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摸一下(1 / 2)

江忱默默在心中對將自己養大的蘇父蘇母說了一聲抱歉。

因為層層顧慮,他也猶豫掙紮過,他和蘇斷之間橫亙著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先不說小少年是不是也喜歡他,就隻考慮那些客觀因素,也夠他頭疼很久了。

首先是最直白的家世上的差距,雖然父親給他留下的遺產完全足夠他一輩子不工作而衣食無憂了,但和蘇家相比,則完全是兩個概念,他和蘇斷離門當戶對差的還很遠。

然後就是最棘手的父母接受程度的問題,蘇父蘇母是把他當兒子養的,這一點他很清楚,雖然當年因為蘇斷不知緣由原因的堅持,而沒把他的戶口並入蘇家,但在蘇父蘇母眼中,他和蘇斷的關係確確實實就是兄弟。

雖然兩個人的感情好到異樣,但誰也不會閒的沒事把好好的兄弟情往另外一種曖昧的方向想。

要是他真的和蘇斷在一起了,蘇父蘇母的心情肯定是無法用言語描述的。

在這些難題的對比之下,兩人相同的性彆反倒成了一個沒那麼重要的因素。

這個國家的風氣很開放,是世界範圍內最早通過同性婚姻法案的國家之一,時至今日,社會上對同性伴侶早已經不會有什麼異樣眼光,有許多知名政要和企業家都有著同性伴侶,但這對他們的事業並沒有造成什麼負麵影響。

說到底,最難的那一關還是父母。

在做出最終的決定之後,江忱就下定決心脫離蘇家的資源。

不過和這個脫離的時機很重要,因為無論他有著怎樣的雄心壯誌,過早的出去自己闖蕩,羽翼未豐,是很難在短期內做出什麼成就的。

堅持久了或許可以,但江忱知道自己不可能等上那麼久。

蘇斷已經長大了,小少年眉眼長開,像塊剛被打磨的璞玉一般,剛露出一點兒光芒,就已經吸引了許多人的關注,至少他知道的,學校裡就已經有不少人對蘇斷表達過愛意。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況以後隻會越來越多,而他身為蘇斷的兄長,是沒有資格插手弟弟的感情的。

隻有儘快以伴侶的身份站在蘇斷身邊,才能光明正大地把那些試圖湊上來的人一個個毫不客氣地趕走。

那天在書房,蘇父提起他母親的遺產問題,江忱就敏銳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時機。

遺產的問題雖然看起來有些麻煩,但其實並不算多麼困難的一個難題,作為他走出蘇家的跳板,是非常適合的。

而且江母的那筆遺產本身,對於江忱而言也是雪中送炭一般的存在。

白手起家不是誰都做成的事,其中運氣的成分也很大,即使是那些有名的商業天才,從一無所有到做出成績,大部分也經曆了一個很艱難的過程。

有資源能利用,誰會自討苦吃地從底層開始奮鬥?

至少江忱是不會的:他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隻要順利拿回江母的遺產,他就能在短時間內擁有一筆價值相當龐大的財富,同時也能繼承江母的公司。

江母留下的那個公司雖然和蘇家的遠遠不能比,但在國內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氣的,作為他開始事業的基石,確實是十分奢侈了。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江母的公司在國內。

國內,並不是蘇家的地盤,蘇家的手雖然可以伸到國內,但在非主場的地方能發揮出的能量卻是有限的。

隻要他在國內站穩腳跟,就算以後蘇父蘇母因為他和蘇斷的事暴怒,甚至想打壓他,他也能有抗衡的能力。

在冒險前,先做好最壞的打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和籌碼。

——這個道理,還是蘇父教給他的。

雖然這麼想不太合適,但江母那筆遺產的到來,確實讓一切都變得恰到好處。

大約是連上天都在幫他,江忱想。

“……明白了嗎?”

低聲將其中的彎彎繞繞給蘇斷解釋了一遍,江忱揉揉蘇斷頭上短短一會兒就被熱度蒸乾的細軟發絲,低聲詢問道。

江忱講的很淺顯易懂,蘇斷也不算笨,稍微順著江忱的思路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他的顧慮了。

聽見江忱的詢問,他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卻有些低落。

他頓了一下,有些羞愧地低聲說:“我……我都沒考慮到這些。”

他雖然也明白蘇父蘇母那關可能不好過,但或許是以往都過於順利,蘇斷從來沒有實際地考慮過去解決這個問題。

而在他沒心沒肺地什麼都沒想的時候,江忱已經默默謀劃了這麼多。

小少年自責的情緒實在太明顯,江忱反射性地就抱住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