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少爺×替身仆人(2 / 2)

“知知,胳膊疼。”蘇斷小聲說。

仿佛失去了語言功能的秦知這才有了一點兒反應,他伸手將蘇斷的胳膊從自己身下撈出來,幫他揉著僵硬的脈絡。

又麻又酸的感覺隨著按揉的動作擴散開來,蘇斷難受的哼唧了兩聲。

秦知的眼睫還濕著,一縷縷的黏在一起往下垂,黑瞳中沉澱著蘇斷看不懂的情緒,臉仍是沒什麼表情的繃著。

蘇斷仰著頭去看秦知的眼睛,秦知沉滯的目光和他交錯,又很快移開。

如果有一天他發現秦知很早之前喜歡過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一定也會很難過的,蘇斷設想了一下那種情況,就覺得腦袋上的葉子都要炸開了,想打人。

蘇斷看了一會兒,用另一隻沒有麻掉的手去碰秦知的眼睫,指尖很快染上濕意,秦知被他弄得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低聲對他說了一句:“抱歉。”

聲音帶著無法忽視的粗糲沙啞,像是受傷後連傷口都無法舔舐的巨獸。

秦知說完這句話後,就繼續一下下沉默地幫蘇斷揉著胳膊,將他原本麻乎乎的胳膊揉的泛起了熱意。

蘇斷立刻小聲說:“我原諒你了。”

他將手從秦知眼睫上移開,掌心覆蓋在秦知猶帶濕意的臉頰上,隻是他的手比秦知小很多,秦知的臉也比他的要大,當然不能像秦知那樣輕易地就能蓋住他半邊臉頰。

蘇斷張開細瘦的五指,努力讓自己掌心蓋到的麵積多一點兒。

臉頰被帶著一絲涼意的掌心蓋住,似乎是沒想到自己在做了過分的事之後還會獲得主動被觸碰的待遇,秦知的動作停住了,漆黑的眼珠轉動,定定地看著身下的少年。

蘇斷想了一下,說:“你不開心。”

沒有等秦知回答,他就接著問:“在外麵被欺負了嗎?”

思緒仍有些空茫,過了好一會兒,秦知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另一隻胳膊已經被揉的恢複了正常知覺,蘇斷趁著秦知不動的空當把它抽出來,把另一隻手也按在秦知臉上,把秦知的整張臉都捧住了。他聲音雖然小,但卻很有氣勢的說:“是誰欺負你?告訴我,我去——呃,我去讓哥哥幫你欺負回來。”

秦知看著他,很輕微地搖搖頭,說:“不用,我已經欺負回去了。”

他的少年不僅沒有生他的氣,還很快地反過來安慰他,秦知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是這種發展。

看著蘇斷臉上殘存著的剛剛被他欺負出來的淚痕和眼中微閃的星光,秦知心底忽然不受控製地蔓延出一股恐慌。

混雜著酒精作用的衝動褪去後,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就算蘇斷騙了他,把他當成秦風的替身、一個感情的容器,但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他,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他的小少爺給過他的,都是他人生中很少得到過的溫暖和寬容。

是他先做錯了事,違背了兩個人的約定,強迫式地碰了蘇斷——

意識到這點後,秦知慌忙伸出一直沒動的那隻手,握住了蘇斷覆蓋在他臉頰上的手背,將它用力地捂在自己臉上,才覺得有了一點兒將人握在手中的真實感。

蘇斷的手其實被他捏的有點疼,不過問題不是很大,他看著秦知的眼睛,雖然讀不很懂其中亂糟糟纏繞在一起的情緒,但總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跟著揪了起來。

秦知現在看起來好難過啊,如果他這個時候把手抽出來,秦知說不定會接著哭,蘇斷想,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已經活了幾千年的茯苓精,在這種時候應該表現得有擔當一點。

在身體基本上動彈不得的情況下,他費力地把腦袋從枕頭上仰起來,唇瓣啾了一下秦知的唇角,一頭栽回來之後認真地說:“親親你,不要難過啦。”

除了這種安慰方式之外,蘇斷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方法了。

秦知將手又握的緊了點,喉結顫動,顫聲說:“好,不難過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兒,正在蘇斷琢磨著要不要再努力仰起腦袋去親一下秦知的時候,秦知忽然開了口。

“少爺。”秦知叫出了一個蘇斷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的稱呼,他頓了十幾秒,等到蘇斷都開始用眼神催促他的時候,才聲音很輕的問:“您喜歡我嗎?”

