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瑤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不知道。”
神沒有再問,轉過身去,重新坐回沙發上。
薑瑤坐在餐桌上,一邊吃飯一邊思考待會兒怎麼應付老媽,思來想去,決定先把神相關的問題解決了。
她看了看沙發上背對而坐的男人,組織了一下語言,試探著:“您以後應該不會再出現在我父母麵前了吧?”
神沒有回複她,敲門聲響起來。
薑瑤疑惑這個時間誰會來她家,一開門,竟然是東榑。
他微笑看著薑瑤,“聽說您打算和神結婚,我很高興。”
?!
薑瑤瞪著他:“你怎麼知道的?”不是,東榑來乾嘛?
“神告知我的。”東榑站在門口,將手裡的東西往前送了送,“這是你們人結婚需要的材料。”
薑瑤沒有接,還有點懵逼——她以為神隻是為了解她的燃眉之急才說了那樣的話,她根本沒想過要和神有現實婚姻。
東榑看她一副傻了的樣子,微笑道:“當然,如果您嫌手續瑣碎,神的仆人願意為您代勞。”
“等等。”過去的經驗讓薑瑤明白不能再混過去,神是說一不二的神,她現在要是不搞清楚,說不定真的莫名其妙就有法律婚姻了。她接過東榑手裡的文件袋,“我看看。”
她在餐桌上坐下,將文件袋掏出,一張身份證掉了出來。薑瑤瞪大眼睛,拿起身份證,姓名那欄上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薑暘。而旁邊的照片是坐在沙發上的某人。
身份證上的日期顯示身份證是半年前辦的,大概就是神剛凝出實體的時候。
文件袋裡有暾明彆墅的房產證,持有人是薑暘;有一份工作證明,什麼國家文獻研究院什麼特殊獨聘——文獻專家?後麵還有一份工作證明,什麼國家曆史文化考古研究所什麼特聘——考古學者?裡麵甚至有戶口本、社保卡、銀行卡、護照,以至薑暘半年來的工資單和一份個人財產明細表。
薑瑤比剛才更傻了——她看著手裡的資料,傻傻問了一句:“薑暘是誰?”
東榑微笑:“神在人間的身份。”
“神不是不能說謊嗎?假的身份難道不是說謊嗎?”
東榑微訝,“薑小姐,這些都是真的。”
“好吧身份證就不說了。”薑瑤指著那些奇奇怪怪的工作證明,“這些東西怎麼可能是真的?”極具權威性的國家研究機構,裡麵的每個人都會出現在各自領域的教科書上,都是泰山北鬥級的人物,都是年過半百、著作等身、成就超越時代的人,大概還會隔三差五和國家領導人見個麵開個會那種,你跟我說神也是裡麵的一員?
東榑完全沒有心虛,以非常平靜的語氣說:“神在人間的身份受國家保護,公開行程幾乎沒有,您如果對神在文獻和考古方麵的造詣感興趣,可以查看近半年的學術期刊,上麵所有新的發現雖然都寫了彆人的名字,但全部都是神的傑作。”
薑瑤一下子拐過彎——是的,神活了幾千年,有什麼曆史是他不知道的?有什麼文獻是他不認識的?說不定秦始皇的墓在哪兒他都知道。這樣一個逆天的存在,就算神神秘秘,身上很多疑點,但也足夠所有人給他開後門了。
薑瑤一時啞言。
也就在這時候,吳惠的電話如約而至,她一接起,吳惠就說:“那個楊先生是什麼人?你真的在和他談戀愛?你是不是遇到騙子了?”
薑瑤看著手上的身份證,說:“他不姓楊,他姓薑。”薑瑤這才注意到他的姓氏,心中一動,朝東榑望去。
東榑貼心解釋道:“神沒有姓氏,這是照著您的名字取的。”
電話裡吳惠說:“他自己說他姓楊的,奇奇怪怪,誰第一次介紹自己隻介紹姓的,他——”
“媽——”薑瑤立馬打斷她,她已經聽出了吳惠語氣中的不滿,怕她說出不敬神的話,忙說:“記得我的提醒,吳女士,好好記住我的提醒。”
“他是什麼大人物?”吳惠不以為然,“需要你媽怎麼尊敬?你倆如果在談戀愛,他再厲害也是我女兒的男朋友,需要長輩給他提鞋倒水嗎?”
薑瑤把神在人間的身份念了一遍。
吳惠頓了半晌,語氣中的不屑消失大半,說:“好像是有一點點厲害哈……”
薑瑤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吳惠:“騙人的吧?”
薑瑤盯著蓋著公章,格式極為正式的證明文件,“要我拍照片給你嗎?”
吳惠沒有回答,又說:“我聽隔壁趙阿姨說搞學術的是最窮的,他自己厲害有什麼用啊,你倆在一起了說不定還要你補貼他呢!”
薑瑤把神在人間的財產念了兩個——一塊一千平方的地和一座私人古董收藏博物館。
吳惠:“……”
母女兩個都沉默下來。
薑瑤之前並沒有仔細看個人財產明細表,現在一看,手在抖。不僅吳惠被嚇住了,她也被嚇住了。
她不懂一個神為什麼要擁有這麼多人間財產,他又用不到。她目光殷切地看向東榑,用眼神問:“神考慮定向扶貧嗎?”
東榑看懂了她的眼神,謙虛的說:“這隻是神可視化的財產的一部分。”
薑瑤心一抖。
我要重新考慮我和神的感情了。從前是我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