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拜堂(1 / 2)

和冥主成婚之後 江為竭 14656 字 3個月前

路迎酒話音剛落,就被敬閒壓得後退了半步,背抵著牆,退無可退——但這次他沒有逃避的意思,儘管還有些生澀,依舊伸出手回抱住敬閒。

唇齒纏綿,兩人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這一吻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一切都在路迎酒的腦海中變得緩慢。他的心跳得很快,一下一下重重落地,震得心房顫動。敬閒一路攻城略地,舔舐過他敏/感的上顎,帶來絲絲縷縷的電流,酥麻地湧遍全身。

路迎酒是想迎合這個吻的。

可是還沒過多久,他就毫無抵抗能力了,像是狂狼中的扁舟,隻能放軟了腰身任由敬閒動作,彼此吞咽。

他都這樣了,敬閒還不滿意,不顧路迎酒抓住他額手有些輕微顫抖,伸手壓著他的後腦勺繼續深入。

好不容易,他們才分開。

臨分開前,敬閒還意猶未儘,舔了下路迎酒的嘴角。

路迎酒臉上、耳畔都在發燙。

看敬閒的眼神,要不是外頭還有一幫人在等,恐怕就直接上手做點其他的事情了。

他終於深刻意識到,一個憋了幾百年的戀愛腦神官有多可怕了。

敬閒抱著他,把下巴抵在他的肩窩,問:“那我們這算是在一起了?”

“嗯。”路迎酒說。

敬閒頓了幾秒。

然後他說:“不行我忍不住了,我要再親親你。”

說完低頭又是一頓亂親。

路迎酒還沒從上一個吻走出來,要再給敬閒熱烈地親幾輪,哪怕不做其他事情,恐怕都會給他白日宣淫的錯覺感……於是他小小地掙紮了一番,彆開頭推走敬閒,笑說:“彆鬨了彆鬨了,趕時間呢。”

敬閒不依不饒:“再親一個嘛,就一個!”

路迎酒彆過頭:“等事情解決了再慢慢親,那麼多人等著呢。”

“彆管他們,我們親我們的。”

“你這也太沒公德心了。”

“要啥公德心,親到就是賺到。”

說罷敬閒又是欺身壓上來,把路迎酒逼到角落,又親了一口。

路迎酒簡直是被他親得暈頭轉向,隔了會說:“你去過寵物市場不。”

“去過一次。”敬閒上手揉他的黑發。

路迎酒說:“寵物市場裡也有賣魚的。你簡直像是那種親嘴魚,親上去了就不分開。”

這句話剛出口,他自都快笑出聲了。

敬閒也是一樂,說:“那親嘴魚可以再親一輪嗎?”

“不可以。”路迎酒伸手,戳他的額頭。

這下他是半點沒收力,換個人的額頭就留下紅印子了。

然而還是那句話,奈何敬閒骨骼驚奇……

總之這攻擊沒用。

兩人就這樣窩在角落,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話。

路迎酒聞著敬閒身上的冷香,心想,他一直身處懸疑靈異片場,是個優秀的好主角,今天終於被敬閒拖進了戀愛偶像劇。

雖然感覺並不壞就是了。

他抱住敬閒,繼續放縱,埋頭在他懷中蹭了蹭,夠得敬閒的心跳也快了幾分。

就這樣黏糊了一陣子,外頭傳來姚苟的聲音:“哎!你們兩個怎麼還沒好啊!”

“很快來了!”路迎酒答了一聲。

這回,他終於打定主意掙脫了敬閒的懷抱,又伸手拿起那紅蓋頭,衝敬閒勾起嘴角:“來,我給你蓋上。”

敬閒得了便宜,對那幾個吻回味無窮,手上似乎還留著路迎酒腰上的柔軟,心情好到爆炸,配合得不行。

他微微俯身和路迎酒說:“來。”

路迎酒:“……”

敬閒是比他高大半個頭,要是再穿個厚底的靴子,估計擁抱時能直接把下巴擱在他腦袋上蹭。

但是……

路迎酒深吸一口氣,說:“你站直了,我還沒有矮到那個份上。”

“我這不是怕你蓋得不方便嗎。”敬閒嘟囔,果然站直了身子。

路迎酒輕輕一甩,那紅蓋頭就落在敬閒頭上了,蓋住他的麵龐。

然後他拉起敬閒的手。

敬閒緊緊回握住他。

兩人就這樣互相牽著,從長廊回到了喜堂正中。

姚苟等得急了,上前迎著就說:“你們倆怎麼那麼慢……”

話都沒說完,他就呆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蓋著蓋頭的敬閒。

——他,又或者說在場的所有人,明顯是沒想到出嫁的竟然是敬閒。

就這樣看了幾秒,他又把目光猛地放在路迎酒身上,震撼道:“啊,啊,啊……”

路迎酒問:“怎麼?”

