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什麼情況?怎麼確定他被人帶走的?”
周建明認識秦時關那輛車,圍著車身周圍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打鬥或者撞擊的痕跡。
“車鑰匙掉在前輪駕駛座輪胎這裡,我車上安裝了行車記錄儀後,我剛才已經看過宋兼語人是走到了這裡,但是很快就有另外一道身影出現將他帶走。”
秦時關打開行車記錄儀,讓他自己看。
“有看清是什麼人嗎?”
周建明站在車門外,探頭看著後視鏡山顯示出來的內容。
瞧見宋兼語一個人從遠處過來繞過車頭,車門被人打開的瞬間又被人關上,然後是兩個人的說話聲。
“這聲音怎麼這麼小,完全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麼,小秦你把行車記錄儀拿下來送到證據科,讓他們想辦法把宋兼語跟人對話的內容弄清楚一些。”
周建明吩咐完,也跟著仰頭看向上方地下室內的監控。
“從這裡將人帶走的家夥肯定自己帶車,去一趟醫院保安監控室。”
秦時關拿著行車記錄儀回刑偵大隊,周建明帶著人去了保安監控室。
“壞了?你們作為一個醫院的保安監控室,怎麼連最基本的設備都不檢查!”
周建明叉著腰站在監控室內,得知車庫內有幾處監控鏡頭都壞掉後,整個人都氣的不行。
“把剩餘地下車庫內,半個小時前還錄製的監控都提交給我們一份。”
說完他又轉頭對著身後的刑警道:“大喬去申請交管局協助,查看半個小時前從醫院前麵的路口電子眼,醫院出去的車輛,那邊的電子眼所有記錄咱們都要,逐一排查可疑車輛。”
。
警方的查詢並沒有讓江旬有半點緊張,他坐在家裡看了一會雜誌,又上樓休息了兩個鐘頭。
重新醒過來的人,又給沙發上昏迷不醒的人打了一針。
一直到晚上江武回家,望著客廳裡散發出來的燈光,一邊開門一邊疑惑:“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沒關燈嗎?”
等他進入客廳,看到那道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書的人,直接愣住:“哥?”
江旬合上手中書籍看向來人,視線從對方身上還沒脫下的白大褂掃過:“怎麼下班還穿著這一身衣服?”
“今天在食堂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臟了裡頭的襯衫所以我用白大褂擋擋。”
江武將衣服脫下來,給對方看他身後那一塊汙漬。
拿著白大褂的人快走到沙發跟前,才看到那張三人沙發上還躺著一個人。
“這……”江武愣住,望著那張麵孔驚訝的指著那人:“這是宋宗明的兒子???”
他今天在市六醫院都聽說了這件事情,網上好多人都在討論。
說98年連環真凶殺人凶手,現在就住在市一醫院特護病房內,還有人拍攝到宋宗明的兒子。
那張臉,就跟沙發上熟睡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江旬心情愉悅的點頭:“沒錯,就是他。”
江武抓了抓腦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一眼沙發上的青年,再看一眼江旬,左右來回看了三遍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哥,他怎麼會在我們家裡。”
“外麵太亂了,所以我請他來家裡做客,他被那些記者媒體纏了一個上午都沒休息過,現在睡著後你也動作小聲些,彆把他吵醒。”
江武聽聞,立馬將大口呼吸改成了小口,說話聲也降低了幾十分貝:“那我先上樓了,我還有些工作還沒做完。”
“去吧。”江旬擺擺手。
等人走後,客廳裡又恢複了寧靜。
江旬起身走到對麵那張沙發,蹲在沙發邊上望著上麵熟睡的青年:“你說,現在外麵是不是所有人都在找你?”
宋兼語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的身體還在江旬手中,人已經出現在千裡之外的一處山溝溝內。
公雞打鳴的聲音傳來,讓躺在土炕上的女人醒了過來。
宋兼語躺在床上看著遠處隻有手掌大的透光處,第一反應是江旬在他昏迷後,將他轉移到這種地方。
可等他支撐著身體坐起來後,右邊小腿明顯使不上力氣。
一片黑暗當中,宋兼語隻能用雙手摸索著自己的小腿方向。
掌心裡的小腿上穿著非常粗糙的布料,小腿的長度跟宋兼語本人有明顯的差距。
試著摸索牆壁站起來的人,雙腳站在凹凸不平的地麵後明顯發現右腿的骨頭有問題,腳掌短了一截並且腳掌整個往有側麵彎曲,無法獨立靠右腳站穩。
宋兼語站直身子扶著牆,順著那巴掌大的微光摸索著找到房門位置。
門後沒有把手,宋兼語摸到邊緣的木條後用指甲將門往身體方向扣拽出來。
“嘩啦……”
鐵鏈帶著門外的微光,照進這片黯淡無光的房間。
宋兼語站在門縫這裡,借著外麵的光線看清了門外那塊巨大的鐵將軍。
一條狗鏈子戴著一把鐵鎖,將他關在這個房間內。
“淦!”
扶著牆的人,用右腳踢了一腳牆麵。
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宋兼語萬萬沒想到被他附身的人,也是一個正在被囚禁的狀態。
他保持著那塊木門的縫隙,借著門外的光低頭打量著他身上的衣服,還有他身後剛才醒過來的這一塊房間。
從門縫裡的光線清楚將這個隻有五六平大小的房間照的一清二楚。
他剛才爬起來的那張土炕上麵,推著一床發黑的棉被芯,十幾件不知道是乾淨還有臟掉的衣服全部都堆放在床頭的位置。
腳下的地麵是夯實的泥土,有些地方被人經年踩踏已經凹陷下去,所以他剛才站起來的時候才會覺得地麵凹凸不平,在床尾的地方還放著兩個有缺口的飯碗。
這些都沒有讓宋兼語在意,站在門縫處的女人望著室內所有的土牆上,用粉筆寫的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麵隻有一句話,“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