蘇斷眨了眨眼,沒有猶豫地說:“喜歡的。”

秦知轉了轉頭,用力親親他的掌心,又問:“您愛我嗎?”

這次蘇斷沒有立刻回答,愛情似乎是一件很複雜的事,以他現在對人類感情的參悟程度,還理解不了這個詞到底代表著什麼,當然也就無從說起愛不愛了。

見他一直不回答,秦知的眼神開始變得黯淡起來,蘇斷猶豫了一下,還是誠實的說:“我沒有愛過人,我不知道。”

“不過我隻喜歡你,唉,也不對,我也喜歡哥哥,但是你們兩個是不一樣的。”蘇斷小聲說。

秦知眼中的光芒又逐漸亮起來,他像是一個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的人,牢牢握緊了自己失而複得的水囊,“那說好了,除了哥哥之外,隻準喜歡我。”

蘇斷說:“嗯。”

秦知反複地去親他的掌心、額頭、臉頰和唇瓣,像是一隻仍舊有些懷疑和不安的野獸,想要在自己的獵物身上留下標記和味道。

親了一會兒之後,秦知忽然說:“斷斷,叫我一聲。”

“秦知?”

秦知糾正他:“叫知知。”

“……知知。”

“斷斷。”

……

兩個人就這麼玩著似乎很無聊的“你叫我一聲我叫你一聲”的遊戲,直到午睡時間都過了半個小時,有些焦慮的管家在外麵敲門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蘇斷才清了清嗓子,回了一句剛醒,過會兒就起床,讓他不用管自己。

他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啞意,倒是很好的契合了剛醒這個說法,管家沒有懷疑什麼,說了一聲好的,很快就從房門前離開。

秦知從床上爬起來,仍舊捏著他的手腕,低聲說:“去洗個澡嗎?你身上出汗了。”

蘇斷被他捂了這麼久,身上已經被他完全捂熱了,他看到蘇斷脖頸上都綴著細細的汗珠。

蘇斷點點頭,問:“你也洗嗎?”

秦知說:“等你洗完我再洗。”他現在還沒完全冷靜下來,有點兒不敢碰蘇斷。

蘇斷嗯嗯兩聲,把手腕從秦知手裡抽出來,準備爬下床去洗澡。

不對。

正打算掀被子的時候,蘇斷把右手挪的離自己近了點兒。

這上麵沾著什麼東西,好像是——他的花粉?

原本是在秦知手上的,但是秦知握了他的手,就沾到他手上了。

想起剛剛發生了什麼的蘇斷一下子呆住了,然後從脖頸到臉頰一路蔓延上一股熱度,讓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花粉,原來是長這個樣子。

蘇斷又湊近了抽著鼻子聞聞,說不出是什麼味道,總之是不太好聞的樣子。

唉,看起來他的花味道有點怪,不知道變回茯苓時候,開出的花是不是也是這種味道?

秦知看到他的動作,身體也詭異地僵住了,他剛剛怎麼忘了這一茬,用那隻還沒擦乾淨的手握了蘇斷那麼長時間。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秦知欲蓋彌彰地用另一隻乾淨的手扣住蘇斷的手腕,將他從床上半抱下來,一路摟著到了浴室門口,將門給他打開:“快去洗吧。”

蘇斷呆呆地看他:“可是,我還沒有拿浴巾和要換的衣服。”

秦知將他推進浴室中,彎腰親了親他泛著熱度的臉頰,低聲說:“一會兒我遞給你,彆凍著了,快去洗乾淨。”

作者有話要說:蘇斷:舉手o(*^▽^*)┛

秦知:盯——舔。

遲到了十五分鐘……本來以為自己能寫完的,然而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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