“啊!”姚苟感慨道,“沒想到兄弟你這麼龍精虎猛身強力壯長/槍不倒啊!牛逼啊!是我一直以來對你有點誤解,沒想到猛1就在我身邊,猛1就是我的好兄弟!真是人不可貌相!”

路迎酒:“……”

姚苟也是語死早,人不可貌相是什麼鬼。

敬閒就偷偷悶笑,繼續乖順地牽著他的手,扮演合格的“好媳婦”。

紅蠟燭被點亮了,萬眾矚目之下,就等他們兩個拜堂了。

路迎酒和姚苟說:“我再講一次,婚禮不會讓那女鬼被感化,很大概率隻會激怒她。”

“怎麼可能呢,”姚苟說,“我都要被你們的愛情故事感動了!”

路迎酒就無聲地歎了口氣,心說算了,如果真能把女鬼激怒、引她出來,也算是省事了。

他已經在喜堂周圍布置下了符紙,村民們是安全的,倒是沒太多顧慮。

說到底那就是個小鬼怪,沒那麼複雜。

於是,他和敬閒站到了喜堂正中。

拜天地——

兩人對著天地桌深深地彎下了腰。

敬閒明顯對蓋頭這種東西半點不熟悉,站直身體時還用手扶了扶,生怕它掉下來。

他是真的很想讓路迎酒掀開蓋頭了。

路迎酒一偏頭,就看見他的小動作,不由笑了。

拜高堂——

他們對著空無一人的雙親席鞠躬。

挺直腰板,路迎酒莫名想到,要是莊雪知道他和敬閒在一起了,會是什麼反應?

會是生氣還是高興,是會狠狠敲他的腦袋,還是為他們獻上一束插好的鮮花?

時隔多年,至親早已逝去,他再也沒可能知道答案。

唯有一點可以確定:和大部分母親一般,她肯定希望她的兒子能夠幸福安穩地度過一生。

路迎酒便心想,雖然這27年顛簸坎坷,有諸多謎團諸多困惑,被禁錮在了極短的歲月與輪回中——

但生命從不以長度計量,而是以濃度。

不一定安穩,卻是幸福的。

有人愛他,至死不渝,而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想要以同樣的情感,去回報對方。

夫妻對拜——

“啊!!!”

還未等他們兩人拜下去,一聲慘叫劃破了祥和的氛圍!

路迎酒側目看去,隻見村民中有一人突然趴在地上,鮮血從他的後背滾滾湧出,轉瞬染紅了衣衫。

他疼到了極點,又不敢亂翻身壓到傷口,便一直在慘叫。

眾人都是一片慌亂,鮮血蔓延到了他們腳下,豔紅可怖。

他們同樣尖叫著避開,四下奔逃。

“是她!!”

“鬼來了啊啊啊啊!”

“救命呀!!”

幾秒之內,擠滿人的喜堂空蕩蕩的,眾人作鳥獸散去。

“……”

路迎酒麵沉如水,快步走到受傷者的身邊。

他蹲下來,手上掏出一把閃著銀光的□□,輕輕一刮一扯,沾著血的衣衫就被扒下來了。

出現在他麵前的,又是一個刀割出來般的紋身。

一頭嘴角、尖爪上帶著鮮血的獨狼,惡狠狠地盯著他,仿佛下秒就要扯碎皮膚、撕爛血肉,蹦到他的麵前。

和之前的紋身一樣,充滿了不詳的意味。

姚苟驚呼了一聲:“啊!這也是紋身的禁忌!紋身不紋嗜血狼,獨狼帶血家必亡!太不吉利了!”

路迎酒連續貼了幾張符紙在那人身上,清涼感湧遍全身,舒緩了疼痛。

那人的臉色頓時好了些,不叫了,隻是在地上哼哼唧唧,明顯是沒緩過來。

姚苟又說:“你不是都在喜堂周圍貼了符紙嗎,怎麼沒用呀?這女鬼還不是找上門來了?”

“對於一般人來講,那些符紙綽綽有餘了。”路迎酒回答,“在這種情況下他還受了傷,隻能說明,他和這女鬼私下有過節,鬼怪對他懷有憤恨。”

“原來是這樣,”姚苟搖頭,“嘖嘖嘖,他估計和前兩個受害人一樣吧,都是以前欺侮過她的。這樣說挺不好的,但我覺得他們就是活該。”他重重歎了口氣,“但也不能不救啊。”

說完,他便拿出手機打電話,準備送這人去醫院。

趁著姚苟忙活,路迎酒環顧四周。

一切都很正常,沒有半點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