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開始就起了還俗念頭的小和尚當即衝著容卿咧嘴一笑,隻要和她在一起,哪兒他都跟她走!
月光海棠下,容卿對著淨遠一笑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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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容卿和淨遠兩人頭上圍著帽巾,由老馬帶路摸上瓊山匪寨的老巢。
瓊山地勢複雜,地勢險峻,匪寨們紮營占據的地點靠近一片斷崖,橫山臥水,隻有一條路能上去,可謂是進可攻退可守,不怪乎官府束手無策任其發展成目前這種勢力。
容卿抬頭看了看茂林遮蔽的天空,估計先前被放走的三人應該快回到匪寨大本營了,而按照老馬指示的路標,他們應該還有一炷香的時間才能到達匪寨營地。
就在這時,容卿突然丟開老馬,和淨遠對視一眼雙雙返身鑽進茂林中,片刻後消失不見了。
被丟在原地的老馬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是鬨得哪一出。忐忑地站在原地,片刻後也不見有人回來,他頓時驚醒自己這是被丟下了,驚喜交加連滾帶爬的往寨子的方向跑。
“大當家的!出大事兒了!”
匪寨大本營中,先頭被放走的三人終於逃回營寨,大喝幾口水之後連驚帶喘的把昨晚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匪寨大當家的。
匪寨的大當家眉心緊鎖,在聽到趙成虎被殺了之後,身上溢出怒氣拍桌起身怒喝道:“好一群臭尼姑竟然敢殺我寨中兄弟!”
“給我叫上一百兄弟!拿上家夥!去把拿勞什子的爛姑子庵給老子踏平!”大當家袁崇一身怒火,手下小兵頓時轉身出去集結弟兄們,廳堂中一儒生裝扮的青年走到大當家麵前,鎖眉沉聲道:“大當家且先三思,在下覺得這事要從長計議。”
這人叫周放,原本乃是朝廷命官,遭奸人陷害之後流放被瓊山匪寨大當家所救,自此以後投靠匪寨成為了寨中軍師。
“軍師有何高見?”
聽周放直言,袁崇立馬看向他意思請教。整個匪寨上下幾百號人,不是每一個都像趙成虎那般腦袋裡全是草包,大當家袁崇能一手撐起這麼大規模的土匪團子,自身本就有勇有謀,不是衝動之人。
方才叫喧踏平紫雲庵的行為裡確實有三分真怒,但其餘七分則是做給寨子兄弟們看得。要不他身為大當家的,兄弟被殺了竟然沒有一點表示,那還怎麼服眾。
有些事得他這個大當家來做,有些事則適合軍師來做。
“你說三當家是被那尼姑一劍直接刺死的?”
“沒錯!我們還沒落那尼姑庵的地麵就全部被鎖住了穴道,全都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三當家被那母夜叉一劍穿膛!”
竟然連反抗都來不及嗎!
袁崇心中驚駭,他太了解趙成虎的實力了,他既然能成為匪寨三頭目,功夫、狠厲程度那定然是屬於寨子裡拔尖兒的一波,竟然一招給個小尼姑斬殺,聽說那尼姑子才十來歲的年紀?這是哪裡冒出來的絕世高手?他在瓊山這麼些年怎麼從未聽說過!
“你且仔細說說......”
正在商討之際,突然一陣破風聲,一支穿雲箭射進大堂!
砰!
箭羽直直射入大堂正中掛在牆上的虎皮之上,箭身入木三分,下方還掛著一個包裹,打開一看竟然是趙成虎的首級!
“什麼人!”
“啊是三當家!!”
“人在哪呢!”
錚——!
廳堂中所有悍匪亮出武器,四顧尋找那射箭之人。然而人沒找到,破空又來兩箭!
砰!
砰!
這兩箭全部精準的射中在第一箭的位置,力道一個比一個大,箭羽彈動、木屑翻飛,可見對方內力之深厚!然而此時此刻他們竟然連射箭之人在哪兒都找不到!
“老大,這上麵有一封信!”
最後一隻箭尾釘著一封信,大當家打開一看,上麵筆走龍蛇三個大字:莫回頭。
袁崇捏著信件霎時背心冒涼風,,這時周放貼近耳邊輕聲問了他一句:“大當家,如若方才射的不是這個位置...?”
袁崇死死盯著周放,如果瞄準的是自己的腦袋呢?
這時寨子外老馬遲遲歸來,大叫到:“大、大當家的!那尼姑庵的玉麵羅刹殺上來了!”
袁崇麵色凝重地看著手中的信件,心想,可不是“殺”上來了嗎!
旁邊的軍師深思良久,最後謹言:“大當家,此人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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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藏在密林峭壁中的容卿手持長弓,默默從身後再抽出一支箭羽,隔著層層綠葉遮蔽拉弓瞄準。如果撥開這些綠葉,會發現她的箭尖瞄準的正是袁崇的頭顱!
西南方向不遠處,淨遠攀在一棵大樹冠頂,在他的指揮下,容卿各種小幅度的移動手臂,猶如一隻冷靜的山雕。
大約一炷香過後,瓊山匪寨放棄集結,淨遠隔空比了個散的手勢,容卿點頭,招手叫他回來。
二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瓊山匪寨的大本營。
茂林綠水間,淨遠看著容卿露在外麵白皙的小手,十分想去牽但又有點不好意思。
小和尚有些苦惱的摸了摸耳朵,本來啊,小時候都是想牽手就去牽手的,也不知怎麼長大了反而害羞了起來。
容卿回頭見他落在身後,停下等了兩步,等淨遠跟上之後順勢牽起了他的手。
她眼神帶著疑問看他:怎麼了?
淨遠嘿嘿地笑,單手與她十指相扣,心情頓時飛揚了起來。
“妙容,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呀?”淨遠一頭熱就跟著容卿跑出來了,對離開寺廟之後的日子沒有任何概念,但是不要緊,他老早就和住持師父說了嘛,等以後長大了他要跟妙容一起還俗。今年他十五歲了,已經長大了!
容卿看著身旁兀自傻樂的小和尚,也不知突然在開心什麼。手指在他手心寫道:我要去殺皇帝。
“皇帝怎麼了?”
【我討厭他。】
“那我們一起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