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2 / 2)

“難得你想著我的好。”溫湯笑笑,自然地挽著她手臂,“去吃點東西吧。”

完成了戛納此行最重要的任務,西岱也終於卸下包袱。她倚在船艙欄杆上,靜靜享受微腥的海風。從這裡望出去,燈火通明的遊船靠在海港邊,連成一串珍珠。

人世安穩。繁榮。美好。

她恍惚地想。

要是,狄倫在這兒就更好了。

“卡桑德!”

出神的空隙,一個身著小黑

裙,戴著珍珠耳環的老太太邁著小碎步奔來。西岱順著聲音望去,瞪大了眼。

那可不是許久沒見的弗朗西斯女士?

老太太的目光落在西岱和溫湯互相攙扶的臂彎上,不客氣道:“新歡?”

“你怎麼在這兒?”

她擺擺手,滿臉不耐:“被我家老頭子拉來的。我是不想來,還不如在家讀幾遍喜歡的書。”

西岱忍俊不禁。

被她一說,這人人向往的私人聚會瞬間掉了檔次。

乘溫湯與她的導演老公寒暄,老太太拉過她說悄悄話:“狄倫呢?分啦?”

西岱一怔:“沒有......他在尼日利亞呢。”

“他知道你和彆人來這兒了?”

“他知道我在戛納,也知道是老朋友帶我來的。”

老太太衝不遠處玉樹臨風、談笑風生的溫湯努努嘴,“但他不知道老朋友這麼人模狗樣吧?”

西岱一窒。

她剛想開口,就聽見夾板那頭傳來一陣喧囂。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阿芙洛狄忒嗎?”

這熟悉的聲音.....

西岱一怔,拔腿就往那兒跑。

佐伊跌坐在地,她的身前,站著一襲黑色燕尾服的歌劇家。他托著高腳杯的模樣同當初判若兩人。那雙藍眼中沒了往日的認真,卻多了幾分遊移不定。

“你這個負心漢!傍上富婆就拋棄糟糠了是不是!”佐伊臉色酡紅,顯然又喝了不少,“嗝兒,你個混蛋!”

西岱看不下去。

她扒開人群衝過去,扶起搖搖欲墜的佐伊。

“歌劇家。”西岱咬咬牙,“你在協和廣場上求我給你佐伊電話號碼時,是怎麼說的?現在都翻臉不認人了麼?”

歌劇家抿抿唇,剛想開口——

人群往兩邊散開,溫湯匆匆趕來。

“這是在做什麼!”

他擋在歌劇家身前:“這位是著名的歌劇家菲利普先生。你倆在說什麼呢!”

聞言,佐伊和西岱雙雙楞住。

.

那晚,溫湯帶她們早早離開了遊船。

他坐在副駕駛上,手肘搭在窗外,一言不發。

看了看臉色鐵青的溫湯,又瞄瞄身側眼角濕潤的佐伊,西岱躊躇著道:

“阿湯......這次是我們衝動了。”

溫湯深吸口氣:“菲利普是難得的歌劇神童。他出身巴黎上流社會,母親

也是著名的歌劇家。他醉心藝術,是天賦異稟、又受人敬重的藝術家,絕對不會是你們的故人。”

後排,佐伊響亮地嗤了一聲。

“他什麼樣兒我沒見過?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哪坨屎。”佐伊說話粗俗,路燈卻照出她雙眼的濕潤,“他要不是歌劇家,我就把頭砍下來。”

聽到佐伊的話,溫湯不由地蹙眉。

西岱趕緊打圓場:“對不起,阿湯,害你在主人那兒失了麵子。”

溫湯抿了唇,沒有再做聲。

到了出租房前,佐伊先一步下車。西岱剛要追去,就被溫湯叫住。

“西岱。”他道,“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

他從車裡拿出將一疊資料。

“這是什麼?”

“看看。”

她低頭揭開第一頁,狄倫的照片與基本信息瞬時映入眼簾。她愣了少頃,忙不迭地拋開紙張,像扔開一隻燙手的山芋。

白紙頓時散落一地。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溫湯。

“你調查他?”

“不調查怎麼知道他值不值得托付?”溫湯不疾不徐道,“看看,或許你會對他有更多了解。”

“溫湯,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雖然狄論有所隱瞞,可他是她最親近的人。她不能以這樣的方式獲取真相。

西岱刷地冷了臉,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溫湯上好玉器敲擊般的嗓音:

“他是個尼日利亞偷渡來的華裔難民,在巴黎東北部的難民營住了2年,搶劫過、偷竊過。他的父母都死在了尼日利亞,起初他和殘疾的大哥相依為命,後來他大哥也死了......25歲那年,他突然開始做起了慈善。西岱,我想確認一下,這些你都清楚麼?”

西岱的步子頓在原地,大腦與手臂倏然僵直

狄倫.....是個尼日利亞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