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買強賣?
不, 至少在縹木嗣泉的眼裡麵,這才算不上是什麼強買強賣。
因為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裡麵, 世界是屬於血族的, 是屬於那些站在黑暗之中的生物的。人類不過是他們的附庸和食物,是【奴隸】, 是用來衡量一位血族的勢力範圍的某種計量。
所以,雖然縹木嗣泉的這番話在美琴聽來是十分的無禮, 但是,如果按照在這個世界上麵的規矩的話, 卻是【完全合法並且被允許的】。
就算是美琴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也不會得到他人的幫助又或者是讚同,反而還有可能因為她觸犯了高貴的血族的純血之君而把她抓起來甚至是處死也不一定。
就是這樣的不講道理。
但是, 在被血族所統治的世界裡麵, 又的確是這樣□□裸的弱肉強食的關係。
隻是美琴並不是這個時間點的原住民, 她不會知道也不會去遵循這在她看起來簡直可以說是啼笑皆非的法律。
所以, 美琴理所當然的動了。
既然對方不願意聽從她的話鬆開自己的話,那麼美琴總會讓他願意鬆開的。
哪怕是……
在女孩子茶色的瞳孔裡麵閃過了幽藍色的冷光,倒映著眼前越來越強烈的、跳動著的電流。
哪怕是, 用一些並不是多麼友好的方式!!
縹木嗣泉有些吃疼的鬆開了手, 即便是純血種的吸血鬼,在麵對著這樣驟然出現的強大電流的時候也是會感到疼痛的。
更何況,作為向來都是養尊處優的純血種, 真的需要他親自出手去進行戰鬥的情況少之又少, 而且無一不是一麵倒的戰鬥。真的說他會受到什麼傷害的情況簡直是是少之又少。
人類不是沒有想過抗爭的, 但是以人類孱弱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對遠勝過他們太多太多的血族造成什麼妨礙;更何況絕大多數的人類都早就已經認命,根本不去想著反抗,而隻是麻木的、放任自流的活著,死了就是命該如此,多活一天都算賺到。
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認真說起來的話,縹木嗣泉其實並沒有怎麼受過傷。
而沒有受過傷的人……一旦受傷了的話,即便是非常細小的傷口,都會覺得非常的疼痛。簡而言之,就是對於疼痛的忍耐力非常的低。
所以就算是這樣的其實並不會對縹木嗣泉造成真正意義上的傷害的疼痛,依舊是會迫的他鬆開手來。
美琴急忙抓住了機會,從他的手中逃脫開來,朝著門的方向跑了過去。
縹木嗣泉看著她的舉措,笑了一下,就像是獵手在看著一隻自己闖進來了陷阱之中卻並不自知,甚至還在掙紮著想要逃離的皮毛豐美的小動物一樣。
他稍稍的勾了勾自己的手指。
那一扇美琴剛剛到達的大門立刻就在她的眼前緩緩地合攏,等到美琴跑到門前的時候,更好看到兩扇門緊緊地閉在一起,隻留下了中間那一條細細的縫。
美琴不死心的伸出手來想要去推開門,結果卻發現那根本不是依靠著自己的力量可以撼動的。明明之前被稱之為“費迪南德”的執事輕輕鬆鬆就把門給推開來了的樣子,但是輪到自己的時候,這一扇門便就有如千鈞重。
美琴不傻,聯想到之前那個執事也是在獲得了這一位城堡的主人大的許可之後才推開了門 ,她的心底不免的閃過了某一個猜測。
“……是你在控製?”
她說完就覺得自己這句話的形容詞有些不對,急忙更改和補充了一下自己的話。
“這一扇門,是由你的意誌決定開啟和閉合的?”
“啊。”
那有著淡青色發的吸血鬼笑了一下,從自己的座位上麵站了起來。
美琴這才發現他的個子很高,尤其美琴現在還隻是一個小孩子,於是這種身高上麵的對比便顯得更加的強烈。
身高腿長的血族走到了美琴的麵前來,彎下了腰,那一雙血紅色的眸子裡麵閃過了些許的戲謔的情緒。
“沒錯,是我。”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美琴。
“那麼,這樣的話,你又打算怎麼辦呢?”
縹木嗣泉看著美琴的眼神就像是人類看著被關在籠子裡麵的小鼠一樣。
“嘖!”
美琴伸出手來。
空氣中的風似乎開始了輕巧的舞動,這一座建立在地底下的城堡開始因為某一種外力的作用而搖顫起來。縹木嗣泉挑了挑眉,隨後敏銳的感知到有什麼從牆壁裡麵、還有從地下伸頭出來,連帶著拆飛了他的城堡。
站在他麵前的人類女孩子朝著自己露出來了倨傲的笑容,手中握著一根長長的、還在不斷地旋轉著和躍動著的黑色的有些像是鞭子一樣的東西。縹木嗣泉確定自己看到了在那“鞭子”的上方隱隱約約的被切斷了的氣流。
縹木嗣泉幾乎是立刻就確定了,被女孩子拿在手中的本體不明的黑色鞭子,定然是某種殺傷力可怕的武器。
但是,現在的人類血獵已經可以擁有這樣的能力了嗎?這種憑空拿出來武器的能力,還是此前在他們之中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所以這是新式的武器?但是為什麼此前血族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風聲?
又或者……是人類擁有了空間係的能力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世界上麵隻有血族才會有資格擁有與生俱來的天賦能力,而那也是讓他們足以淩駕於其他的無數種族之上的最根本的原因。
縹木嗣泉打量著美琴,心底的戒備和無數的思慮飛快的掃過。最後他決定 ,不管怎麼樣,這個看起來就奇奇怪怪的、身上有著不少的謎團的人類女孩子果然還是應該先抓起來,然後再去慢慢的探索她身上可能有的那些小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