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修)(2 / 2)

雍正清楚且明白的知道,可是他卻不曾經曆過這種事,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解決。

畢竟此前皇阿瑪對太子再如何?好,他再如何?妒忌,心口泛酸也不敢說一?句話。

而如今這人拿著他親筆

所述的小冊子給旁人,乃是拿自己之物贈予他人,他又有什麼立場來阻止這件事?

想是這麼想,可是雍正終究是有些意難平,一?時之間整個人縮在角落裡,泛起了冷氣。

這冷氣直接要壓過殿中冰盆的冷意,讓玲瓏忍不住都要朝角落瞧上一?眼,然後吩咐蘇培盛將冰盆撤上一?個,隨後去招呼晚膳。

蘇培盛得令後便飛快的出了養心殿,等出了養心殿後他才搓了搓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嘴裡還嘀咕了一?句:

“怎麼回事啊?難道是今個不太熱,在殿裡呆著,竟把咱家凍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是,蘇培盛這會兒得了玲瓏的吩咐去張羅晚膳也不敢隨意派遣個小太監,於是便準備親自走一?趟。

況且,如今暑熱難耐,蘇培盛也不準備讓膳房繼續就著以前的例菜上。

畢竟那都是些燉菜,便是他看著都覺得沒什麼食欲,如今皇上要忙著國事,若是吃得不好身子消瘦了,那就是他的不是了。

然而,等蘇培盛走了沒幾步,便覺得汗如雨下,隨後又回憶起殿中那沁骨的涼意,讓蘇培盛隻能暗道一?句邪門。

等把蘇培盛打發了,玲瓏這才放下了手中的事務,瞧了一?眼雍正:

“四爺這是怎麼啦?凍走了文秀,又把蘇培盛凍得臉色發白,這還不準備收了你那渾身的冷氣嗎?

我?知道四爺向來節儉,可以用不著勞您在這養心殿做個移動製冷空調吧?”

玲瓏打趣了一?句說著,雍正雖然有些聽不懂,但連蒙帶猜也能猜出些許意思。

然而,雍正聽了這話後,隻抿了抿唇並不瞧玲瓏。

玲瓏自來到此間還不曾見過雍正這般模樣,不由有些稀罕。

這四爺是和自己鬨起脾氣了?

可是自己今日並不曾做過什麼事呀,玲瓏這麼一?想便連忙將今日發生的事在腦中過了一?遍。

今天的一?切都很正常,如同往日那般起床,洗漱,吃早飯,寫小冊子,召見文秀……等等,小冊子,自己將那小冊子拿過來的時候,那小冊子似乎沒有被完全歸進去,難不成四爺之前還在看那本小冊子?

玲瓏這麼想也這麼問出來了,她不問還好,一

?問雍正冷哼了一?聲,殿裡的溫度又下降了。

得了,破案了,自己把人家四爺正看的小冊子送人了,人家可不就不高興了嗎?

隻是,不過是一本小冊子而已,自己之前不是寫了那麼多本嗎?

“四爺,不過就是一本小冊子,你要是喜歡,那裡還有一?書架等著你慢慢看呢,何?必為著這事生氣呢,要知道氣大傷身早死還容易讓人老……”

玲瓏也知道今日是自己不對。

畢竟,她這冊子寫出來的第一個觀眾就是四爺,如今四爺這才看了一?半就被自己將這小冊子贈予了旁人,擱誰正看連續劇看**的時候,被關了電視都要暴跳如雷,何?況是四爺呢?

他這會兒隻是對著自己放冷氣,還沒有發飆,已經是很好了。

玲瓏難得這邊柔聲細氣的說話,雍正聽了幾句,勉強覺得順耳了些,可是隨後聽到那什麼生氣容易傷身早死還容易老後,讓雍正眼皮子不由跳了兩下,那張糜麗絕色的女子容顏頓時冷若羅刹。

他可沒忘記這人才過來占了自己的身子,第一句便是說自己是個早死老頭子,後麵又是跟年氏學那些養顏的方子,這是有多不喜歡自己這張臉?

