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玄隱先生親自坐鎮,書院中畢業的女生,大多都會回去嫁人,過著相夫教子的生生活,男生大多都被吏部發文派往各地任基層官吏,中高級班的學生,在每屆科舉中取得的成績,越來越引人矚目,使得南江書院的影響力變得越來越大。
那些讀書人想的不是如何為自家子侄後輩,努力爭取到南江書院的入學名額,就是希望南江書院招先生時,可以聘用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員。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不管外人想要以什麼身份進入南江書院,認同南江書院的規則與製定,是最基本的前提條件。
如此以來,基本沒有人敢在明麵上,對南江書院的環境與規則提出質疑與非議。
通過近幾次接觸,陳鳳琪對柱國公夫人的性格已經有所了解,所以她為對方耐心解釋道。
“南江收院自開設起,就設立的有男學部、女學部,每一位先生與學生在進入書院前,都會被告知這一點,若是不能接受,就屬無緣。”
隻要接受,願意在進入書院的協議上簽字畫押,就證明這個人還沒有迂腐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進入書院後,當然會陸續被周圍的人與環境,以各種方式給同化,深刻認識到尊重女子的重要性。
這樣一來,南江書院的先生與學生都對書院製度沒有任何異議,外人就算在私下嘀咕幾句,也不會對南江書院造成什麼影響,倒是進入書院的名額,已變得越來越搶手。
“太尊夫人真是敢做敢為,聽您介紹得這些情況,讓老身很想將家中後輩,也送到南江書院去體驗一番。”
陳鳳琪知道她這話隻是說說而已,南江書院對中低層家庭的吸引力很大,因為那裡可謂是給家中沒什麼門路的學生,提供了對於未來的新選擇與機會。
可是對京中這些光是靠著祖蔭,就能享有人上人的身份地位,未來充滿許多選擇的權貴家族而言,價值就不大了,也沒什麼吸引力。
“夫人說笑了,貴府素以家風優良而著稱,府上子弟也都被教養得十分優秀,哪裡還用去南江書院體驗,莫被耽誤了才好。”
這不是陳鳳琪的推辭,而是事實就是如此,柱國公府的祖上,是隨安朝□□一起打江山的開國將領之後。
雖然經曆過被被降爵之類的起伏,卻是京中少有的幾家,能夠一直屹立在朝中不倒的勳貴家族之一,代代都出軍事能力優秀的將才,是徐家最大的資本。
這種底蘊深厚的家族,在教養子女後輩方麵,自有一套成熟的體係,家裡的資源十分充足,完全不必去南江書院那種針對普通百姓開設的書院。
二人正在談話之際,李常欣與趙小雪已經策馬跑出一段距離,趙小雪還記得陳鳳琪的囑咐,正想提議回去,就看到不遠處有群人正騎著馬,在路邊莊稼地裡的大呼小叫的奔跑。
在那片地的地頭上,還有幾個農人正在拉扯,被拉住的那個想要上前阻止,嘴裡正大聲哭喊著。
“……求諸位老爺行行好,放過俺家這塊地吧,俺替驚擾了諸位大爺的驢子,給你們磕頭賠罪,這地裡種的是俺一家的命哪……”
打小就在南江書院長大的李常欣與趙小雪,下田種地收割之類的活,過去年年都要乾,一年比一年乾的活重,先不論乾得好不好,反正足以她們都深知種地的艱辛與不易,遠遠的看到這一幕,立刻感到氣憤不已。
那些人若是在荒地,或是收割後,還沒來得及播種新作物的空地上玩鬨也就算了,他們正肆無忌憚的策馬狂奔的大片土地上,不僅起的有壟,還明顯長著青苗。
快速打馬上前後,李常欣徑直取下背在身後的弓,抽出箭就打算往地裡射,同樣滿臉氣恨的趙小雪謹慎一些,趕緊製止道。
“常欣,那些人敢在這裡這麼放肆,肯定都是京城權貴家的公子哥,我們警告他們一下就行,可不能傷人,要不然,會給家裡惹麻煩。”
李常欣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道。
“我不射人,我射傷他們的馬,沒本事避開,摔了可不怪我。”
說話的同時,她手中箭也飛射而出,正好擦著其中一人的馬前腿飛過,釘入旁邊的地麵,馬因吃疼而跪下前蹄的同時,馬背上正在大笑的少年隨之往一旁摔下。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地裡所有人都深感震驚的同時,看到不遠處的官道上,紅衣女子在射完一箭後,動作利索的又取出一枚箭,拉滿弓再次瞄準他們所在的方向,頓時個個都臉色大變。
趕緊下馬扶起那少年的男子,高聲嗬斥道。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傷人?”
李常欣冷著臉高聲回道。
“我射的是不懂事,不知走正道的畜牲,可不是人,你們可不能血口噴人。”
被驚到的藍衣少年黑著臉,用馬鞭指向李常欣所在的方向,高聲問道。
“你是哪家的臭丫頭,竟然敢射小爺的馬,是蓄意想要謀害小爺嗎?”
為了方便瞄準目標,已經將帷帽前的輕紗掀開的李常欣看都不看他一眼,依舊保持隨時可以再次射出一箭的狀態。
“要是還能聽得懂人話,就趕緊給我回路上,給這地的主人賠錢賠禮道歉,誰要是慢了,可彆怪我的箭不長眼睛,下一次,你們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說著,李常欣手上就開始加力,眼看那枚正在不斷移動方向的箭,隨時都有被射出來的可能,地裡的眾人,趕緊退到路邊,生怕對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從對方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敢直接用箭招呼他們的舉動中,不難看出對方是個膽大包天,無所顧忌,或者說是有憑仗的。。
“小爺就站在這裡,你儘管射,我……”
那藍衣少年還在放狠話,其他人卻不敢賭,眼看那女子已經冷笑著再次將箭對準他,不顧他的反抗,強行將他帶離原地,回到官道上。
“在下常寧候府……”
對方回到官道上後,雙方的距離被拉近了許多,李常欣舉著弓的手這才放下,徑直打斷對方的話。
“在這種時候自報家門,不過是你們這些不肖子孫在玷汙自家門第而已,我說過了,你們要向那些農家伯伯賠錢賠禮道歉。”
“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我就不信,你現在還敢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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