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正文完 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2 / 2)

燼歡 銜香 10800 字 9個月前

嘴上雖這麼問,她卻悄悄移了卻扇,盯著那供案上的瓜果眼睛一眨不眨的。

王嬤嬤笑了下:“娘子不必憂心,世子特意吩咐過,就是怕您拘著規矩,不愛惜自己,小廚房一直熱著粥餅,點心和小菜,他還讓老奴提醒您多用點,不必委屈自己。”

江晚吟臉頰微微燙,低低嗯了一聲,讓人上了一點清淡的小食來。

東西吃的不少,但茶水,她堅決不肯多喝,隻抿了幾口便放下。

剛用完沒多久,外麵便傳來了沉甸甸的腳步聲,江晚吟趕緊坐回去,用卻扇遮住了臉。

陸縉一進門,看到的便是江晚吟慌張捋著裙擺的樣子。

他示意一眼:“彆扯了。”

言外之意——反正待會兒都是要脫的。

江晚吟鬨了個紅臉,隔著扇子微微瞪他一眼。

但不得不說,經他這麼一句,江晚吟方才的緊張頓時消弭於無形。

他們什麼樣子沒見過,當初她手臂受傷,連心衣都是陸縉幫她穿的。

雖然……每回都要穿上好半天是了。

江晚吟放鬆下來:“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陸縉錯開眼,拿起涼茶抿了口:“不勝酒力。”

話雖如此,他聲音磁沉,步履沉穩,哪裡像是有半分不勝酒力的樣子。

江晚吟抿了下唇:“你又誆人。”

陸縉擱了杯子,移開她的卻扇,低低笑:“**一刻值千金。”

熱氣撲麵,江晚吟手心出了汗。

陸縉亦是被灼了一下。

若說江晚吟從前是不動聲色的美,今日便是極儘張揚的美,肌光如雪,櫻唇瓊鼻,一雙眼尤其動人,眉眼清絕,水潤潤的直勾人心。

江晚吟明顯覺察出陸縉的眼神越來越熱,比這幾月的每一回都要燙,她趕緊扭頭:“有酒氣,你先沐浴。”

“等著。”

陸縉的確忍受不了,聞言喉結滾了滾,去了淨室沐浴。

水聲嘩嘩,趁著他沐浴的時候,幾個婆子也幫著江晚吟卸了鳳冠,備水沐浴。

等江晚吟出來的時候,陸縉早已出來了,直接接了喜婆手中的帕子替她擦發:“我來。”

一群人便很識趣的退了下去,江晚吟坐在榻前,滿頭的發都落在他掌心。

卻覺得越擦越濕。

後頸的氣息愈來愈熱。

江晚吟有些坐不住,微微並著膝,回頭看他一眼。

一對視,瞬間火勢燎原。

陸縉握著她的頸自上而下深吻下去,呼吸急|促,他的手熟練的從後背攀上去,解著江晚吟的心衣,隻是大婚的心衣繁複,並不像從前,陸縉摸索了好一會兒,最後眉心一皺直接撕了開。

江晚吟趕緊抱著手臂,笑他太心急。

然接下來,她便漸漸笑不出來了,陸縉邊吻著邊往她腰後墊軟枕,一個,兩個,摞起來的時候,江晚吟高高的抬起腰,吞了下口水,頓覺不妙。

她蜷著腿想逃,雙膝卻牢牢把在陸縉手裡,他往上握起的同時驟然發力,低頭吻下去。

江晚吟瞬間失聲,然喉嚨也被陸縉用唇舌堵住,直接到了底。

被勾起的紅羅帳一晃一晃,漸漸散了下來,夏夜蟬聲如沸,窗外夜涼如水,江晚吟幾回想逃,可床榻本就那麼點地方,她無論逃到那裡總會被陸縉輕易撈著腰抓回來壓在身底。

混沌的一夜,夜半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江晚吟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的過去,再醒來,是被鬨醒的。

她睜眼,沉默了一瞬。

有些分不清陸縉是剛醒,還是一整晚都這樣。

“時候還早,接著睡。”

陸縉雙臂撐在她頸側,倒是很貼心。

“真不成了……”江晚吟真是連生氣都沒力氣,聲音都軟綿綿的。

“我看往後你該跟著我一起晨練。”陸縉沉著臉捏了她一把。

江晚吟低叫一聲,趕緊躲開,眉頭微微皺著:“又不怪我,分明是你……”

“我什麼?”陸縉笑。

江晚吟卻說不出來了,隻紅著臉不肯給他。

晨光已經熹微,兩個人又鬨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一起沐了浴。

經過巴山那一回,江晚吟右臂上留了淺淺的疤,到底是小姑娘,終究愛美,洗到手臂時,她蜷著手臂避開他。

“不要看。”

“不醜。”陸縉卻道。

“真的?”江晚吟狐疑,她渾身無疤無痕,隻有這一處,留了淡淡的粉,怎麼看都格格不入。

“真的。”陸縉揉揉她發頂,“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

往後他們還會一起看著對方變老,這點疤又算什麼。

陸縉捉住她手臂,從指尖一根根吻下去,吻到傷疤上,浴桶裡水花又一**的濺了出來。

越洗越洗不乾淨,快到次日新婦請安的時辰了,江晚吟催了又催,方軟著腿出了浴,緊接著手忙腳亂地換了衣。

又是一年梅雨天,晨起細雨濛濛,江晚吟著急,怕誤了時辰,先拿著傘出去。

撐著傘站在雨裡等了一會兒,還不見陸縉出來。

她轉頭,正看見陸縉一身天青色直綴站在簷下,似乎在看她。

“你看什麼?”

江晚吟摸了下臉頰,又攏了下衣領,生怕是哪裡不妥當。

陸縉沒答,透過細細的雨絲,望著她傘麵的芰荷,隻是忽然想起了初見時的場景。

那時,他隔著人群感覺到了一道打量,隻當是哪個不懂事的小姑娘膽大妄為。

如今,時隔一年,兜兜轉轉,這小姑娘成了他的妻。

芙蓉開麵,骨肉勻停,若說當時還是初綻,此刻已經是盛放了。

十六歲的年紀,介於少女和少婦之間,一顰一笑,清麗至極。

“沒什麼。”陸縉緩步上前,從江晚吟手中接過傘柄,穩穩的撐著,“隻是發覺你長大了。”

“有麼?”江晚吟低頭看了一眼銀紅的裙擺,毫無察覺。

再一抬頭,她忽然發覺自己離陸縉也沒那麼遠。

從前如隔天塹,此刻觸手可及。

“好像是。”她踮腳,仰著頭朝著陸縉用手比了比,“隻差……這麼一點了。”

裙擺微揚,笑的燦若初陽。

陸縉心念一動,握著她後頸低頭吻了下去。

傘麵一低,隔絕了外麵的視線。

傘外在下雨,傘內亦是淅淅瀝瀝。

兩人走過了長長的爬滿青藤的山牆,雲層裡破出了光。

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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