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報告魔主,斬仙閣是不想活了。”
是內鬥吧,魔界內鬥。
鶴鬆寧心情輕鬆地想,四周還有不甘心散開的人群,他混在裡麵,再繼續把告示讀了下去。
知閣主。
啊,跟知師妹一個姓氏。
“知珞那小人膽大包天!魔主都沒有責怪她當了閣主後未曾第一時間與魔主彙報,她倒好,敢來我們的地盤挑釁!”一下屬義憤填膺,邊替領頭
()人說出憤怒之言,邊跟著他離開。()
鶴鬆寧保持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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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跟知師妹撞名字了。
這斬仙閣知道自家閣主和修仙界數一數二的劍修姓名同音嗎?
哈哈哈。
直到那巡邏的人去而複返,貼了張通緝令覆蓋住告示。
鶴鬆寧雖然很久沒有見過知珞,但他對知珞實在印象深刻——特彆是他一忍住笑意,她就緊盯著他不放這一點。
鶴鬆寧看著通緝令的畫像:“………”
笑容逐漸消失,嘴角在轉瞬間拉平。
須臾,下屬突然驚叫:“什麼——!總兵!總兵!通緝令燒起來了!”
周圍人頃刻間散去,顯然被這通緝令突如其來的燃燒嚇住。
火光瞬間將紙張吞噬,炙熱發散,黑色灰燼上浮,飄向天空,在嘈雜無序的尖叫聲中消失殆儘。
被覆蓋的招募告示不受任何影響,反倒因為通緝令的消失而重新顯現。
混亂中,一個貌不驚人的男人往城外走去,背影消失在城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是鶴鬆寧的第一想法,充斥著難以置信。
他走過一座山丘。
……或許有什麼誤會。
他沒有動用靈力,憑借腳力又走了一天一夜。
亦或者,知師妹是隱藏了修士身份,要想在魔界站穩腳跟,奪取勢力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腳步未停,經過錯落稀少的土屋。
……對,他不可以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惡意揣測知師妹,至少——至少要聽她親口說說。
太陽升起又落下。
鶴鬆寧皺起眉頭。
……而且,就算是親口說,也有可能欺騙他,萬一她就有什麼苦衷呢?他這幾天一路看來,魔界之人,陰險狡詐,光是知師妹的純淨心思,恐怕不能夠與之抗衡。
實力上知師妹毋庸置疑的是強者,但萬一就被騙了呢?
或者,她就是借此勢力在魔界發展下去,也不算站在魔界一方,畢竟知師妹是因為去抓捕燕師弟才進來的,魔界通道一經位置變化就很難找到。
知師妹一個人,也需要生活的。
越想越覺得合理,那股最初的詫異消弭不少,鶴鬆寧心緒緩慢平複。
徒步走了五天五夜,他終於停下腳步。
鶴鬆寧直直望過去,那告示所說的地方確切存在著,那是一處臨時搭建的房屋,一個人正無所事事地坐在門口,露天搭著桌椅,桌上擺放著一疊紙與毛筆。
她身旁立著一片隨風飄揚的白布,鶴鬆寧在凡間看的一般是寫“算卦”二字,這上麵卻寫著“不養閒人、無能之人、不安分之人、不敬閣主之人”。
房屋周圍有結界,音不傳出,四周有被分開的屍體骨頭,顯然在鶴鬆寧來之前經曆過惡戰,幾個奉不同勢力命令的人被震懾住,零散著待在不遠處監視,那女人也不為所動,照舊自己乾自己的事。
整整五天沒有一絲笑的鶴鬆寧忽然福至心靈。
莫非,知師妹是在以魔派之名,施行雪中送炭之事?
“哈——!?”
恰巧這時,一個麵黃肌瘦的瘦弱男人慢吞吞走到女人麵前,似乎說了幾句,那招募的人就猛然拍了拍桌子,神情帶著怒火。
“沒有用就不要來!你當斬仙閣是什麼?”
王一黎坐在這裡坐了整整七天,人都坐麻木了,她可不像才入魔界的天真人。
在這裡,外表多可憐的人下一瞬都可以變成啃食你骨頭的惡鬼,最不濟,魔界也盛產白眼狼,放縱地發善心隻會被他人當成大傻子死人。
那些覺得自己可以吃白飯,或者投機取巧、撒謊的人她這幾日見多了,逐漸暴躁。
王一黎:“你以為我們斬仙閣是勞什子修仙門派嗎!”
她語氣陰冷下來:“你罵誰大善人呢?奉勸你,不要汙蔑我們英明神武的閣主。再來耽誤我招募下屬,我殺了你。”
遙遙觀望的鶴鬆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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