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1 / 2)

陳鳳琪也曾考慮過這個問題, 牽涉到的人很多,雖然麻煩了些,但是隻要能將這些人力資源都整合好, 利用得當, 絕對能夠發揮出巨大的價值。

“這事急不得, 等到書院的學生到了後, 要先統計一下這些人都有什麼特長, 我的初步計劃, 是將西南邊的那些大多都荒了宮室收拾出來, 給太醫院的那些太醫開個皇家醫院。”

“等到將那些宮室修繕改建好後, 可以設為皇家療養中心,讓那些懂醫理的醫女與太監,在那邊擔任護理工作。”

“然後再開個禦繡莊, 給針線房的宮女們接些民間高檔服飾的訂製,那些靠擅長製作首飾的工匠, 禦膳房的廚師等,有手藝的宮人內侍等,都能依此類推, 不僅給工錢, 等到賺了錢, 還可以給他們分成。”

這樣肯定能調動那些人的積極性, 讓他們看到比在宮裡更好更有錢途的未來, 他們肯定不會消極怠工。

安常煦聞言大喜, 連連點頭的同時, 趕緊將她說的這些都一一記下, 然後想到還有一些比較特殊的人。

“奶, 那些禮樂坊、禦獸監的人呢?他們的手藝比較冷門, 不大好安排啊。”

陳鳳琪也沒細想,隨口回道。

“到時候在京城裡邊開個演藝劇場,每天出節目單,歌舞表演、戲劇,包括民間雜耍之類的節目,隻節目內容精彩都可以,觀眾可以購票入內觀看,多設些雅室,我沒事也願意去捧捧場。”

“擅長馴養猛獸的人,可以帶著自己的老夥計去台上參加演出,擅長養貓狗的,可以開寵物店,將馴養好的貓狗賣給那些有錢又有閒的人。”

在這個沒有什麼娛樂的時代生活了十六年,陳鳳琪是真心想要看看歌舞節目之類的,但她現在身份特殊,不好讓人知道她有什麼愛好,更加不能給人留下她貪圖享樂的印象。

安常煦再次將祖母說得那些都記下,隻是這樣一來,仍舊還有大量空置的宮室與宮人。

“咱們要是做得太過分,不給後宮留人,估計宗室那關也過不了,剩下的以後再慢慢考慮吧。”

尤其是那些宮室太多,太醫院那邊能利用起來的隻是一部分,剩下那些就算不住人,日常也需要人好好打理,精心維護,要不然,要不了兩年就會變得衰敗起來。

建造時花費極大,經過精心設計,才能建成的建築,在陳鳳琪看來,都是很珍貴的文物,是代表著曆史文化傳承的工藝結晶,若是毀在他們手上,未免太可惜。

可是這年頭又不存在旅遊參觀的行業,沒辦法賣門票,來個開放參觀,如今隻能貼本維護。

安常煦覺得,光憑他祖母已經提出來的這些,都很難過宗室那關,不過沒關係,在哭窮方麵,他是專業的,到時候肯定能做成這件事。

做生意有多賺錢,他可清楚得很,要是能將這些禦字開頭的宮內產業都發展起來,不僅能讓那些宮女太監都賺足養老錢,他這個大東家能賺得更多。

雖然當皇帝的時間還不長,安常煦就已經發現,管理這麼一個國家,處處都需要用錢,有些錢是實在不能省,要是遇上什麼戰爭,或是天災**,需要的花費更大,沒錢就寸步難行。

更何況他與祖母想要施些惠民政策,沒有錢也無從談起,例如將眷村在全國多設一些的計劃,就是一個前期投入非常大的計劃。

在這種情況下,光靠節流是不行的,肯定要設法多開源,可他又不願給百姓增加稅賦負擔,就隻能從彆的地方著手。

這邊還在絞儘腦汁的盤算著要如何開源,設法多賺些錢,又一次的大朝會上,工部上奏,提起為新帝與太尊修建陵寢的事。

身為一個曆史學者,陳鳳琪知道從新帝登基起,就開始籌備修陵寢,乃是慣例,因為修築皇陵的工程浩大,即便早早的就開始修,有些皇帝駕崩時,都不一定能住上已經建完好的皇陵。

先帝,也就是康平帝,在位滿打滿算也就九年,駕崩的時候,一再趕工,才能在他下葬之前勉強完工。

而修築皇陵,向來也是個非常燒錢的活,陳鳳琪雖然不是正經的太後,可她是先帝親封的監國太尊,超一品的國夫人,修築陵寢的事,也變成了國事,才會一起被提交上來。

聽到自己還活得好好的,就有人要惦記著給她修陵寢,讓素來百無禁忌的陳鳳琪聽了,心裡十分不爽,當廷駁回道。

“老身的身後事,就不勞諸位操心了,人死如燈滅,等我死了,隻需用一把火將遺骸燒了,骨灰揚了,能與這江山河海為伴,老身就彆無所願了。”

修個豪華的陵寢,等著被盜墓賊光顧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陳鳳琪可不認為,這裡是個異時空,就不存在盜墓的行當,或者是後世不會出現考古學家。

身為一個曆史學者,陳鳳琪本身也曾跟著老師參與過一些考古發掘與研究工作,但是做人往往就是這麼雙標,她去考古彆人的墓時,有著‘保護性發掘’的名頭,更多的是充滿好奇與期待,那是一種科研態度。

而那些被打開的陵寢,大多都已被盜過,甚至還不止被盜一次,能有幸保住棺槨的,後來也有可能被打開,裡麵的一根纖維都要收好,遺骸也不會放過,得用機器掃描掃描,麵臨被驗驗基因之類的操作,陳鳳琪實在不想經曆。

雖然這是一件很看運氣的事,陳鳳琪也實在不願為將來的‘考古發掘’工作做貢獻’,不想去賭那個機率,所以她這話說得是擲地有聲,語氣堅定,沒有任何玩笑成分,將朝堂上下的眾大臣們都震驚得目瞪口呆。

有的人,忍不住在心裡安慰自己,實在不是他們不努力,實是上大殿上的那位太過無所顧忌,對自己都這麼狠的人,誰能是對手?

這些人沒聽說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是他們此時卻是深刻的領會到了這句話的真諦。

安常煦也沒想到他的祖母對修陵寢一事,竟然這麼反感,不僅拒絕,還當眾說與這麼一番有違常倫的話,饒是知道他祖母常有驚人之語,他也被狠狠的震驚了一下,下意識低聲道。

“奶,這事……”

陳鳳琪的態度卻很堅定。

“這事沒得商量,我不需要陵寢棺槨,也不需要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陪葬,所以你們完全不用為我的的身後事勞民傷財,讓我感到於心難安。”

安常煦覺得,他祖母後麵的這番話中,可能存在著什麼內情,聽他祖母的肯定沒錯。

“太尊說得對,朕的態度與太尊一樣,不用修築皇陵,將這些錢省下來做些利民建設,利國利民,更加實惠。”

“請陛下三思,請太尊三思!”

在一大群人都在喊‘三思’時,裡麵夾雜著一道特彆不和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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