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拙劣的借口,仿佛他已無法思考。修仙界如果派人前來,定會找每一個地方。
知珞倒是認真地想了下,雖然她認為死都死了,屍體怎麼樣隨便,可她自認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到現在懂得了很多人情世故才對。
比如,他不是怕尋不見她,而是怕自己一個人孤零零死在原地。
知珞越想越覺得對,她回憶這個世界的某些習俗,走向燕風遙,用江雪劍割下一縷黑發,遞給他。
“喏,把這個當屍體就好。”
燕風遙想要抓住她,傀儡線卻控製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隻能看著她將頭發放進他手心,隨後進入封印地。
長槍在哀鳴,沒了靈力。
等傀儡線的作用消失,燕風遙一步一步走過去,過於疼痛,那隻腿被強行驅使,血跡拖行,很快就完全失去了力氣,少年摔倒在地。
他不想要她死,不想要她死在彆處。
想要自己在她身邊失去呼吸。
如果、如果他再強大一點的話——
……
【宿主!】係統這才急切開口,【你怎麼不帶上反派!】
“他說他沒有辦法。”
她不知道燕風遙在原著裡怎麼在魔界反殺的,也不認為他可以在任何時候成功,所以他說沒有辦法,那就算了。
【他可以激發魔種啊!】
知珞皺眉:“可是他上次激發魔種,就要和我打架,神誌不清。這次如果覺醒,保不準連我一起殺了,這算什麼幫助。”
【這個……這個……】
係統猶豫半晌,【萬一這次不一樣了呢?】
知珞沒再管它,停下腳步。
那魔修正在突破封印,早就察覺到劍修氣息,待她走近,他才慢悠悠轉身,笑道:“怎麼就急著送死呢?”
*
周石瑾
破開魔修結界,塗蕊七先去尋找救助宋至淮與翊靈柯他們。()
周石瑾徑直走向封印地,卻在封印地外看見地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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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種要浮現出來的前一刻,周石瑾用靈力扶起他,燕風遙的神誌驟然清醒,魔種重新悄然埋下。
周石瑾瞥他一眼:“知珞呢。”
燕風遙立刻道:“她在封印地。”
他渾身是傷,仿佛下一刻就會死去,卻一心執著於她的生死,絲毫不顧自身。
周石瑾看徒弟的仆人一時間死不了,就沒有再管,閃身進入陣法。
封印已經被破開。
魔修的鞭子鮮血淋漓,他對著地上的人輕笑一聲:“原來你沒有劍骨。”
周石瑾麵色冷下,又倏地一笑,遙聲道:
“我也沒有劍骨,也不見得從前那有劍骨的望華君強過我幾分啊?”
劍噌然出鞘,一揮,劍風如一道驚雷劈向敵人。
魔修一驚。
他竟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反身用長鞭一擋,想要纏住這一劍,可是卻被劍風破開,鞭子居然寸寸斷裂,他整個人被砸向山丘。
周石瑾落地,看著地上的知珞:“幸好還沒有死。”
她俯身,用靈力灌入她經脈,一遍一遍,維持住知珞的血液與心跳。
知珞清醒過來,睜開眼。
她的肋骨處被鞭子打得皮開肉綻,露出一點森森蒼白,周石瑾沉著臉動用磅礴靈力,使她的血肉愈合。
知珞看著她。
“有點痛。”
周石瑾:“忍著。”
隨後周石瑾站直,居高臨下,眸色冷冷:“站起來,拿上你的劍。”
知珞恍惚了一陣,才晃晃悠悠地站起。
當疼痛到達一定境界,大腦仿佛控製著讓她遺忘了痛苦。
她才拿起劍,周石瑾就從她身側握住她執劍的手。
遠處的魔修暴怒,魔氣瘋漲,他從山丘中走出,嘲諷道:“不過是一個落寞了的周石瑾!”
現在的修士魔修,人人都認識望華君。
可活得更久的人,更是知曉周石瑾的大名。
還有她那雷霆萬鈞的一劍。
周石瑾麵不改色,緊盯著魔修,嘴裡問她的徒弟。
“怎麼樣。”
知珞:“不是很好。”
她遲鈍地想起方才的經曆,內心莫名湧動著極度的不甘與憤恨,陌生至極。
麵上卻沒什麼表情,隻捏緊了劍柄。
周石瑾笑了笑:“要記住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
兩個人的靈力在江雪劍的劍鋒迅速彙聚,磅礴的靈力裹挾著微弱的靈力凝聚成一個點。
“還有報仇雪恨的快感。”
周石瑾眉目充滿傲色,唇角帶著輕蔑,劍意形成陣風,知珞看著劍,被血浸染沉重的衣袍垂落,她的黑發卻輕輕飛揚。
周石瑾鬆開手。
知珞頓了頓,凝神聚氣,抬眸看向衝過來的魔修。
殺人而已。
她以前從不覺得這有什麼快感,就像不理解燕風遙的嗜好。
少女揮出一劍,清淩劍氣攜著雷霆壓著世間萬物侵襲而上,所經之處地表破碎,黑雲籠罩。
魔修在劍氣中哀嚎,碎屍萬段。
知珞一直看著他,直到屍體破碎成碎塊,又在劍氣中蒸發消融。
她報過仇,卻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的感受。
什麼感受?她隻知道,如果是彆人來救她,可能感受又不一樣,就像周石瑾、燕風遙和翊靈柯他們在她心底的差彆——就算是關係親近之人,那親密的感情也是有所差彆,隻是她從未在意過這一點。
知珞仔細又懵懂地思考著。
係統適時出現:【是朋友,長輩的不同啊。友情,和親情,總歸是不一樣的,周石瑾不就是你長輩嗎。】
【還有愛情來著。】
係統補充,又在心底嘀咕宿主有那根筋嗎。
周石瑾看著一身傷的徒弟,揚眉:“高興嗎。”
知珞想了想,認真點頭:“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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