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2)

正選選拔賽前的一周時間,我妻結夏都好好地利用了起來,每天按時早訓晚練,到病院裡去看望小幸的時候也會帶著網球包,偶爾小幸會陪著他訓練。

我妻結夏一開始,並不希望幸村精市看到他訓練的模樣。

他總覺得這樣的情景會觸及到小幸的傷心之處,讓他病中本就低落的情緒雪上加霜,因此總是趁著小幸做檢查或是複健訓練的時候,做些基礎的、類似於單腳左右跳或是弓箭步之類沒有器材或是場地限製的訓練。

不過幸村精市的心性顯然沒有我妻結夏想象中的那麼脆弱。

恰恰相反,在我妻結夏答應了去參加正選選拔賽之後,他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麵對自己的病情時也能夠以平和而坦然的態度跟醫生商量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在發現我妻結夏有意避著他訓練的時候,幸村精市也是好氣又好笑,“結夏,在你眼裡我難道是個這麼小心眼的人嗎?”

我妻結夏仔細想了想,很堅定地點點頭,“沒錯!”

我妻結夏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他有理有據、十分嚴謹地舉了個例子,“前兩天你還在說我長得太快了讓人嫉妒,還說我現在都沒有以前可愛了,不能隨隨便便抱懷裡揉腦袋……”

他越說越覺得委屈,身高這種事情又不是他能控製的,再說了,為了長高,他也受了很多苦的。

我妻結夏在幸村這裡借地方洗了個澡,身上乾乾淨淨的,便毫不顧忌地擠到了幸村精市的病床上,把頭埋在小幸的頸窩裡,要他給自己揉揉小腿。

“這幾個月,我晚上小腿總是抽筋,可痛了,這幾天恢複訓練之後,抽筋就更頻繁了,小幸給我揉揉吧。”

他慢吞吞地說,還帶著點小委屈,毛絨絨的腦袋不安分地蹭蹭,軟軟垂下的粉紅長發都被他蹭的亂七八糟,像團蓬鬆又綿軟的棉花糖。

“……太狡猾了,結夏。”

生病住院之後,幸村精市很難看到結夏撒嬌又軟弱的一麵,他像是一下長大了一般,把自己柔軟又易受傷害的部分團吧團吧塞進了最深處,隻把自己最強硬又最堅定的部分像利刃般明晃晃地展露出來,仿佛這樣就可以解決掉所有不安的、不公的、不那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幸村會說他最近沒有以前那麼可愛了。

這一刻,麵對著久違了的結夏的撒嬌,幸村怎麼可能拒絕?

“哪裡疼?”

幸村放柔了嗓音,輕輕問著,不自覺地流露出些憐愛之情,像是一團紗布包裹的傷口,也會被潮水溫柔浸沒一般。

我妻結夏聽得心臟漏了幾拍,耳尖都紅了,他怕熱氣傳到小幸身上,趕緊坐起身來,撩起褲腿,隨便指了指。

他小聲說,“這裡。”

幸村真的給他揉,長久拿著畫筆和球拍的手掌心裡結了硬繭,幾個月的休養也沒能讓那些努力的象征稍稍柔軟一些,按在小腿敏感的皮膚上時,有些粗糙的癢意。

幸村的手

法很專業,作為網球選手,即便沒有刻意去學,也多多少少懂得一些放鬆肌肉和舒緩神經的方法,不過因為生病了,他的手使不上勁來,輕輕地揉著緊繃的肌肉,反倒讓人的注意力更集中在那觸碰之上。

我妻結夏的腳趾忍不住蜷縮著,一抽一抽地克製著那酥酥麻麻的癢意。

“怎麼了?很癢嗎?”幸村精市停下了動作。

“……不癢,繼續,很舒服。”我妻結夏把臉埋在膝蓋間,聲音悶悶的,粉紅的長發披散下來,完美地把他臉上蒸騰的熱氣給掩蓋住了。

“看來我的按摩手法沒有退步呢。”

幸村精市顯然看出了什麼,他的惡趣味爆發,故意逗弄著結夏,不過手上的動作卻貼心地加重了些。

我妻結夏的目的本來也不是讓小幸給自己按摩,忍了一會,忍不下去的時候就及時製止了,“距離九點鐘還早,我、我還是再去加練一下吧,總感覺最近手腕的力量減弱了。”

“那我陪結夏一起好了,反正晚上在醫院裡也很無聊。”

幸村精市這時候再提出來這個建議,我妻結夏便沒有再反對了,默許般讓小幸笑意盈盈地跟著他去了天台。

今天的月亮又圓又亮,沒有燈光也不黑暗,薄紗籠罩的風也寧靜,氛圍很好。

我妻結夏的心也奇跡般安定下來,跟小幸平和地聊些瑣碎的日常,仿佛時間倒流回災難沒降臨之前。

他難得度過了一個良夜。

第二天是周六,也是立海大正選選拔賽開始的這天,網球部的部員來齊了,每個人都在公告欄上找著自己的名字。

我妻結夏去看了看自己的分組,稍微值得注意的選手是切原赤也和真田弦一郎。

其他人都是普通部員,裡麵也有幾個生麵孔,我妻結夏估摸了一下,應該是今年的一年級生。

也不知道裡麵有沒有比較出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