜了,不當場打人已經是身為一個男人最後的理智。

秦知怎麼能這麼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