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修)(2 / 2)

當初能入選為宮女,奴婢都要高興瘋了,畢竟比奴婢以後再也不用餓肚子了,隻是奴婢長到如今,從來沒有感受過親人的關懷,所以奴婢也想體會體會這種滋味罷了。

可奴婢並沒有背叛娘娘之?心,隻是此次事情來得太急,如果不救表哥的話,隻怕叔叔嬸娘要因此痛心而亡了!

其實奴婢本想著隻拿一兩件就好,可是一兩件與此事,實在是杯水車薪呀!

要是娘娘沒有那麼仔細就好了,說不得,說不得等過些日子奴婢就能將這些贖回來了……”

清月這樣說著,其實心裡也沒底氣了,可是這話她就不能在懋嬪麵前說,而懋嬪看著清月還不知悔改的模樣,淚水緩緩的滑了下來。

原來自己從始到終護在身下的就是這麼一個白眼狼,為了她口中的那些血脈親人便可以將?她這個主子棄之?不顧。

說什麼拿一兩件便好,可她難道不知道這有些嬪位儀製的東西,就連自己這一宮主位都不敢隨意觸碰,即便是略有損失也要儘早報予皇後並內務府知道,才好讓自己日子安穩。

可是清月倒好,自己往日待她那般好,她卻隻給自己惹下了這麼一個麻煩事,竟然還怪起了自己觀察的太過仔細。

懋嬪被氣得胸口一起一

伏,然後彆過了臉:

“這宮女的事本宮不管了,赫舍裡大人看著處置吧。

讓皇上見笑,是臣妾太過重情,所以才被這宮女一時蒙蔽了雙眼!”

事到如今,懋嬪很快便做了決斷,直接棄了清月,不過即使如此,在臨走之前還利用上清月一番,想要就此事,在玲瓏心裡路上一個性子至純至真之?人的印象。

不過,都是千年的狐狸,和誰在這玩什麼聊齋呢?

玲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懋嬪,在那宮女事上那般愚蠢,可這會兒那宮女一出事兒就這般乾脆利落,當真是後宮的女人沒一個簡單的。

懋嬪被玲瓏這眼神瞧得心裡有些慌,可是玲瓏隻瞧了她一眼,便挪開了目光,讓懋嬪不由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皇上那眼神仿佛能讓自己在她目光的注視下無所遁形,實在是讓人心生?畏懼,是讓懋嬪一時不由暗惱起自己方才使的小聰明。

而赫舍裡氏那也是曾經做過當家主母的,如何能不知道這後宅女子間的眉眼官司?

後宅如此,後宮也是差不多的,這會兒看著懋嬪這般,赫舍裡氏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玲瓏思量的模樣,知道她是準備想要處置這宮女。

然後赫舍裡氏站了出來,拱了拱手:

“皇上,奴才有一言。”

“講。”

玲瓏這會兒等了半天,便是等著這赫舍裡是開著口,畢竟皇後雖然和自己說了和舍理事的打算,隻是這搭台子唱戲也要有個會配合的。

赫舍裡氏沒有想到玲瓏這麼好說話,她也瞧了一眼玲瓏,然後說道:

“延禧宮失竊一事能驚動皇上,便是因為此次失竊之?物太多,隻是奴才想著,此事並不是這宮女一人可為。

她雖在懋嬪娘娘身邊得力,可若要將?宮裡麵的太監宮女都避過,還將?那些財物平安送出宮定是還有旁人相幫,所以奴才建議先不處置這宮女。

隻將她關到延禧宮的柴房,並不會公布她的罪名,到時候定有她的同夥前來打探。屆時……隻需要放鬆對這宮女的看管,便可將那背後之人甕中捉鱉!”

赫舍裡氏能這麼說便是不怕清月泄露了自己的安排,而清月這會兒聽了赫舍裡氏的話,不由目露絕望。

“都是奴

婢一個人的錯,都是奴婢一個人的錯!皇上,這位大人,求你們責罰奴婢吧,求你們責罰奴婢吧!”

清月即使被人壓著,可是卻還是苦苦哀求著,懋嬪聽了這話充耳不聞,反倒是玲瓏眉頭一皺:

“私竊宮中財物乃是重罪。你又怎麼會以為你能全身而退?

還讓朕將?此事降罪於你,這等冒犯皇室威嚴儀式,即便是將你千刀萬剮也不為過,更何況你不是還有血脈親人在世,屆時便是株連九族也不為過!”

“不,不,不,不能這樣不能這樣,他答應過我,他答應過我,不會將?我的親人牽連進來的!”

