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少爺×替身仆人(1 / 2)

三點,秦知隻是把他的花摸出了粉,都還沒有給他授粉呢,怎麼漲了這麼多?

都和前兩次加起來一樣多了!

看著離滿值隻差四點的治愈值,蘇斷難以置信地在心裡問係統。

係統解釋道:“根據係統對這幾次治愈值上漲進行的數據分析,治愈值與宿主和治愈目標的親密行為之間為正相關,並且上漲的點數規律和二階等差數列規律相符。”

忽然間,蘇斷打嗝的動作頓住了:“……”

蘇斷小聲問:“二階等差數列是什麼?”

怎麼每個字他都能聽懂,連在一起就讓人眼裡轉起蚊香圈了呢?

身為一個小妖精,其實他的記憶力很強,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學習和作業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後,這條規律就被無情的打破了。

所以蘇斷隻隱約記得這個詞在他的某個課本上見過,至於具體內容是什麼,他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了。

係統卡頓三秒,用最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釋道:“就是每一次增加的數,都比上一次增加的數多一點。”

蘇斷在心裡算了算:“一、二、三、四……所以下一次就會增加四點,九十六加四。”聲音頓了一下,然後顫顫巍巍地問:“——滿了?”

係統無情地肯定了他的推測:“按照規律來說,是這樣的。”

蘇斷愣了半晌,感覺自己沒有辦法麵對這個現實,他茫然地問:“係統……你們這個治愈值到底是怎麼算的?為什麼秦知對我做奇怪的事就會漲治愈值,這跟他的病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係統說:“其實是有的。”

“斯德哥爾摩是一種被‘囚禁’出來的病,在原劇情中治愈目標也愛上了‘蘇斷’,隻是那種愛是因為治愈目標的病症才會出現的,是一種被動並且不正常的狀態,現在治愈目標開始主動用正常的方式去愛人,也就間接抵消了患病的可能性。”係統解釋道。

蘇斷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慢慢說:“我知道了。”

……

聽到蘇斷哼哼唧唧哭聲的時候,秦知那點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酒就醒了一大半。

他身體僵硬了一下,手從被子裡抽出來,不敢用這隻帶著犯罪證據的手去碰蘇斷,但是又害怕他逃開,於是用另一隻手緊緊攥著蘇斷的肩膀,身體也隻起來了一點點,讓他依舊處在自己的禁錮中。

蘇斷似乎是明白自己的力氣對抗不過他了,撲騰了兩下後就不再動彈,像一條垂死的魚一般安靜地躺在那裡。

蘇斷哭起來的時候也是很乖的,透明的眼淚安靜地從眼角滾落,順著白皙臉頰往下流,時不時小聲打一個哭嗝,鼻頭慢慢泛起微紅。

哭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開始發起呆來,然後又開始慢慢打嗝。

秦知垂眼看蘇斷的眼睛,那雙原本像是黑曜石一般通透純淨的眼眸此時失去了神采,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子,沒有生機的鑲嵌在那裡。

在被窗簾遮擋著的昏暗室內,秦知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力,他定定地看著懷中的小少爺,感覺心臟一半被湧動的感情炙烤著,一半浸在冰水裡,快要被分開成兩截。

一個小人敲了敲他的腦殼,絮絮叨叨地說著,小少爺那麼笨,連說謊都不會,如果真的不喜歡自己,怎麼可能一點兒端倪都沒有表現出來?細節是不會騙人的,蘇斷對他的親近、依賴、看向他的時候眼睛裡亮著的柔軟光芒,不可能都是偽裝。

可另一個小人深沉地在他耳邊提醒,你忘了今天好友的前車之鑒了嗎?人家五年的感情,是你和蘇斷相處時間的整整十倍,在事情暴露之前還不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況且……秦知喉結滾動,因為前段時間懷疑蘇斷對那種事有心理障礙,他下功夫查了不少心理學的資料,偶然間也見到過移情作用這個詞條,並且有所了解。

如果一個人對於在過去留下了遺憾的某段關係或是某個人執念特彆深,再往後的生命中,就很可能從另一段新的關係或者人身上尋找滿足。

尤其是當兩者的特質有著重合的時候,這種現象就更容易發生。

比如說,他和秦風那張相似的臉,就是一個很典型的重合特質。

其實在下屬給他答複的時候,他並沒有仔細聽完關於蘇斷和秦風那一段往事的詳細過程,但那些鑽入他耳朵中的細碎詞語,已經足以證明當時年僅十六歲的蘇斷是多麼毫無保留的去喜歡一個人。

