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蘇斷其實有些感覺悶悶的。
相愛是兩個人的責任,而江忱顯然負擔的過於多了。
隻是他又沒有立場阻止江忱為了兩個人的未來努力,想了很久之後,也隻能默默讓係統在能夠達成的範圍內幫助江忱的公司發展。
江忱的公司能在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內發展到這麼壯大,甚至被稱為業界的“奇跡”,和係統開的許多“後門”是分不開關係的。
按理說這裡麵是有蘇斷的一部分功勞的,但是說到底,他也隻是動了動嘴皮子而已,一點兒都不累,江忱的付出卻是實打實的。
蘇斷略顯失落地在樓梯口站了一會兒,忽然回過神來,快速出了校門,徑直打車回了兩個人的出租屋。
江忱雖然比他回來的早十幾分鐘,但因為路上不巧堵了一會兒,最終也隻比蘇斷早到了幾分鐘,所以現在還在上麵拿東西,沒來得及下來。
兩個人住的樓層有點兒高,隻能坐電梯上下,擔心一上一下正好錯過,蘇斷左右看了看,乾脆拿出紙巾在單元門口的花壇邊沿擦了擦,然後坐了下來。
非常冷靜地守株待兔。
蘇斷剛一坐下,就有一隻白色的矮腳貓湊到了他腳旁,衝著他喵喵叫,似乎是想討食吃。
然而遺憾的是,蘇斷包裡也沒有吃的,隻能小聲對著它說了一聲抱歉。
然而小貓卻聽不懂人話,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又殷勤地湊上來蹭他的褲腳,顯然深諳撒嬌的精髓,蘇斷遲疑了一下,伸手在它腦袋上摸了摸。
隻是摸的並不專心,手碰著貓的時候,腦子裡忽然浮現出江忱的臉。
……貓都比他誠實。
蘇斷氣鼓鼓地想。
江忱從台階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斷在花壇旁邊低頭逗貓的樣子。
一開始江忱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蘇斷這時候應該才剛放學幾分鐘,而且他還特意囑咐蘇斷在學校食堂吃飯,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到家?
然而在這個世界上,他認錯誰,都不可能認錯蘇斷,於是又盯著那個後腦勺看了兩眼後,江忱腳步猛地一轉,走到蘇斷旁邊,疑惑地叫了一聲:“斷斷?”
蘇斷抬起頭,用清潤黑亮的眼眸和他對視,看到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江忱徹底確認了,自己並沒有認錯人。
江忱不招貓待見,一見他來了,咪了一聲,就擺起小短腿靈活地溜走了。
貓是流浪貓,身上並不乾淨,想著不能拿摸過貓的手再摸江忱,蘇斷仰頭看了江忱一眼,就重新低頭拿出瓶裝的水,擰開認認真真地給自己洗了洗手。
江忱:“……”
如果沒感覺錯的話,他這是被蘇斷無視了?
腦子裡一瞬間劃過無數想法,比如說為什麼本該上課的蘇斷忽然出現在小區裡,又為什麼會露出這種明顯不開心的樣子,蘇斷到底是怎麼發現他說了謊的……但蘇斷一聲不吭,任憑江忱再聰明,這些問題一時間也想不出答案。
隻是心裡發虛。
不過手上倒是沒忘了獻殷勤,說著“我幫你”,就幫蘇斷舉著水瓶倒水,洗完後又抽出紙巾幫蘇斷把手上的水珠擦乾淨。
小孩兒安安靜靜的任他動作,纖細的手指被他握在手裡任意擺弄,隻是在手被擦乾淨之後,忽然抽出來,快速地摘下了他臉上戴著的口罩。
蘇斷大約是打算好的,出手極快,而江忱這時候身體不大舒服,腦子發熱,反應有些遲鈍,再加上心虛,竟然就這麼被蘇斷得手了。
口罩被扯下來,露出下麵江忱紅了一片的臉頰。
比剛剛蘇斷在視頻裡看的還要紅一些,顯然是回去之後又忍不住擦了。
——怪不得看見他也不敢摘口罩。
蘇斷瞬間就顧不上生悶氣了,看著江忱的臉隻覺得心疼,江忱對自己下手挺狠,他都能看見江忱麵頰上被摩擦出來的一片隱隱浮現的血絲。
忍不住伸出手,在上麵小心地碰了碰,不出意外地碰到一片高溫,有些心疼又有些埋怨地說:“下次不能這樣了。”
對於蘇斷的碰觸,江忱當然是不反感的,事實上,當少年細瘦的指尖挨上,瞬間就壓下了那股揮之不去的厭惡感,緊繃的精神也不自覺放鬆了一些。
江忱的臉頰因為摩擦過度而發燙,這是很正常的,蘇斷原本沒怎麼多想,但他將手鬆開的時候,不小心蹭到江忱的脖頸,卻感覺到那裡的溫度也有些不同尋常的高。
蘇斷伸手反複在江忱脖頸處探了探,確認不是自己的錯覺。
最後摘下江忱的手套,在他手心感受了一下,終於確定江忱的體溫確實比平時高了,蘇斷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你發燒了?”
江忱喉結滾動數下,麵對著蘇斷的眼神,不知怎麼更加心虛了,沉默數秒,低聲道:“還不確定……”
兩人之間的氛圍一時間變得很微妙,身為身材更高大,在感情中也比較主動的一方,江忱竟然難得的弱勢了起來。
這時,一個路過的大媽用力地“哎”了一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氛圍。
大媽似乎對於光天化日之下兩個男生公然牽手摸臉摸脖子這件事感到很震驚,盯著他們痛心疾首地看了幾秒,一臉“現在的小夥子喲”的歎著氣走了。
蘇斷:“……”
江忱:“…………”
作者有話要說:斷斷:發燒了發燒了快吃藥!(脆皮小雞著急.jpg
江·對象總想喂我吃藥·忱:這藥怎麼長的跟土豆一樣?
……明天!要是還吃不到土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作者站在八十層高的樓上說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