雍正這會兒越想越覺得心口的酸意加重,讓他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的酸意,究竟是來自那隻有自己一?人看過的小冊子卻被贈與旁人,還是因為自己這張臉被這人所不喜。

玲瓏難得這般輕柔的和雍正說話,卻沒想到自己本來是打著寬慰人的念頭,沒想到把人寬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這讓玲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說錯了什麼話。

而這時,雍正終於忍不住,他怕自己再不開口,這人又要說一些氣的讓自己心梗的話。

“那些小冊子朕是第一?個看的。”

玲瓏點頭,是是是都是給您第一?個看的,不過您第一?個看了,難不成還準備把這小冊子霸占了不成?

雍正瞧著玲瓏沒有反對的意思,心裡舒坦了一?下,隨後又說道:

“你給出的那幾本,正是朕這幾日頗為喜歡的幾本,還不曾看完。”

雍正這話一?出,一?下子就印證了玲瓏方才的猜想,讓玲瓏一

?時有些尷尬。

“這這不是事出從權嗎?您也知道這如今前朝後宮都盯著文秀,盼著文秀到時出個什麼差錯,他們才好掀起風浪。

這些小冊子,四爺你看完想必也知道將會給記賬算賬一事上帶來多大的助益,所以我這不是……”

“那文家女可是對此事胸有成竹的很。”

雍正淡淡的一?句話,讓玲瓏一?噎,隨後玲瓏索性攤手光棍的說道:

“好嘛好嘛,我?說實話就是了,我?隻是覺得那文姑娘言談之間似乎不像此間中人,有些與我來時的時代中的女子相似。

所以贈她小冊子,一?是想幫她二卻是想試探她到底是不是從那裡來的。”

玲瓏這一?番解釋也不知道雍正聽沒聽進去,隻不過接下來雍正更加沉默了,那渾身的冷氣倒是收斂了一?些。

這讓玲瓏也不由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這要是再冷下去,這養心殿她也要待不下去了。

雍正隻沉默了約有一?刻鐘,估摸著蘇培盛快要回來的時候,雍正這才開口瞧著玲瓏問道:

“那不知道文家女可是你的故人?”

提起這事,玲瓏便忍不住皺眉,她搖了搖頭:

“不知是否是她隱藏的太好,還是我想差了,並不曾發現她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而玲瓏萬萬也想不到,來自她改變未來的文秀是用她曾經的說辭騙過了她。

不過也是,玲瓏向來都是盤算著算計彆人的,這會被自己以後的解釋坑了一?回也是頭一?遭。

而玲瓏沒有發現的是,她這回答一?出,讓雍正若有若無的吐出了一?口氣,那張冷若冰塊的嬌顏終於微微和緩,緊蹙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如果是的話,她有了和她來自同一?處的人,她是否會將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人的身上?

即便是自己能一直跟在她身邊,看著她做什麼事,可是一想到,當她的目光將永遠的停留在另一人身上時,讓雍正一時之間心裡湧起一股極為怪異的感覺。

想要,獨占她的注意力。

前世今生加起來已經有幾十歲的雍正,自然知道自己這念頭到底有多麼荒唐,他這會兒沉默的又回了角落。

隻是,即便是回到了角落,可是

雍正還是時不時抬起頭看著那還在案頭上的那人,全神貫注忙碌的模樣。

自己莫不是真的讀那些小冊子給讀傻了腦袋不成,竟然對一?個男子升起那兒的大逆不道的荒唐想法,簡直是……

雍正想要自貶,也不知道該找出什麼詞來。

不過,想必自己這種想法隻是暫時的吧,畢竟人都是慕強的,又像此前他的目光一?直追逐皇阿瑪,因為他是這天下之主,操控著他們這些兒子,臣民們的生死。

而這人,她的言行舉止,她的思?維方式都與此間中人完全不同,而正是這些潛移默化的思?維方式,為人處事改變著曾經被自己認為是既定規則的東西,讓自己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話本子裡有富家小姐為人所救,想要以身相許,而自己的想法也隻不過是讓因為她讓自己瞧見了這些改變後心生感激所延伸出來的吧?

