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很好吃(1 / 2)

聽見贏魚的慘叫,蘇斷懵了一下,腦子裡下意識湧現出的想法是它居然會說人話……

不過想想也是,它既然都能裝人來招搖撞騙了,口吐人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贏魚的魚嘴一張一合,嘴裡叭叭叭往外吐著:“大人!我冤枉啊!我隻是被人逼迫奴役,才來招搖撞騙的!這生魂也是那人要的,我不幫他,他就要吃了我啊!”

蘇斷聞言,皺了皺鼻子。

贏魚要是真的被逼著作惡的話,那罪過肯定就沒主動殺人那麼嚴重了。

這罪過沒那麼嚴重,是不是就……就不能吃了啊?

臨燭看他一眼,鬼使神差地從那雙清潤的黑眸中看出了幾分擔心吃不到好吃的憂慮,淡淡地說:“不必聽它狡辯,它身上早已帶了殺孽,即使不算這次,也罪以致死。”

蘇斷立刻美滋滋:“那就好……不是!我是說這隻贏魚那就太壞了!”

臨燭沒有拆穿他饞嘴的小心思,麵色如常地拎著手裡的紅繩晃了晃,紅繩另一端的贏魚跟著抖了抖,淒涼地掉了兩根羽毛。

贏魚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樣:“…………”

身為體內流淌著遠古血脈的妖獸,雖然能力不咋地,它的心氣卻不低,對人類這種大部分都短壽又弱小種族的性命其實是很不在乎的。

當然,不隻是它,上古時期的大部分妖獸都一樣看不起人類。

但誰知道時代更迭,天地幾度變換,最後竟然是弱小的人類依靠著龐大的數量成了主導者,他們這些因為靈氣減少而實力下降的妖物反而要在城市中龜縮起來生活,連吃個人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類的天師逮到。

幾千年前,哪隻妖獸能想到千年後會有這樣的一幕呢?

吃的問題解決了,蘇斷又想起他們是來乾嘛的了,很有職業素養地提醒臨燭:“那他剛剛說的有人在背後指使,要不要查一查?”

臨燭點頭,“會,不必擔心。”

其實要不是贏魚主動交待,他是真沒想到這件事中還有幕後之人的存在,那個人似乎十分謹慎,一切都是讓這隻贏魚辦的,自己根本不露麵,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來辦個小案子意外發現還有幕後黑手,一般天師都會感覺很棘手,但臨燭卻不那麼認為。

這隻贏魚就算實力再弱,好歹也是有著上古妖獸的血統的,光靠血統壓製就足夠鎮住許多小妖怪了,所以那隻在背後指使贏魚的存在,一定也弱不到哪去。

說不定能吃個半飽。

算起來……他也很久沒有吃上過一頓差不多的飯了。本來上次的旱魃還算不錯,隻是誤打誤撞地被蘇斷吃了,他又莫名舍不得吃掉這隻小旱魃,就一直處於餓肚子的狀態中。

不知為何,他從出生開始飯量就比青丘山上其他的狐狸胃口大,而隨著年歲的增長,這種胃口還在日益增加,以至於他為了覓食,最後不得不下海裝人。

贏魚自知逃不過這一劫,原本說要交代幕後黑手的嘴巴又緊緊閉上,一副倔強地什麼都不打算說的樣子。

不過這種倔強並沒有什麼卵用。

帶著魚回了科宣局後,臨燭隻用了一個小法術,贏魚就控製不住地張開嘴,吧嗒吧嗒地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吐了個乾淨。

其實它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驅使他做事的是隻既不像妖、也不全是鬼的東西,以贏魚的見識壓根沒認出來是什麼品種。

隻是有一點,那東西雖然法力強大,但似乎遭受了什麼重創,急需吞噬生魂補充力量,就逼它出來招搖撞騙。

不過這隻贏魚因為上次偷吃人類被發現,被天師追殺得在偏遠地區龜縮多年,對現在天師執法的效率嚴重估計錯誤,用的方法太蠢,一下子就被逮到了。

審問完這隻食材預備役後,臨燭又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從它身上攝取了那隻幕後鬼的一縷氣息,才把滿臉呆滯的贏魚扔到一個小缸裡。

缸是大肚的形狀,開口渾圓,底是瓷白上染著青花,瑩瑩如玉,很有淡雅的意境,應該也不是凡品。

通體青色、生著羽翅的贏魚落入其中遊動,倒也顯出了幾分意趣。

小缸上什麼都沒蓋,但自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在,贏魚看似悠閒地在水中遊動,實際卻連水麵都無法探出。

安置好贏魚後,臨燭用那一縷氣息推算起幕後之人的身份。

幾分鐘後,推算結果出來,臨燭眼中露出一點罕見的詫異。

一旁的蘇斷見狀,緊張地揪住了狐狸背上的毛。自從回了科宣局後,臨燭的本身就又恢複了正常大小,蘇斷抱不動這麼比自己還大的一坨,隻能像以前用爪爪碰碰,心裡總覺得有點空落落的。

“很難辦嗎?”蘇斷小心地問。

臨燭很快把那一縷詫異收好,淡定搖頭:“沒事,隻是來源讓我有些驚訝,是從冥都地府來的。”

蘇斷好奇地問:“地府?那就是鬼不是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