“他?他是誰?”

玲瓏沒想到倒是真釣出了一條魚皺著眉問的,可是清月說出這話後,便垂下了頭,一副不願再多說的模樣,不過她說不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來人將?這宮女拉下去,堵了嘴,綁好送到柴房裡!至於之?後的事,赫舍裡氏,朕便將此事交給你了!”

“必不負皇上所托!”

赫舍裡氏鄭重的說著,此時是她入宮以來辦的第一個案子,雖然說曾經她入宮最重要的目的便是抓住暗害兩位阿哥的凶手,可是此事與暗害阿哥的凶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此事背後想必她也能得到些許線索。

赫舍裡氏這樣想著,不由從胸中吐出了一口濁氣。

自己,終於對皇上,皇後娘娘有用了。

為著能第一時間將這次調查出來,赫舍裡氏還連夜還在皇後那裡請示了一番,想要留在皇宮之中。

隻是烏拉那拉氏瞧著赫舍裡氏那滿臉疲態的模樣,便知她為此事已經費心許久,又加之?自己此前曾經就她一事試探過玲瓏,心懷愧疚,所以死活不讓她留在宮中。

隻是將赫舍裡氏送回去後,烏拉那拉氏卻讓自己的貼身宮女春水去親自監督此事。

這,可不是一次簡簡單單的盜竊。

這一夜,天陰沉沉的,沒過多久便響起了陣陣雷聲,這夏季的暴雨來的是那樣的急促。

很快,雨滴打在房簷上的聲音沙沙,沙沙的,隻聽的人心煩意亂。

而也正是因為這場暴雨讓那暗中之人長了膽子,直接便潛入了延禧宮中。

暴雨就是最好的掩體,很快那延禧宮偏

僻的柴房外兩個鎮守的婆子接受了晚間送來的飯食,吃了沒多久,便靠著牆打起了盹。

可是暗夜而來之人卻知道這婆子這會兒已經睡死過去了,他拍了拍自己肩上覆著的一層水汽,然後抬步朝那柴房裡走去。

那人是有備而來,很快便在兩個婆子身上摸出了柴房的鑰匙,隨著一聲清脆的落鎖聲被這暴雨掩蓋之?後,讓人便推開了柴房的門。

裡麵燃著一盞豆子大的油燈,將?柴房映的極為昏暗,然後裡麵有一女子被五花大綁著丟在地上,口裡還塞著那有些臟汙的布團。

那人看到那女子這般狼狽的模樣,不由擰起了眉,難道清月是被發?現了?

不,不該是這樣的。

如果清月被發現的話,她不會好端端的在這裡,畢竟這偷盜宮中財務一事該如何處置,他還是心裡有數的。

“清月,醒醒,醒醒……”

那人拔掉了清月嘴裡的布團,拍著她的臉,很快清月便醒了過來,看到那人後,眸子一縮,壓低了聲音:

“你怎麼這時候來了,他們……”

清月原本想勸這人快走,隻是她知道此人走到這裡,便已經暴露了自己和此人的關係。

畢竟她此前也已經聽過那位大人的計劃,知道這位大人是準備甕中捉鱉,而現在她已經沒有了退路。

罷了,就在臨死之前讓自己也知道自己惦記的那些人活得好不好吧。

“他們現在還好嗎?這一次從延禧宮送出去的東西足夠他們後半輩子無憂了吧?”

清月不著痕跡的轉了話風,那人倒是沒有聽出來,隻是他聽著清月那有些乾澀的聲音,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你到底怎麼了?堂堂嬪位貼身宮女,竟然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清月垂下了眸子,這人並沒有直麵回答自己的話,讓清月不由自主的心中起疑,然後不動聲色的說道:

“我能怎麼?還不是那天娘娘和鈕祜祿娘娘出宮後留我一人守宮,可是我沒辦好差事,娘娘即便再疼我也要做做樣子給外麵人看!”

那人聽了清月的話,輕輕鬆了一口氣:

“看來,你沒有暴露我們之間的事,那最好不過。”

“那我叔叔嬸娘他們呢?”

清月又一次追問著,讓

那人原本想要勸慰清月的神情一頓,隨後便聽到人輕輕說道:

“不是說了嗎,你此次帶出去的東西換成財物已經足夠他們後半輩子無憂。

隻是他們在京中到底不好,畢竟無端得來那般巨財實在是太過惹人注目,所以已經被主子送回老?家了。”

“回老?家了?那不知道他們可還留書於我?”

