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乖乖爬到上鋪,換上小睡衣就睡了。
莫如澤也心疼妹妹,卻也無能為力。
畢竟嫂子已經做的非常好了,他也才是一個大一新生的年齡而已。
莫如澤沉默著,從書包裡拿出一個信封。
信封裡是他哥出事一個月後,那家基金專門找到他,給他送過來的遺囑。
遺囑裡明確表示,他哥如果在三年內沒有任何其他應對策略,會把凍結的股權交給第一順位繼承人。
而在這第一順位繼承人上,赫然寫著他的伴侶。
明明哥哥那個時候還沒有伴侶,為什麼要留這樣的遺囑?
其實他應該把這遺囑交給嫂子的,但是出於其他方麵的考量,他卻將遺囑藏了起來。
因為在一開始,他的確對這位嫂子並不完全信任。
如今嫂子對他們這麼好,而且還是早就對他哥情根深種的一個人。
莫如澤下定決心,要把這份遺囑交出來。
就在他若有所思的時候,蘇默言敲了敲他們房間的門。
莫如澤立即將信封壓到了卷子底下,假裝在做卷子,並喊了一聲:“是嫂子嗎?進來。”
蘇默言推開門,拎了兩個包裝袋進來。
一邊把東西放到他的書課上,一邊說道:“夏天到了,你們倆還穿著厚運動鞋,腳臭不臭?”
老實人莫如澤說道:“嫂子,我洗過腳了。”
蘇默言噗嗤笑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洗過腳了,……咦?沁沁這麼快就睡著了?”
莫如澤點頭:“阿沁睡眠一直都非常好,倒頭就睡。”
蘇默言心道,一定是父母給足了安全感,所以小姑娘才並不覺得害怕。
他把拿進來的東西拆開包裝盒,一邊拆一邊說道:“給你們買了兩雙鞋,號跟你們現在穿的是一樣的。沁沁的是小公主的涼鞋,你的……我給你買了雙好一點的運動鞋。初中生了,你同學肯定也有攀比的風氣。咱們家雖然沒落了,但也不至於連雙運動鞋都買不起。”
給莫如澤買鞋的時候,他一咬牙花了一千多。
雖然沒辦法和莫如澤腳上這雙比,但在他同學圈子裡,也夠吹牛逼的了。
畢竟老城區裡,有錢的孩子並不多。
稍微有點錢的,都往新城區裡擠了。
莫如澤一臉感動的接過那雙鞋,抬頭眼睛紅紅的哽咽道:“嫂子,我……”
蘇默言無語道:“你還哭上了?一雙鞋而已,咱也不至於這麼沒見過世麵吧?”
莫如澤搖頭,說道:“嫂子,對不起,我不該對你有保留的。”
蘇默言把鞋子裡的鞋撐給他掏了出來,說道:“保留什麼?你手裡還有錢嗎?沒事兒,有錢你自己留著。”
莫如澤搖頭,說道:“不是,嫂子,是……是這個。是我哥的遺囑,我早就應該交給你的。可是我卻因為對你不信任,一直有所保留。”
說著莫如澤吸了吸鼻子,從卷子底下把信封拿了出來,遞到了蘇默言的麵前。
看著眼前的信封,蘇默言心道,果然狐狸窩裡不可能養出大兔子來。
他接過那封信,打開看了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
隻是把信還給了莫如澤,並叮囑道:“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把信收好了。”
莫如澤沒想到蘇默言看過信後,態度竟然如此坦然。
他有些奇怪的問道:“嫂子,您就沒什麼想法嗎?”
蘇默言心道我能有什麼想法?
你哥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等不到三年就能醒過來。
他醒過來了,還能有我什麼事兒?
蘇默言隻是歎了口氣,說道:“你覺得,我嫁給你哥,就圖他這點兒錢嗎?”
說完他高深莫測的歎了口氣,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蘇默言心道,我是想圖他點兒錢,可我也圖不上啊!
我不光圖不上,還得替他養弟弟妹妹,我真慘。
然而被蘇默言那高深莫測的笑晃了眼的莫如澤卻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一直在思考嫂子剛剛那話的意思。
嫂子說,他圖的不是哥的錢,那他圖提什麼呢?
隨即跺了跺腳,他當然不是圖的哥的錢,他圖的是哥的人啊!
蘇默言覺得,這誤會是解除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蘇默言就被莫如澤聒噪了一早上。
如果不是劉方成來了,他還得繼續聒噪下去。
劉方成見莫如澤一口一個嫂子的圍著蘇默言轉,忍不住嘲了一句:“喲,蘇默言,你替莫如澤養弟弟妹妹,圖啥啊?”
本來蘇默言今天心情就被莫如澤弄的有點暴躁,聽到他這麼說後立即嘲了一句:“你這種拿起筷子就是一頓團圓飯的人,當然理解不了這種感受。”
劉方元一時間沒聽明白,皺眉說道:“什麼意思?”
莫如澤解釋了一句:“說你是孤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