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元帥的小奴隸(1 / 2)

阿維德的精神體和奧德羅塞的很像,都是通體黑色,除了阿維德的精神體眼睛是碧綠色、體型也比奧德羅塞的小一圈之外,基本上找不出什麼差距了,一看就是一個窩出來的。

雖然阿維德的精神體也是龍,但奧德羅塞拒絕承認麵前這個空有一個個頭的大家夥和他的精神體是一個種族。

阿維德的精神體完美的複製了主人的性格,不僅蠢,而且還咋咋呼呼的,一點兒都沒有一條龍應該有的高傲和沉穩。

奧德羅塞沉默地和把腦袋放在自己腳上的精神體對視兩秒,然後果斷地把腳收了回來。

啪嘰一聲,精神體的大腦袋磕到了地上,然後就那麼趴在地上,看看奧德羅塞,再看看自己的主人,碧綠的眸子中盛著可憐兮兮的意味。

奧德羅塞麵不改色地說:“沒有,你的龍聞錯了。”

弟弟家的精神體是個粘人精,總想拉著他的龍玩一些像是“踩尾巴”、“豎鱗片”這種小孩子都不會玩的遊戲,奧德羅塞小時候警惕心還沒有現在這麼強,被阿維德用各種理由騙得把龍放出來過,結果就是被那些弱智遊戲汙染的精神麻木,留下了難以忘懷的心理陰影。

上過幾次當之後,就記住了教訓。

聽到兄長果斷的否認,阿維德翠綠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極其細微的晦暗,不過很快就消失的無蹤,他笑起來,像是什麼心事都沒有的大男孩一樣,笑嘻嘻地抱怨:“哥哥一點兒都不配合。”

奧德羅塞抬抬下巴:“今天來有什麼事?不能在簡訊裡說,一定要當麵談?”

他原本是想帶著小奴隸一起去機甲訓練室待一上午,因為阿維德突如其來的要求,才不得不取消了這個計劃。

阿維德的表情稍微正經了一點兒:“明天是看望母後的日子。”

奧德羅塞頓了一下,說:“我知道。”

瑟菲皇後去世已經接近三年,墓地安置在皇宮中,每一年他都會和阿維德一起去皇宮中拜訪逝去的母親。

阿維德湊近了一點兒,輕聲說:“今年我們不去皇宮,去愛琴羅星球,母後留給你的星球之一,哥哥還記得吧?在首都星係邊緣的一顆星球,我們小時候去那裡玩過,有著很漂亮的海域。”

奧德羅塞皺了皺眉:“記得。為什麼要去那裡?母親的墓地不是在皇宮中嗎?”

阿維德無辜搖頭:“我也不清楚,父皇昨天召我進宮親口囑咐我的,讓我通知你一聲,明天上午七點我們在皇宮乘星艦。”

奧德羅塞指尖輕輕在桌子上磕了磕,思考幾秒後,點點頭:“我知道了,明天我會準時到的。預計要待多久?”

他倒是沒有懷疑阿維德對他撒謊,也沒有問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一個變動皇帝一定要通過阿維德來傳遞,因為這是他和皇帝相處的常態。

事實上,除了公事外,他和皇帝已經很久沒有通過簡訊了,父子感情淡薄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種情況當然是事出有因的,無論是皇帝本人還是奧德羅塞,或者是作為旁觀者的阿維德,都對此一清二楚。

皇帝深愛瑟菲皇後,因為對妻子太過在意,所以並沒有多少感情可以分給兩個孩子,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因為瑟菲皇後在奧德羅塞和阿維德身上花費的精力過多,這位皇帝還吃了很久的悶醋。

到了後來,在瑟菲皇後的平衡下,這種情況稍微好了一些,但也沒有好到哪去,遺傳了瑟菲皇後的外貌特征的阿維德在皇帝眼裡還順眼一點,而無論是樣貌和脾氣都和他本人一樣又冷又硬的奧德羅塞,則無論如何都疼愛不起來。

好在奧德羅塞天生感情淡漠,對此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

本來他們父子倆之前就這麼不鹹不淡的維持著,談不上親密但也說不上多壞,偶爾通兩句簡訊,逢年過節的時候禮節性的問候一下。

但到了瑟菲皇後病重去世的時候,奧德羅塞對母親去世所表現出的冷漠徹底激怒了皇帝,兩人大吵一架——準確地說是皇帝單方麵罵了他一頓後,徹底受不了大兒子冷漠的脾性,封了親王後直接把他趕出了皇宮,直接眼不見為淨。

從那之後,除了軍部事務外,兩人再也沒有通過簡訊。

……

阿維德重新笑起來,頭頭是道的分析著:“我們早上七點出發,按照星艦的速度,到愛琴羅應該是上午十點,在那裡待不長,算上回程,下午五點前肯定能回到首都星。”

奧德羅塞點點頭,“好。你的假請了嗎?”

