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1 / 2)

看著眼前這個氣宇軒昂的翩翩少年,邵雲博心中感慨不已。

“常煦,多年不見,看到你已成長得如此優秀,老夫實在欣慰不已,對於你的真實身世,我此前並不知道詳情,隻是根據家裡的情況,猜到你應該另有來曆。”

“看到東家太太與少奶奶待你跟親生的無異,你們一家人過得那麼和美,我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陛下問起,我才再次回想起過往那些細節,與陛下仔細對證過後,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你正是陛下的二皇子,長相與你徐家的舅祖十分肖似。”

他們當初是臨時決定在桃河鎮上落腳,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陳鳳琪想要做什麼,都需要他們這些身邊人幫忙。

在那種情況下,就算陳鳳琪在失去親生兒子後,為防兒媳生的是女孩,想要從外邊領回一個可以幫忙頂門立戶的孫子,勢必需要派他們出去打聽消息。

可是邵雲博清楚的記得,陳鳳琪當時隻擔心兒媳生產時的風險,還讓他備上厚禮,請住在附近的大夫幫忙備上一些可能會用上的藥,在家等著,以備不時之需,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讓他們去幫忙準備男嬰。

可是在少奶奶本來隻生下一個女兒的情況下,次日家裡卻多出一個男孩,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有人主動將一男嬰送到他們李家,被太太順勢收養。

這點也正好與皇上跟他說的送子過程能對應得上,自打李常煦被送到李家後,除了最初兩個月,由於他是外男,不好進內院,沒有見過孩子外,後來對方就長在他的眼皮底下。

所以再結合李常煦的長相,邵雲博能夠肯定,李常煦就是皇上他們當年送到李家的二皇子。

聽到邵雲博的話,張大學士首次沒有與他唱反調,而是跟著點頭道。

“難怪老臣初見李狀元,就感到十分麵善,若是這麼回來,就能解釋得通了,不錯,二皇子殿下這外貌與氣度,像極了柱國公年輕時的風采。”

此言一出,立刻引來殿中多位老臣的附和,康平帝滿意的點頭。

“景鈺,是父皇愧對於你,如今看到你能如此出息,父皇十分欣慰,也非常感謝將你精心養大成人的李家,以及將你培養成新科狀元的玄隱先生。”

剛經曆過新科狀元竟是皇上流落在的二皇子的刺激,現在又聽說,新科狀元竟譽滿天下的大宗師玄隱先生門下的學生,在場眾人都有種應接不暇的感覺。

眼看他那親爹已經迫不及待的以‘父皇’自居,想到他祖母還在信中告訴他,要不要認回親生家族,由他根據情況自行選擇。

或是先行認下,待到了解過親族情況後,再做長久打算的話,李常煦有些鬱悶,因為眼前的現實證明,他壓根就沒有自行選擇,或是做長久打算的機會。

因為他祖母還說了,他的血緣親人能在自身遭難的情況下,在將他送到家裡時,附著一萬多兩銀票,可以證明他在親人心中的價值不算低,所以這個生恩,多少還是要認的。

所以李常煦在眾人注視中,終於離開自己的位置,來到大殿正中,給康平帝施大禮。

“景鈺拜見父皇,父皇當年是因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將孩兒送人,過去十多年裡,李家祖母已經竭儘所能,給了孩兒最好的一切,還曾得邵爺爺與玄隱老師的悉心教導,不曾受過任何委屈,所以心中無怨,父皇不用有任何負擔。”

身材修長,麵如冠玉的少年穿著一聲大紅色的狀元服,跪地抬頭,目光清澈的看著上首的康平帝,態度疏朗大氣,語氣溫和的說出這番話。

讓康平帝看著由衷的感到欣慰與驕傲,也有些動容,語無倫次的伸出雙手。

“好、好,很好,能得皇兒這話,父皇就放心了,皇兒快快免禮!”