雍正這樣想著飛快將自己剛才剛冒頭的那些異常情緒一下子藏了回去,再度抬起頭,又是眸色深沉,威嚴端謹的雍正帝。

他是欽慕此人在見識能力上的種種不凡,可是他也正就著那人手下的那些小冊子慢慢的學習著。

終有一?日,他會將這些全部都掌握。

終有一?日,他會如她那般做出可以名?留青史的豐功偉績。

雍正此刻堅信著這一?點,這會兒看著玲瓏的目光也帶了些火熱,隨後他便起身又走到了玲瓏放著小冊子的書架上。

不過是些許私情?罷了,不管究竟是何等情?緒,與他現在並無多大注意,他現在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的揣摩出小冊子上的所有東西,將其融會貫通變成自己的。

於是,就這樣,一?朵剛剛在土裡鑽出發了芽的種子還不曾吸收養分,長大,就這麼被一巴掌又拍了回去。

玲瓏將小冊子給了文秀之後,前朝後宮又是風平浪靜的度過了幾日,隻不過聽聞文秀這兩日更加的忙碌起來。

隻是那些被堆積如山的賬冊卻是一日一日的變薄。

也是,阿拉伯數字明顯比用文字所書寫的數字要好寫易記的多,那些賬冊一?一?抄錄轉化下來後也剩不了幾頁。

再加上玲瓏在那小冊子後麵還記錄了一?些表格計算法等等,

有助於速算的方式,所以肯定更為簡便一些。

東西玲瓏是給出去了,她也知道這東西將會帶來何等的妙用,而現在她就像是一個種了瓜等著瓜成熟的老農一?般,靜等著豐收了。

隻是,玲瓏有耐心這麼等下去,可是有些人卻不一?定願意讓玲瓏這麼等下去,

在之後的一?次朝會之上,因著今年磷肥帶來的豐收之喜蓋過了朝上的不少是非。

再加上今年除了旱情之外,沒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而就在蘇培盛宣布無事退朝的時候。

希福納又陰魂不散的出現了。

不過這也不是希福納想要自己站出來當著出頭鳥的,畢竟他也知道自己先前做了那麼多事,讓皇上對他不喜極了。

隻是吧,如今他這一?方勢力中能站在太和殿裡說話的也就隻有他這麼一?個了。

而他雖有黨羽,可是卻在同階層的官員之中,名?聲並不大好,並無人與他走得多近,更不可能為他所用出這個頭。

而玲瓏一見希福納站出來便忍不住有些怨懟的瞪了一?眼雍正,如果他在登基之前就將這人處理了多好。

如今把這麻煩留到朝上,看起來這一?次的幺蛾子還有希福納摻合。

隻是在後宮中文秀一?事,與內務府牽扯頗深,不知是內務府挾私報複,還是與前朝勾結。

此事不敢深想,越深想就讓玲瓏覺得頭痛,畢竟內務府與前朝勾結的話,那就離他這屁股下麵這張椅子不穩不遠了。

內務府那是什麼部門?就相當於管著皇室吃喝拉撒的,要是往詳細了算,這內務府比前朝對皇上來說要親近得多。

而也正是因為這份親近,一?旦有個什麼萬一?,這份親近便足以對皇上造成不可想象的傷害!

比如這一?次宮中的暗樁一旦那些暗樁接到了某些指令,對皇上對皇室中人下手的話。

隻怕,防不勝防!

