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滋味(2 / 2)

燼歡 銜香 7232 字 9個月前

江晚吟彆扭地打掉他的手,碎步逃了出去,耳根卻是紅透。

陸縉摸著破皮的唇角,輕輕笑了一聲。

***

雖難堪,但江晚吟今晚過的還算穩妥,難得睡了個整覺,一覺睡的昏天黑地的。

第二日去家塾的時候,她神情氣爽,除了聲音略有些沙,整個人明眸善睞,比昨日好了許多。

拜陸縉所賜,她的棋藝突飛猛進,明明是落了一日的功課,卻反比那些跟著進度的小娘子學的更好。

並且棋風乾淨利落,穩準狠,連王媽媽都稱讚她頗有大將之風,實在聰慧至極。

江晚吟被誇的極為心虛,並不敢邀功,隻說是誤打誤撞地摸索出來的。

倒是陸宛同她對弈時略覺得有些怪異,總覺得這棋風,甚至拿捏棋子的手勢,都熟悉到古怪。

雖熟悉,她卻死活想不起來是哪裡古怪,一上午都蹙著眉沉思著,又不好意思主動同江晚吟說話,便這麼沉甸甸地堵在了心裡。

除了江晚吟,家塾裡今日最稀奇的還要數孫清圓,平日裡最是沉穩的孫娘子竟遲到了,比江晚吟遲到更讓人震驚。

孫清圓為人清高,雖是嫡女,出身卻不顯,同那群嫡女們話不投機,她又不肯自降身份同庶女們搭話,是以同庶女們也並不親近。

便是今日她來遲了,也無人主動問詢。

江晚吟同她坐的近,便問道:“孫姐姐,你怎麼了?”

孫清圓沒料到到了這個時候,第一個過來詢問她的竟是江晚吟,聞言頓覺諷刺,又覺心酸,隻是淡淡一笑:“沒怎麼,隻是得了病,要回家靜養。”

“得病?孫姐姐得的是什麼病?”

江晚吟關心道,打量了一眼孫清圓,見她除了麵色微微蒼白,並不像有病的樣子。

孫清圓也暗暗打量了一眼江晚吟,見她除了唇角有道細碎的傷口,樣子也不像得病。

她心口愈發堵得慌,隻說:“也是寒症,不過比你要重一些,大夫吩咐要回去靜養,江妹妹,你今日如何了?”

江晚吟略有些心虛,低低地道:“我已經好多了,謝孫姐姐關心,孫姐姐打算何時走?”

“午後便走。”孫清圓簡略地道。

“這麼急?”江晚吟蹙眉。

孫清圓心裡苦笑了一聲,能多留一日

,已然是陸縉開恩了,給她個體麵請辭的機會。

即便江晚吟聽起來的確是在關心她,她也覺得諷刺,冷淡地嗯了一聲:“我這寒症耽誤不得,不像妹妹的病,好的如此快。”

江晚吟聽出了她話裡的刺意,不過她實在心虛,又知道孫清圓一貫的性子,也沒當真,隻是安慰道:“那孫姐姐一路好走,我午後無事,且送你一段。”

孫清圓正是因她而走,現在看到她便煩,但若是無人相送未免又顯得她人緣太差。

兩廂糾結,孫清圓並沒拒絕,不甚熱絡地道:“謝過江妹妹。”

於是這一日午後,孫清圓便這麼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江晚吟也如約送她一程,直到孫清圓出了府,兩個人在門前又客氣地道了彆,江晚吟方準備回去。

上京佛寺香火鼎盛,家家戶戶大到婚喪嫁娶,小到頭疼腦熱,總愛去廟裡拜一拜,又或請個法師們,尤其是勳貴們,國公府也不例外。

除了公府,這條大街上住的皆是顯貴人家,寶馬香車,川流不息,又恰值中元節,其中來往的,不少是上京佛寺裡的法師。

江晚吟彆過了孫清圓,轉身的時候,恰好撞上了一位腳步匆忙的法師。

她連忙躬身道歉,那法師也慈眉善目,兩人各退了一步。

隻是正抬起頭的時候,四目相接,那法師忽地目光頓住,仿佛認識江晚吟似的,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沒想到竟在這裡偶遇了施主,一彆數日,施主的病如何了?”

江晚吟頓覺詫異,仔細打量了眼前的法師一眼,並沒認出他是誰。

且她一直長在青州,隻來過上京一次,也未曾去過佛寺。

江晚吟稍加思索,便猜到這法師大約是認錯人了。

她樣貌隻同長姐頗為相似,又猜,這法師恐怕是將她認成是長姐了。

這種事江晚吟已經遇到過不止一次了,當下便要解釋。

話要出口時,這時,旁邊的朱門忽然打開,裡頭的門子迎了上來,衝那法師叫了一聲:“可是淨空法師?我家侯爺等候您已久了,快隨我進來。”

淨空聲名遠揚,江晚吟早有耳聞。

原來她今日撞上的便是淨空,江晚吟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江晚吟更知曉,淨空擅長的是內症,尤其是婦人不孕之症。

長姐隻同她說過她得的是惡疾,具體什麼疾她遮遮掩掩地從未明說過,隻說須得服藥,不能圓房。

江晚吟從前曾旁敲側擊過,但江華容說的含混,仿佛怕被捏住把柄似的,讓她不要多管閒事,不該問的彆問。

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江晚吟自然不能錯過。

她略一沉思,想出一個主意,乾脆將錯就錯,假裝是長姐叫住了淨空,準備一探究竟:“法師,我近來還是不好,能否勞駕您替我再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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