他能感覺到蘇斷對他肯定是有感情的,隻是那份感情究竟是因為他才生出來的,還是從另一個人身上移植過來的,他沒有可以探尋的依據。

腦海裡意見相左的小人打著架,將他的大腦打成了一鍋漿糊,秦知失去了一貫的冷靜,腦海中劃過各種亂糟糟、甚至還會自我矛盾的想法。

在這些無法理清的混亂中,唯一清晰的隻有一個念頭,他不可能放開自己的小少爺。

叼回窩裡,就是他的了,他不會再讓蘇斷離開的。

秦知握在蘇斷肩頭的那隻手微微發顫。

三年前秦風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將他逼的走投無路,根本不費什麼力氣地將他母親的生命拿捏在手中,他為了湊不知道還來不來的及的手術費,不惜拋下所學和尊嚴去當一個下人,最後還是拿自己剛出生的一段愛情做交換,才換來了足夠的手術費。

三年後他們身份調轉,秦風已經變成了一條誰都能踩一腳的落水狗,隻敢遠遠的躲著他在國外過著拮據的生活,卻依舊能夠輕而易舉地搶走自己的東西。

在將秦風趕出秦氏的時候,秦知覺得自己終於贏了,從此以後秦風再也不能任意欺壓搶奪他親近的人,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還是生活在秦風的陰影下,從來沒有走出來過。

秦知咬了咬牙,牙根酸澀的讓他喉頭泛苦。

……

感覺到有滾燙的液體滴落到自己下巴上,還沉浸在治愈值足足上漲了足足三點悲傷中的蘇斷愣了一下,輕輕打了一個嗝,終於回過神來,眨眨眼去看秦知。

秦知在哭。

他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眉眼垂的很低,濡濕的眼淚順著眼睫落下,很慢地滴落到蘇斷臉頰和脖子上。

蘇斷從沒有見過他流眼淚,在他的印象裡,秦知不開心的時候,隻會很深的皺著眉頭,偶爾歎一口氣。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秦知這樣,蘇斷的腦子開始卡殼,他想伸手去幫秦知擦眼淚,結果身體是被人壓製著的,胸膛與胸膛間微小的縫隙根本不足以讓他把胳膊抬上來,更何況他才剛動了一下,秦知將他壓的更緊了,於是胳膊就那麼不上不下的卡在那裡。

“秦、秦知,”蘇斷帶著殘存的哭音叫他,邊叫還邊打嗝:“嗝——嗚,知知……”

秦知聞言身體猛然僵了一下,漆黑的眼珠微微抬了抬,不過蘇斷還沒看清楚他眼中的情緒,秦知就把頭埋進了他肩窩中,渾身肌肉崩的像冷硬的石塊一般籠罩在他身上,讓人動彈不得。

蘇斷茫然又心慌的看著天花板。

秦知嘴巴裡有酒味,剛剛接吻的時候他就聞到了,都被熏得有點暈乎乎的了,所以下意識的覺得秦知是在外麵喝了酒,被酒精刺激的控製不好自己,回來才會凶的像是要吃掉他一樣,也沒有想到彆的地方。

聽說喝醉了的人都是不講道理的。

畢竟人是一種全年發情的動物,秦知已經憋了那麼久,喝醉後忍不住他也勉強可以理解的,雖然治愈值漲了讓他很傷心,可這件事原本也不是秦知的錯。

其實到後來他已經沒有在哭了,隻是打起嗝來止不住,才顯得淒慘了些。

直到看見秦知也哭,蘇斷才終於意識到好像有哪裡不對,他懵逼的被秦知壓著看了一會兒天花板,感覺到脖頸中的濕意越來越明顯,才慌忙去問係統:“秦知這是怎麼了?他為什麼會哭啊?是……在外麵被人欺負了嗎?”

係統說:“請稍等,係統正在進行相關檢測。”

係統問:“檢測完畢,已經找到疑似原因,宿主要看相關回放嗎?”

蘇斷說:“要的,要看的,謝謝。”

係統拉出一片光屏,把中午秦知在酒店中聽到兩個富二代之間八卦的經過在蘇斷麵前播放了一遍。

蘇斷安靜地看完,小聲對係統說:“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他和秦知之間的事,和秦風沒有關係。說真的,除了原身記憶中的那些影像,他在現實中連秦風一麵都沒有見過呢,對他所有的印象就是“一個欺負秦知的壞人”。

係統說:“請宿主記得要符合自己的人設,絕對不可以透露自己是任務者的事情哦。”

蘇斷輕聲說:“我知道的。但是我可以說不喜歡秦風嗎?”

係統說:“宿主可以說現在不喜歡了,原身做的事無法改變,強行否認可能會導致人設崩塌,但好在人是一種善變的動物,所以宿主後來變心也非常正常。”

蘇斷歎了口氣:“好吧。”

感覺自己的胳膊麻了,蘇斷忍不住亂動起來,他的胳膊還被擠在兩人之間,動也動不了,沒一會兒就感覺到了不舒服。

秦知感覺他似乎想掙紮,又警惕地把他壓的緊了點,蘇斷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被巨石壓住的烏龜,小龜殼馬上就要被壓碎了。

快要喘不過氣的蘇斷:“……嗝。”連打嗝也打的不順暢,竟然慢慢地自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