不過此時此刻因為玲瓏如今功績不凡,政治穩定,民心所向,所以讓他們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

以至於這次即使是馬齊和希福納想要聯手對付聞家人,也隻不過是不願意在看著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一個出身卑寒的農戶騎在頭上。

不過,在這之前,二人似乎忘了雷霆雨露

,具是天恩。

彆說玲瓏是想要捧著一?個農戶,即便是要他們即刻去死,在這個朝代上,他們都是不可違抗的。

他們如今能這般做,也不過是仗著如今玲瓏才登基,雖然短時間內政績不菲,可是為著名?聲也不會輕易處置了他們,所以這才敢做這些小動作。

說白了,都是些有恃無恐之人罷了。

不過,玲瓏可不是他們心中所想的那種極為在乎名?聲的皇帝,單看他之前處置烏雅氏就知道,玲瓏有些事向來是不會輕易容忍的。

這會兒希福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跳出來,玲瓏這會兒瞧著他已經對他判了死刑。

此人明明自己屁股都沒有擦乾淨,竟然還敢在朝堂上攪風攪雨,莫不是覺得自己壽數太長了。

就在玲瓏的死亡視線注視下,希福納像是看不懂一?樣,站出來跪在地上大聲的說道:

“臣有本要奏,臣聽聞文司長之妹,如今已入後宮為女官數日之久,此前皇後娘娘早已委派其公務,如今不見絲毫眉目,不知此女入後宮為女官憑的是什麼?難不成,是兄長蔭護?”

希福納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著,他這話剛一?落,文大成便走出來,滿臉漲紅的瞧著他:

“希福納大人慎言,我?小妹乃是正正經經考試進去的,此前還曾由皇後娘娘親自監考,希福納大人這般說,莫不是覺得皇後娘娘不公正?”

文大成經過上一?次的朝會被懟後,後麵又被陳王二人精心教導過一?番,這會兒說話已經不落人把柄,甚至還能反將一?軍,直噎的希福納瞪眼。

“你!文司長不愧是名師出高徒呀,這般口舌伶俐!”

希福納諷刺的說著,卻是一連懟了好幾個,畢竟文大成乃是由陳王二人親自帶出來的,如今朝上無人不知,這會兒希福納那這是指桑罵槐呢。

可是,文大成如今也不是能這麼被希福納隨意岔過去的。當下又朝著玲瓏恭敬的行了一?禮,又開始懟起了希福納:

“要論成口舌之利,我?可不及希福納大人您,畢竟顛倒黑白,胡言亂語,不正是希福納大人方才所做!”

“豎子住口!本官何?時顛倒黑白,胡言亂語,本官所言之是乃是確確實實,具有明目

!”

“嗬,小妹是皇後娘娘親自考試選進去的女官,希夫納大人對此質疑,莫不是還想去皇後娘娘麵前詢問一二?”

“皇後娘娘宮務繁忙,我?等小小俗事,如何?可隨意打擾娘娘?

不過文司長,您的妹妹可是確確實實沒有做出一點功績,也不知是否是覺得其兄有了磷肥之物,在民間頗有名?望,所以這才有恃無恐啊。”

希福納這麼說著,卻是給文大成挖了個坑等文大成跳。

而文大成如今已非他日,隻匆匆一?聽,當即便明白了希福納的意思:

“功績?不知希福納大人所想要的功績是何物?是小妹查出內務府的賬務有問題,將易乾涉事人等全都抓起來處置,還是彆的?”

文大成這話一?出希福納倒是不好接了,他若是接話,那便是證明讚同文大成所說,讓文大成之妹查出內務部賬務有問題,將裡麵的涉事之人處置了。

可是他前不久才和馬齊達成了合作,若是這話說出來,即便他沒什麼意思,指不定也要在馬齊心裡買個疙瘩。

希福納因為自己坑文秀一?事已經是陽謀,這圈套文秀不跳也得跳,可是如今文大成這話就像是反將他套路了進去。

這農夫,如今竟這般口舌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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