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瑤心裡那點彆扭感消失了, 她閉上眼,微微仰頭,喃喃:“要這樣一直愛我。”
神看著她閉著眼的臉龐, 手微微一緊。隨即,他半闔眼, 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啞聲道:“好。”
薑瑤頭微偏, 嘴唇相擦, 神的吻落在她的嘴唇中央。
神目光一暗,懂了她的意思,隨即一手握腰,一手捧臉, 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薑瑤睫毛微顫。
這個吻放肆又克製,霸道又溫柔,纏綿旖旎,繾綣多情, 既是她熟悉的感覺,又是陌生的。他的呼吸粗重, 隱忍著,克製著,瘋狂中存著理性;他的擁抱緊實珍重, 像守護著一件珍寶。
薑瑤勾著他的脖子, 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整個人溫順如小羊。
他突然轉身,將薑瑤抵在牆上,一個更洶湧的吻朝她襲來。薑瑤仰麵受著, 臉悄悄紅了。
小薑暘是霸道的,吻自然放肆又熱烈,帶著毫不掩飾的欲·望。但此刻吻她的不是曾經的小薑暘,他有神的部分。
也就是說,此刻難以自禁的,將她緊緊抵在牆上不願放開的,是神的意願。
理性沒有拉住他,他放棄了理性,為薑瑤在欲·海中沉淪。
薑瑤隻要想到這個,心裡就陣陣心悸,從心到身一片滾燙……
薑暘察覺了她的敏感,停下來,兩個人心有靈犀同時睜眼,一個目光黑沉,波濤滾滾;一個滿麵緋紅,春波瀲灩。
男人的手從她眼睛上撫過,啞聲道:“嚇到你了嗎?”
薑瑤表情一顫,抿唇,“……沒有。”發出的聲音像小貓,細聲細氣,嬌嫩嫩的。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聲音。
兩個人都是一頓。
薑瑤一頭栽進他懷裡,手拽著他的衣服,耳朵通紅。她咳了咳,“沒有。”聲音正常了些。
男人嘴角微勾,將她抱緊。氛圍漸漸回歸正常。
兩個人靜靜抱了一會兒,薑瑤平靜下來說:“告訴我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好。”
薑暘之前確實打算殺天狼的,不過不是為了天道,隻是天狼主動找他麻煩影響到他和薑瑤在一起而已。
但也正如天狼所說,天道衰微,得到封印神力的神實在太過強大,如果他真的殺了天狼,他的存在一定會在天道之上。
天道難容。
薑暘原本的打算是自廢神力,降為凡人,但是原本屬於他的神弓突然倒戈相向,使他改變了決定。
天道弑神,沒打算讓他活著。
既然天都有私心,神難道沒有嗎?
所以在困住天狼的那一瞬間,他與天狼達成共識,共同演了一出戲,神弓箭出,二人同時舍身破出純白之境。
天狼不滿天道,一直與天相鬥,奈何力量懸殊。薑暘將神力全部給了天狼,天狼助他一臂之力,轉世為人。
天狼至今與天道周旋,勝負難分。
而神凝□□降生,成為凡人。
神明時代至此終結,天神傳說成為過去。
這一切驚心動魄,發生在轉瞬之間,故而薑暘來不及告訴薑瑤真相。但是天狼受他恩惠,傳出一絲訊息來輕而易舉,按她的性格,不至於這點舉手之勞都不幫。
然而薑瑤什麼消息都沒收到,傷心絕望三月餘,略怪。
薑瑤從架子上拿出那本破舊的書,說:“有的,在這裡。雖然沒說你們在純白之境發生了什麼,但是寫了最重要的東西。”
薑暘翻開,讀到讓他回來的方式,手一頓。他看著薑瑤,平靜問:“早晚頌之?”
薑瑤嚴肅點頭,又將《東君辭》拿下來,驕傲道:“我早上念一個小時,晚上念一個小時,《東君辭》我都會背了。”
薑暘歎息一聲。這個小傻子。
薑瑤瞧他一眼,瞧出不對,忙問:“難道不是這樣嗎?”
“不是。”
薑瑤傻了,“啊?”
“不用念。隻要《東君辭》在你手裡,你心裡想著我,到時間了我就會成形。”
薑瑤不信,指著白紙黑字,認真道:“可是明明寫得很清楚——念、情、詩。”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暾明彆墅!”
薑暘看著她。
薑瑤懊惱道:“這本破書是我用暾明彆墅和方霆換的!方霆這個混蛋!”她被騙了。
薑暘明白過來。
天狼確實傳下消息,不過收到消息的是方霆。
暾明彆墅是神曾經住的地方,殘餘的神力是修煉之人夢寐以求的寶貝。
方霆覬覦暾明彆墅,故而設了一計;薑瑤複活神心切,故而中了他的圈套。
薑瑤氣死了,陣陣肉痛,“我的彆墅!”她想到兩個人做交易之前他還正兒八經地給她忘情水,明明知道神會複活還給她忘情水,這個虛偽小人!恐怕東榑也被他蒙在鼓裡不知道被騙了多少東西!
對了,東榑!
薑瑤驀地看向他,“東榑……呢?”神死,扶桑神樹死。神如今變成人,東榑也能嗎?
薑暘沒有回答她,隻問:“木枝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