清月這會兒聽到那人的話,便已經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自己最不能接受的地步,可到這一步她卻是愈發?冷靜了起來,直接便和這人周旋起來。

那人哪裡經得住清月這般細致的問話,一時之間便慌了神,彆開了眼睛,語氣硬邦邦的說道:

“留什麼書?他們都是大字不識一個,怎麼會給你留書,而且他們此次走的急。”

清月聽了這回答,已經徹徹底底的確定自己心裡惦記著那幾人隻怕都已經不存於世,不由心中悲憤,高聲喊了起來:

“你騙我,他們已經死了對不對?!他們被你們殺了對不對?你們怎麼能這麼做?我現在隻有他們了,我隻有這些親人了啊!!”

清月的高聲喊叫,嚇得那人一跳,連忙將?自己手裡的布團想要塞進去,可是清月卻劇烈地掙紮了起來。

“彆白費工夫了,既然你今天敢踏進這裡,那就彆想回去了!”

清月一邊躲一邊冷冷的說著,讓那人不由身子一僵。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清月隻是笑卻不回答,很快那人就明白清月話中的意思了。

沒過多久,一隊全副武裝的侍衛便直接破門而入泛著寒光的刀刃,將?那人嚇得心中一記想要跳窗逃跑,卻發現這座小小的柴房不知何時早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清月這會兒即使被綁著,看著那人擋被逃竄的模樣,唇角還是噙了一絲瘋狂的笑:

“你跑不了了,你跑不了了,你就留下來給他們陪葬吧!”

“你!你個蠢貨才不是我殺了他們,你……”

那人隻說了這一句,隨後,便咬破了口中的毒囊,一道黑血自唇角留了下來。

而此刻,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的延禧宮外,一道黑影看著這般架勢森嚴的模樣,心頭一悸,連忙裝作無意路過的模樣,尋了一條小道偷偷的竄走

了。

……

“死了?”

延禧宮聲勢浩大的抓捕一個人,烏拉那拉氏如何還能睡得踏實?

沒過多久,烏拉那拉氏聽了春水的稟報,不由自主的心中恍然:

“他怎麼能死呢?他死了本宮如何還能知道到底是何人想要對弘暉暗下毒手,赫舍裡氏難道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嗎?”

“娘娘,實在是那人自儘的速度太快,讓那些侍衛來不及反應,隻是觀此人這般乾脆利落的手段,隻怕……和此前那些暗害阿哥的人不是一路?”春水輕聲說著。

“你是說是赫舍裡氏摸錯了方向,所以你們抓錯了人?”

春水聽到烏拉那拉氏驟然變冷的聲音後,一時之間沉默了一下,隨後又輕輕說道:

“今日到底不是赫舍裡大人親自坐鎮,隻怕是我的疏忽,所以……

不過此事也並非全無收獲,那清月似乎大受打擊,有要事要稟告,隻等明天赫舍裡大人進宮來。”

“她所說的再要緊的事,如何能比得過本宮的弘輝呢?

罷了,此事先擱著吧!等明日赫舍裡氏前來處理,隻是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將暗害弘輝之?人給揪出來,此人一日不揪出來,本宮這心一日就放不下。”

烏拉那拉氏一邊說著,一邊歎了一口氣揉著額角便坐回了榻上。

隻是這會兒她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本來是含著巨大的期望等著驚喜的降臨,卻沒想到最後被放了一個空炮。

可是,這事真的是像烏拉那拉氏所想的那般悲觀嗎?

以赫舍裡氏做事那般周全的性子,如何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麵?

而第二天,玲瓏醒來後得到這個消息,便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

“你是說那人死了?這般乾脆利落,倒像是個死士,沒想到這偌大的皇宮裡麵還真是人才輩出!

先有人有狗膽包天盜竊皇宮財物,後麵還有人能將死士給安插進來,也不知道那內務府是乾什麼吃的,就是這麼調查的嗎?”

玲瓏的話,讓蘇培盛一時呐呐不敢說話,就連雍正也不由低下了頭,畢竟這是他曾經的後宮。

隻是話說到這裡,玲瓏突然想起此前懋嬪所作之?事中,有一異樣之事,讓她不由看了蘇培盛一眼。

蘇培盛此人

乃是一國帝王的貼身太監,而且還能做了那麼久,定然是有著不俗的手段。

可他那日又是如何被懋嬪所惑,竟然親自下場幫他說起話來,不知為何,玲瓏覺得這其中隱隱和此事有些關係。

“對了,蘇培盛,朕倒是很好奇,那天懋嬪到底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那般幫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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