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額,不由歎了口氣。
“柯南肯定是跟著景和鬆田過去了。我去找他,前輩你在車裡待著,不要離開車子。”
金發青年接下安全帶,推開車門的一瞬間,又警覺地扭過頭,冷不丁地看過來,微眯著眼睛:“答應我,不許亂跑。”
今泉昇一臉無奈:“我不會亂跑的。”
怎麼真的像在看著小孩子一樣。
“你要是偷偷跑過去,我真的會生氣。”降穀零一臉嚴肅地盯著他。
今泉昇立時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狀,再三保證:“去吧,降穀警官。”
金發青年湊過來,輕啜他的唇瓣,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
臨關門前,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強調道:“我真的會生氣。”
今泉昇和他擺擺手,哭笑不得地:“好了,快去吧。”
降穀零走了。
今泉昇一路注視著車後鏡,直到青年的身影踏入昏黃街燈無法籠罩的地方,徹底消失在他的視平線裡,他才終於收回目光。
【就剩你一個人了。】無人的時刻,彈窗總會第一時間冒出來。
“嗯。”今泉昇應了一聲,他其實有點焦慮。
他承認他的確很想摻和一腳,這是職業病,無藥可醫的那種——問題是他已經答應降穀零了。對方三令五申,他要是還敢跑出去,最近估計有得受的。
他其實還沒見過降穀零真正意義上生氣的模樣。
彈窗在這時微妙地插嘴:【你最好彆見到。】
【個性溫和的人生起氣來,通常都和自身形象反差極大。】
【你的小男朋友要是真的發脾氣……嗯,大概是腥風血雨的程度。可能會有小黑/屋、監/禁、手銬@¥%@#……】
今泉昇的臉從紅到青,從青到紫。
“打住。”他及時製止這家夥持續輸出可怕的詞彙,冷冷吐槽:“說得好像你見過一樣。”
彈窗隻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
“所以呢?”今泉昇決定回歸正題,“你一開始是想和我說什麼?”
【鬆田警官一直都有丟三落四的習慣。他好像落了些東西在車子上。】
今泉昇挑眉,為了方便動作,他終於拽下了安全帶,探出大半身子看向車後座——果然,鬆田坐過的位置,的確是放著點東西。
角度卡得剛剛好,在黑泱泱的環境裡,他不拽下安全帶還真就看不見。
他探出手臂,伸向那一物什——手感摸起來像是牛皮紙,好像就是剛才諸伏景光拿著的檔案袋。
今泉昇收下檔案袋後,才發現下邊還蓋著一部手機。
“真行啊,鬆田……”他一邊感慨這家夥連手機都能落下,又拿起手機後掃了一眼屏幕。
屏幕上是張自拍,但不是鬆田陣平本人拍的。
他穿著身吊兒郎當的便服,手裡握著十年前很流行的psp掌機。這應該是很多年前的鬆田陣平,看著比現在青澀稚嫩,臉也擺得比現在要臭的多,好像被人求了半天,才勉為其難地看向了鏡頭。
而抬著手負責拍攝的,是畫麵中的另一人。
是個留著半長發的青年,笑容透著輕佻,臉出乎意料的帥氣,瞧著有點壞——大概女孩子都很喜歡這一掛。他看著很瘦,但肩膀寬闊,比出V字手勢時抬起的小臂,隱約透著漂亮的肌肉紋理。
今泉昇反應了一會,又想到:這應該是萩原研二。
【這照片鬆田存了十年了,他似乎說過。他換了好多個手機,壁紙卻從來沒換過。】彈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今泉昇應了一聲。他關上了屏幕,暫時替對方收好。
接著,他將注意力落在了手上的檔案袋。
這份被打印下來的資料,諸伏景光沒有拿給他們看全。
照理來說的確應該是這樣的,畢竟他和降穀零本身就沒有參與辦案的權限。
【但是悄悄看一眼又不會被發現,是吧?】
“規則是可以打破的,遇到問題要靈活處理,沒必要那麼死板。”今泉昇理直氣壯地繞開上方的白線,“現在這裡就我一個人。我不說,就等於我沒看。”
無懈可擊的邏輯。
諸伏景光剛才已經承認過了:那個未命名用戶,的確被神田七優稱呼為“野格”。
檔案袋裡,除了放著神田七優的簡訊界麵截圖,還有一份她的個人資料——其中包括社會關係、家庭狀況、租房記錄、還有就職地點與時間。
他按照時間順序,先翻看了與這兩個人分彆進行的對話,看完對話後才檢視起這個女人的資料。
神田七優今年四十歲。
在TTCL就職之前,她似乎從未接觸過與遊戲有關的工作。
但是她的前夫倒是在一家遊戲公司就職過。
加部雄二——前幾天死在波洛咖啡廳的男人,曾經是這家公司的王牌程序員。但是公司因為一些緣由破產了,公司倒閉的同年,她便與加部雄二離了婚,隻身前往TTCL投遞簡曆。
……原來如此。
今泉昇把那遝白紙不動聲色地收回袋子,原封不動地把檔案複位。
光是這些資料,基本就可以確定神田七優是凶手了。
【看來你知道了?】彈窗輕飄飄地問。
“差不多知道了。”今泉昇點點頭,“神田七優是個間諜。”
或者應該這麼說:神田七優是個商業間諜。
他現在還需要確認最後一件事——關於“34刀”。
這個女人到底想紀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