和按部就班的他不一樣,阿維德在上大學的時候並沒有選擇和軍隊有關的專業,而是選擇了一個誰都沒有預想到的精神體醫學方麵的專業。

皇帝對此表現得並不在乎,奧德羅塞倒是出於對弟弟未來的規劃勸過幾句——帝國的皇權和軍權是綁定的,雖然作為皇帝不一定要親自上戰場,但至少也要對軍隊事務精通,阿維德一旦選擇了醫學專業,以後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就很渺茫了。

但阿維德看起來似乎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最終也沒有聽從他的勸告,堅定地學了醫,從大學畢業後就進了研究院工作。

研究院的工作並不比軍隊輕鬆多少,調休也很麻煩,即使阿維德是親王,也沒有特彆的通融。去年他們去皇宮的時候阿維德忘記提前一段時間請假,結果到了時間調不開,最後被扣了一個月的獎金。

阿維德輕咳一聲,摸摸鼻子,“請了請了,我這次申請調休了三天呢,已經批下來了。”

奧德羅塞將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摸到自己腳邊的龍輕輕撥開,說:“沒事的話就回去吧,我要去機甲訓練室做訓練。”

阿維德碧綠的眼珠轉了轉,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笑來:“哥哥,快中午了,不留我吃個午飯嗎?”

奧德羅塞看了一眼個人終端,毫不留情地戳破他:“十點零五分,距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

阿維德的臉色僵了一下,垮下來,叫魂一樣:“哥哥哥哥哥哥——”

“……”奧德羅塞反射性的腦袋疼,他揮揮手示意阿維德停下對他的精神摧殘,妥協了:“可以,但是我沒時間陪你,中午想吃什麼自己告訴管家。”

“好的好的。”阿維德積極發言:“我可以在家裡逛一逛嗎?”

奧德羅塞瞄了一眼弟弟那隻還癱在地板上的精神體:“隨便,不要讓它破壞東西,也不準咬人。”

阿維德自然是滿口答應。

他提溜著龍出去,先是找到管家報了一堆聽起來就貴、很貴、特彆貴的菜名,才慢悠悠地帶著龍到了院子裡。

阿維德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一些,原本活潑的碧綠眸子也沉靜下來,顯得比剛剛在奧德羅塞麵前要穩重許多。

他看看自己的龍,用隻有他們兩個能夠聽到的精神力問:“氣息指向哪裡?”

他的龍搖搖尾巴,安靜地往一個方向走著,穿過無數樹木和小花園,在路過那一片開滿鳶尾花的小花園時候停留了一下,又搖搖擺擺地往前走。

阿維德跟在它後麵。

他的精神體隱藏了實體,所以院子裡的奴隸隻能看到他一個人在那裡溜溜達達,看不見他體型巨大的精神體,但即使如此,在見到這位尊貴的親王殿下的時候,也都一個個慌忙低下頭,生怕冒犯了對方。

阿維德的精神體一直走到了一個單獨的小房子前,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房門前,示意它聞到的味道在這裡最濃鬱。

雖然是單獨的房間,但是看起來依舊很簡陋,好像是奴隸住的地方?

房門是半開著的,阿維德推門進去,發現裡麵空空蕩蕩,已經沒人住了,但是看起來有點兒雜亂,原來的在這裡住著的人應該是剛剛搬走。

在屋裡環顧一圈後,他退出去,抬手招了一個最近的奴隸過來,問:“這裡之前是誰在住?”

奴隸回答:“是一個剛來了兩天的新奴隸,已經被調走了。”

阿維德問:“長什麼樣?叫什麼?”

奴隸戰戰兢兢地回答:“黑頭發黑眼睛,名字不知道……”

黑發黑眼?

這不是很多貴族非常迷戀的一種奴隸嗎?雖然他並不明白這種脆弱基因的人種的吸引力究竟在哪裡,但不能否認的是,黑發黑眼的奴隸確實非常受歡迎。

阿維德挑了挑眉梢,問:“被調去哪了?”

奴隸繼續戰戰兢兢:“不、不知道。”

阿維德給他下了個“忘記”的精神暗示,揮揮手讓他離開。

“黑發黑眼的奴隸……”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堅定地坐在房門前的精神體,阿維德低聲念了一句,眼眸中劃過一道暗芒。

他皇兄的精神體居然跑到一個奴隸房門前待了這麼久?

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見見那個奴隸。

阿維德這麼想著,卻沒想到這個想法實現的這麼快。

和奧德羅塞一起吃完午飯後,沒等兄長出聲趕人,他就快速提出:“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去機甲訓練室訓練!”

“機甲?”奧德羅塞對著自己的弟弟投來毫不掩飾的懷疑目光,“你確定?”

阿維德在機甲上的天分其實很不錯,和他比起來也相差無幾,但機甲是需要長久的練習才能提高的,後來阿維德學了醫,自然就沒多少時間將時間花在訓練室了,奧德羅塞去年和他打過一場,阿維德雖然底子仍在,但到底和上過戰場的他有了不可逾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