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彆理那些奇奇怪怪的人。”西岱拽過錢袋,找了個偏僻角落,小心翼翼地倒出來。

兩站地鐵的時間,他們就賺到了7.25歐。同以前在協和廣場上一天隻有10歐不到的日子相比,簡直是巨大的飛躍!

“走吧走吧,下一場吧!”

西岱覺得這簡直是完美的工作。跳舞既可以增加資產,還能燃燒脂肪。麵對滿車廂人驚歎的眼神,她終於找回了些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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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人對優秀的藝術家總是格外慷慨。

接下來兩個星期,她和

歌劇家賺得盆滿缽盈。如果周末不歇息,陀螺似地轉個不停,那她一周就能入賬將近300歐。這樣一來,被狠狠打擊的西岱慢慢恢複了活力與信心。

狄倫每周五都會出現在協和廣場上,遞給她一張或平整、或皺褶的橙色大鈔,還有一瓶蘋果汁。自從那天後,她一看到他就覺得心情被點亮。再後來,老流浪漢罵狄倫時,她總會哼哧哼哧地跟他吵上半天。

八卦三姐妹見了,總是忍不住冷嘲熱諷幾句:“喲,找到金主了?”

西岱回頭,用力地親一下那張鈔票:“是啊,羨慕嗎?”

她去銀行補辦了新卡,償還了其中100歐欠款。拿著剩下的200歐,她去絲芙蘭買了一份平價洗麵奶與麵霜,還用垃圾箱裡翻出來的優惠券兌換了一小瓶防曬霜。畢竟,做好防曬是延緩皮膚衰老的最佳方式。

外表也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她最近天天跳舞,早睡早起,一天隻吃兩頓。卡桑德的體型和臉色都有所改善。儘管這變化十分細微,卻給了她不少盼頭。

“你變好看了。”

歌劇家冷不丁地開口。

此刻是夜晚的10點半,兩人剛剛收工,滿頭大汗地走在陰冷潮濕的地鐵甬道內。

“以後會更好看的。”

西岱臉蛋紅撲撲地,扯著領口不斷扇風。今天下了暴雨,地鐵上出行的乘客明顯減少。為了保證收入,兩人接連表演了30多場,才達到平日裡的收益。此刻,她隻覺得膝蓋發軟,走路都不成直線。

忽然,歌劇家的腳步一頓。

“怎麼了?”

歌劇家瞄她一眼,有些慌:“他又來了。”

順著他的視線,西岱看見了甬道內,那抹熟悉的薑黃色身影。

那位首演時就在場的老人又出現了。自他看了她的表演,就每天在1號線上等她。後來,發現她們的據點在協和廣場站後,他又改成每天來地鐵出口找她。

起初,西岱還挺高興的,覺得憑卡桑德的姿色吸引到人,說明她魅力無邊。可隨著老人出現的頻率逐漸增多,她心底開始發毛了。

“這不就是典型的飯圈私生嗎?”

她嫌惡地哆嗦一下。好不容易吸到粉,就遇上了私生?

歌劇家不太懂,但他道:“我前兩天就想說了。那個,你聽說

過黃熱病嗎?”

“黃什麼?”

“黃熱病,就是那種隻和亞洲人約會,癡迷於黃種人的人。”

歌劇家說,由於曾經的歐洲不常見到亞洲人,有人產生了隻喜歡嬌小亞洲人的怪癖。而他懷疑,眼前的老紳士便是其中之一。

“有這種事?”

兩人加快步伐,無視老人熱切的目光,麵無表情地經過他。西岱剛鬆口氣,便感覺腕上一熱,一隻斑痕交錯、布滿老繭的手牢牢抓住她。

西岱旋即甩手。對方的手卻如同蚌殼般,怎麼都甩不掉。老人的眼神炙熱,放肆地在她身上遊蕩,帶著侵略意圖。

乘她沒反應過來,老人抓著她的手,將她甩到甬道裡的廣告牆上,然後一下子覆上去,開始在她臉上亂摸。

“撲蕩!”

歌劇家反應過來,衝過來拚命扯那老男人。可對方的力氣出奇的大,在兩個人地合力抵抗下,都能紋絲不動。

西岱抵住他的腦袋,衝身後的歌劇家吼:“拉!拉開他!”

歌劇家也急得滿頭大汗:“我拉不動啊,他力氣好大!”

“真沒用!他又不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

歌劇家一愣,開始思考大力水手是誰.......

西岱的隔夜飯都快被惡心出來了。她毫無章法地亂踢,可每次推開他一點,又會被他扣回去。更糟心地是,對方一邊動手,還在不停地粗聲呢喃:

“小姐......”

“美麗的小姐.......我們約會吧......”

她忍無可忍地尖叫一聲,狠狠地用膝關節踹了他的腹部。對方吃痛地悶哼一聲,卻依舊紋絲不動。

就在此時,西岱身上陡然一鬆。

她神驚未定地抬頭,隻見那老男人已經被撂倒在地。一個高大的背影將他按住,扣著他的手腕,壓住撲騰的膝蓋。男人側過頭,碎發下是淩厲的側臉與緊抿的薄唇,之前托著她腿的手臂如今滿是力量,恍如一頭伺機而動的野獸。快,準,狠。

滿滿的狼性。

他眯著眼,威懾了老人幾句。對方被收拾得明明白白,隻得不停點頭。他這才鬆手,老人忙不迭地爬起來,頭也不敢回,踉踉蹌蹌地向出口跑了。

歌劇家連忙跑過來:“西岱,沒事吧?”

狄倫也站起身,淡淡望來。

巨大的廣告牌前,西岱睜著一雙杏眼,渾身在小幅度地顫抖。兩位男子對視一眼,都以為她快哭了。

歌劇家上前一步:“沒事了,卡桑......”

話音未落,西岱已經消失在他視野裡。

她如同一顆爆竹般躥向老男人,脫下一隻鞋子,狠狠往他背上砸去——

“撲蕩!”

“滾——”

老男人一個趔趄,落荒而逃。

她氣憤地回頭,迎上了兩個男人震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