邵雲博隨即在旁邊躬身道賀。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成功尋回景鈺狀元這般舉世無雙的麒麟兒。”

周圍眾人立刻跟著附和,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恭祝聲,讓康平帝興奮到難以自持,再次抬手道。

“好、好,朕要於三日後舉行祭天地祖宗,感謝我安氏曆代祖宗的保佑,讓我兒平安健康的回到朕的身邊,還成功考取新科狀元。”

雖然知道對方話中的重點,是要昭告天下與安氏先祖,他康平帝有了個能考得狀元之位的兒子,眾大臣也不敢質疑什麼,包括最喜歡給康平帝挑刺的常禦史在內。

他倒是很想質疑一下,可是對著李常煦那越看,與柱國公越像的眉眼,以及那身風光霽月的英氣,實在說不出來,這位要不是與徐家有血緣關係的後輩,他反倒要生疑。

此前的殿試中,他們還隻是覺得李常煦有些麵善,容貌過於俊秀,現在知道他是二皇子後,眾人才覺恍然大悟,孫子的長相與祖母肖似,乃是常見之事。

隻是他們都不好提已逝的孝昭明皇後,才會說李常煦像與孝昭明皇後一母同胞的柱國公,事實上,李常煦的輪廓較為柔和,男生女相,其實與他祖母的長相如出一轍。

連最不怕死的常禦史都閉嘴了,其他人當然更不敢出頭,畢竟認回皇子一事,事關重大,皇上也不隻是簡單的憑借長相認兒子,他還有人證、物證俱全,顯然是有確切的把握。

縱然當殿確認了皇子身份,李常煦現在也是板上釘釘的狀元,所以恩榮宴在耽誤了一段時間後,還是按照安朝的慣例,進行新科進士打馬遊街以及祭孔廟的流程。

聚德樓的二樓,特意給狀元家屬留下的雅間中,李常欣看到騎著高頭駿馬在大隊官兵與禦林軍的護衛下,緩緩走過來的新科狀元,激動到滿臉通紅,滿心的與有榮焉。

其他圍觀眾人還在為這次護送遊街隊伍的規格之高,感到震驚與不解時,李常欣與何柳正在商量稍後給新科狀元擲花的角度與力度。

袁文義抱著小兒子,麵帶無奈的阻止自己的妻子。

“孩他娘,你還是不要湊這個熱鬨了,看看就行了,你要擲花,容易被人當暗器。”

沒等何柳抗議,李常欣就已經不以為然的回道。

“袁大哥,你太多慮了,陽陽要是連這都接不住,豈不是枉費何柳姐揍他那麼多年,才幫他練出來的身手。”

聽到這話,袁文義有些無言以對,他當年之所以會喜歡大他三歲的何柳,請東家太太出麵,將何柳嫁給他,除了少年慕強的心理外,還有就是喜歡何柳那異常堅韌的心性。

他那性格溫柔似水的母親,就是因為不夠堅韌,才會在家族遭遇大變時,不想著如何堅強的麵對困鏡,也顧不上自己的孩子,選擇先死為淨。

這也是他在袁家出事後,其他人大多都有得到親友的照顧,他這父母雙亡的被發賣到外地,無人問津。

這次帶著何柳回京,袁家祖宅中的那些人,看不起他們夫妻,又記恨幾年前,他回京索要回他母親的嫁妝以及他這房的私產,堅持要分家的事,便想折辱他們一家。

卻被何柳一巴掌將桌子拍個粉碎的動作給震住,乖乖為他們家上族譜,再不敢多說一個字,深恐那巴掌會拍到他們身上去。

可是娶了何柳有多少安全感,就要擔多少的心,因為天生力氣大,脾氣還有些急躁,一不小心就會搞破壞,或者是好心辦壞事。

袁文義說那扔出去的花,容易被人當暗器,還真不是虛言,李常煦還沒到近前,就看到那兩張伸出窗外的熟悉麵孔時,立刻防備起來。

正當與他差了半個馬身的榜眼與探花感到疑惑時,就看到隨著護在他們周圍的禦林軍露出如臨大敵的懾人氣勢,李常煦卻笑容溫和的說道。

“你們不用緊張,她們都是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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