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2 / 2)

“陛下聖明,太後聖明!”

引得周圍眾人頓向那位發出異樣聲音的人,集體投去充滿憤怒的目光,可是頂著眾人的目光,葛次輔坦然自若,接著說道。

“微臣定當以陛下與太尊為楷模,將來身去之後,不設陵寢、不用棺槨,不為子孫後輩添負擔。”

這位也是個狠人,為了能省錢,無所不用其極。

聽到這話,眾人默契的移開視線,惹不起咱躲得起,休想讓他們也跟著這麼乾,死後能享哀榮,以高規格的厚禮下葬,受後世人的敬仰與尊崇,乃是他們許多人的畢生之所求。

有了葛次輔這麼一攪局,誰也不好再勸阻,畢竟陛下與太尊拒絕的理由實在太過充分,修高規格的陵寢從來都是件十分勞民傷財的事。

葛次輔上來就這二位定位楷模,他們不想照‘楷模’學習也就算了,還要勸阻,難免會顯得自己很沒有覺悟。

沒有多費口舌,就將這件事給確定了下來,讓陳鳳琪深感欣慰,安常煦則是一直心懷疑惑,等到散朝之後,才迫不及待的問道。

“奶,您會什麼會對自己的身後事做這種安排?”

還很年少的安常煦對身後事,本就不怎麼在意,又受他祖母上次給自己整那出‘活人出殯’的的影響,讓他對這些更少了些忌諱,所以他才會當機會立斷,決定緊隨他祖母的腳步走。

真實原因,陳鳳琪當然不好實話實說。

“在你看來,安國可真能延續個千秋萬代?”

這話若是問其他皇帝,肯定是犯忌諱的大不敬之語,可是安常煦對此毫不在意,不假思索的回道。

“當然不可能,朝代更迭乃是從古至今的常態,由盛轉衰,乃是每個朝代都無法掙脫的命運這,安朝當然也不會是例外。”

差彆僅在於每個朝代持續的時間長短不同,如人終有一死,差彆僅在於每個人活得壽數長短不一,活著的時候,都分彆做了什麼事,是同一個道理。

這也是陳鳳琪一直教導他們的道理,安常煦早已發自內心的接受並認同這個觀念,即便他現在已經坐到皇位上,也不會欺騙自己。

陳鳳琪點頭道。

“這不就得了,等到將來有朝一日,安朝若是沒了,沒人守護安氏皇陵,那些修建得越豪華,陪葬越豐厚的陵寢,就很容易成為彆人的目標,與其死後還要麵對被人挖墳崛墓的風險,倒不如什麼也不留,死後徹底享清靜。”

安常煦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因為據他所知,在他們安朝先祖開國前,就曾出現過前朝皇陵被挖掘之事。

雖然這口鍋被背在與安朝開國□□為敵的對手身上,可是他們安氏的□□清不清白,可真難說,即便安氏立國之後,很重視對前朝那些皇陵的保護與維護,還專門安排人守墓、祭祀。

安常煦不知道以這個時空的技術發展,在後世也極有可能會出現的科技時代,還有光明正大的‘考古’操作,但是僅是想到自己死後的墓,很有可能也會被哪個缺錢‘義軍’給掘了,就感到無法接受。

“奶真是高見,您說得對,不修陵,既省錢又省力,一把火燒了,才是最省事、最清靜的做法。”

談不上高見,在這件事情上,陳鳳琪很堅持,所以她對安常煦強調道。

“你可要記住了,我一定要選火葬,不要等到我將來死了,你又改變主意,人這一輩子,需要珍重的是當下,死了就萬事皆休。”

“奶,我記住了,將來一定會遵照您的吩咐做,反正我將來也一定會選擇火葬,不過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不要總說這種話。”

陳鳳琪心想,在這個時代活到長命百歲,可不一定是什麼福氣,真要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活著可是受罪,她才不想要那高壽。

不過當著晚輩的麵,她肯定不能這麼說,微笑著應道。

“行、行、行,我不說了。”

安常煦翻出一份折子道。

“我才十六周歲,這些人就惦記著要給我過壽,真是沒事找事,對了,奶,再過段時間,就是我與常欣的生日,能不能讓她回來一趟,大營離得這麼近,她又是個郡主,每月請兩天假回來看看,也不過分吧。”

朝臣們想讓他過的聖壽日,是他真正的出生之日,但是他本人並不想過那個生日,還是更習慣過與常欣一起的生日。

陳鳳琪卻不讚成的回道。

“你傻啊,反正也是時候該要招待一下那些王公大臣了,借過聖壽之機,那些大臣都得給你送禮,你又能有筆進賬,人家估計都準備好了,你不收白不收,至於你與常欣的生日,到時候我們私下裡再一起過就行。”

關鍵是安常煦登基近半年,一直拿先帝駕崩做理由,還不曾組織過聯絡感情的大型集體活動,這次也是時候該要好好操辦一場了。

聽到祖母的話,安常煦立刻心領神會的點頭,本來打算叉掉的奏折,被用朱筆圈了個圈。

“嗯,祖母說得對,諸位大臣們辛苦了,我們理該好好宴請他們一次,加深一下君臣之情。”

陳鳳琪欣慰的點頭。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眼看這也沒多長時間了,讓宮裡好好準備一下吧,等到這場聖壽宴辦完後,那些太妃太嬪們也該出宮了。”

安常煦這才想到,正式辦場聖壽宴,向人宣告他已年滿十六周歲,虛歲十八,又長大了一歲的同時,還能借此名正言順的請走那些太妃、太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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