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摸一下(1 / 2)

蘇家雖然富有,但不是習慣鋪張的人家,不過十八歲的生日對於每個人而言,都是人生中一個重要的節點,當然是要好好慶祝一下的。

十八歲,跨越了未成年人和成年人的法律界限,在法律上而言,江忱已經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人了。

在江忱十八歲生日的這天,蘇家為他舉辦了一場生日宴會。

地點就在蘇家彆墅,為了這場宴會,整個彆墅都請人精心裝飾過了,精致而不失大氣,變成了一個華美的宴會場。

按照慣例,男孩子的成人禮是要穿西裝的,於是江忱今天第一次穿上了屬於成年人的西裝。

西裝是銀灰色的,麵料上嵌著極碎的小亮片,但並沒有任何浮誇之感,而是低調又優雅。

其實按蘇父的想法,西裝還是黑色最正式,成人禮這種場合當然要穿最正式的黑西裝,但蘇母覺得黑色太重,容易將人襯得老成,江忱隻是剛成年,四舍五入在她眼裡還是個大孩子,還是穿銀灰活潑一些,就撅開蘇父給他選了這件。

江忱臥室裡,蘇父親手為這個自己親手帶回來、如今已經長到成年的男孩扣上了西裝上的最後一顆扣子。

他拍拍江忱的肩,聲音中帶著欣慰和關懷,還有一絲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因為孩子長得太快而生出的細微遺憾,對江忱說:“你長大了。”

大約是因為營養跟上了,江忱長的很快,來家裡六年,每一年都要往上躥一截,第一年的衣服絕對穿不到第二年,有時候甚至隻是半年過去,就不怎麼合適了。

才十八歲,江忱的身高已經超過了一米八,即使在身高普遍要高一些的國外,在同齡人之間,江忱也是一眼望去鶴立雞群的那個。

身材比例也挑不住毛病,肩寬腿長,猿臂蜂腰,完全將挺恬的西裝撐了起來,可以看得出西裝包裹下的身體是多麼具有力量感。

他還記得當初江忱被他牽著帶回家的時候,還是瘦巴巴的一小隻,身上帶著傷,見人也不說話,像是一隻孤獨的幼獸,隻是短短的六年過去,這個孩子已經長成了這麼健康又優秀的模樣。

掌心下的肩膀硬邦邦的,一拍下去就知道肯定是緊實的肌肉,蘇父忍不住想起了江忱這一身比他還標準的身材是怎麼來的。

也許是小時候的事讓江忱有了危機感,剛上初中,江忱就萌發出了想要增強體質和學習格鬥技巧的意願。

蘇父原本沒有強求孩子麵麵都要發展到完美的打算,不過江忱主動提出要完善自己,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就幫江忱找了最好的教練,對他進行了係統性的訓練。

這種訓練無疑是很苦的,而且就算穿著遮蓋的最嚴實的貼身訓練服,在訓練過程中完全不和教練產生肢體接觸也是不可能的。

江忱隻是對蘇斷的接觸不排斥,對除了蘇斷以外人的碰觸還是會產生不適反應,雖然這種不適的程度已經隨著他年齡的增長、病情的減輕消退了一些,但每次訓練結束後,江忱還是會不舒服上幾個小時。

蘇母心疼孩子,幾次下來就不想讓江忱再學了,蘇父也逐漸動搖,然而江忱的態度異常堅定,一直不停歇的學到了被教練稱讚的地步才停下。

而這樣的堅持,當然是有所收獲的。

蘇父當年也是專門練過的人,而且練習的時間比江忱更長,但幾年的疏於鍛煉下來,他卻不敢肯定自己能夠打得過隻學了幾年的江忱了。

不僅是在訓練上,江忱在學業上也是一樣的突出。

初中的時候就拿了無數比賽的獎杯回來,到了高中仍然沒有停下的勢頭,基本上穩穩地占據了年級第一的位置,根據蘇父從校方那裡得到的消息,沒有意外的話,高三開學後,江忱就會拿到一個本國top1學院的保送名額。

這個孩子成長的速度,遠遠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他好像有什麼必須要去做的事一樣,並且為此不斷地往上爬著,即使手中隻有一根細細的繩索,也會握緊了永不回頭。

蘇父雖然對他的堅韌感到很欣慰,但有時也會難免擔憂江忱是不是將自己逼的太緊了,他勸解過江忱不必整日如此高強度的生活,但每次江忱的回答都是他覺得可以承擔,並且看向他的視線中流瀉出幾分複雜和歉意。

蘇父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思,但江忱身世複雜,又曾經遭到親人的背叛磋磨,想著這個孩子或許是存著長大後報複的心思,聞言也隻好放任江忱去做他想做的事了。

當初他將江忱從洛蘭達帶回來的時候,隻是幫江忱把遺產搶了回來,並且警告江忱的那個堂叔不準再來打擾江忱的生活,並沒有反過來對那個堂叔進行打擊,處理的並不算嚴厲。

——畢竟當時他還隻是一個外人,沒有立場做的太嚴格。

江忱不甘心,也是可以理解的,身為被背叛的那個人,無論他想怎麼報複,都沒人有資格置喙。

雖然覺得江忱對過去的事有些過於在意了,畢竟人不能永遠為仇恨而活,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他尊重江忱的選擇。

此時的蘇父還不知道,他的猜測和實際情況,差了大概有……好幾片海域那麼遠。

雖然也確實變得強大後順手報複一下曾經背叛了他的堂叔的想法在,但跟那個更重要的人相比,隻是占比例非常小的一個因素。

替江忱穿好西裝後,蘇父又拿起放在一旁的沉穩的黑色盒子,打開後拿出裡邊的東西,親手將給江忱準備的成人禮替他戴上——一塊價格在七位數上下的腕表。

作為一個獨立的、即將麵對社會的男性,一塊合適的手表是必不可少的。

當然,考慮到江忱的年齡,蘇父選的這塊腕表還是偏向簡潔風格的,並不會太過於成熟。

江忱配合地抬起手腕,讓蘇父幫他戴上,低聲說:“謝謝您。”

蘇父說:“小忱,你性子強,但是未來的路還很長,人不可能一直緊繃著,該放鬆的時候就放鬆一些。”

江忱點點頭,“我會的。”

蘇父搖搖頭,心知他這次八成還是跟以前一樣,隻是聽聽而已,實際上該怎麼努力還是怎麼努力。

腕表剛戴好,門口就傳來“哢噠”一聲響動,江忱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一顆眼熟的黑乎乎的小腦袋在門縫中露了出來,對著他們眨了眨同樣漆黑的眼眸。

江忱眼底沁開一抹細微的笑意,叫他:“斷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