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杭十七看看敖梧,又看看自己,終於認清了兩個事實:

他沒死。

他離死不遠了。

雖然尚不清楚為什麼毒藥沒對他起作用。但他剛剛說那些話,是憑實力把自己坑得爬都爬不上來。他隻是不想到死都穿著馬甲,卻沒想到馬甲脫完了,人還活著。

“你聽我狡辯……”杭十七心虛地小聲嘀咕著:“其實剛剛是因為毒藥原因,我胡言亂語呢。”

“我怎麼倒覺得,是臨死前真心話。”敖梧輕輕捏著杭十七耳朵問。

杭十七這才意識到兩人姿勢有些不妥,撐著胳膊想開溜:“那如果是真心話,我還能搶救一下嗎?”

敖梧按住杭十七後腰,把人固定在胸前:“你想怎麼搶救。”

杭十七感覺到透過薄薄衣服傳來溫度,腦袋一抽,問:“我賣身行麼?”

“賣身?”這個商量方式讓敖梧有些意外,喉結上下滾了滾,手臂不自覺地加了幾分力道。

“就,你看我,我是繭獸人,隻要你們讓霜語看我過去,應該能從我身上挖到不少關於繭獸人資料。還有啊,我也靈感,戰鬥力也不錯,以後可以幫你們巡邏,不要工錢。你不想找王後,我也可以待在宮裡繼續幫你打掩護,我真很能乾,你要是嫌我吃得太多,我少吃一點也行……”

敖梧聽得心軟,剛想安慰一下。還沒開口,就聽杭十七又加了一句:“如果你再對方繭獸人,我還可以繼續當誘餌。”

敖梧瞬間氣笑了:“怎麼,你還想當誘餌?”

剛剛驚嚇還不夠麼?傷疤還沒好,就已經忘了怎麼疼了?還想當誘餌,就不怕下次真把命給搭進去?

“行麼?”杭十七尚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又捅了婁子,用手揪著敖梧衣服前襟,拽出幾條褶痕:“隻要你彆趕我走。我挺喜歡這裡。”

敖梧翻了個身,帶著兩人上下顛倒,把杭十七困在手臂中間,繃著臉,居高臨下:“杭十七,賣身不是這麼賣。”

杭十七覺得這樣被壓著,莫名有些氣弱,聲音又軟了一截:“啊,那你說要怎麼樣?”

敖梧湊在杭十七耳邊,壓低聲音,灼熱氣息拂過杭十七耳廓,:“你知道男人和男人也能上床嗎?”

敖梧說話時候,杭十七像是被燙到了,耳尖抖了抖,透出一抹粉紅。杭十七用圓溜溜冰藍色眼睛震驚地瞪著敖梧。

你在說什麼!

男人和男人可以,這杭十七是知道。

跟敖順廝混了大半月,都是血氣方剛青年,話題自然也葷素不忌,同性相戀事情雖然少見,也多少也聽說一些。比如他聽說治安隊有一個隊員和他伴侶,就兩個人都是男性雄性。

但杭十七沒想到是,敖梧竟然真想睡了他!還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願意麼?”敖梧用指尖刮了下那透著粉耳尖,聲音懶散地催促著,仿佛一個逛花樓紈絝調戲著新來清倌。

杭十七被捏得一個激靈,扭著身子,從一旁鑽出來,往門外跑。

“不願意,不願意!”杭□□聲嚷嚷起來:“我看錯你了!你根本不喜歡我,你就是饞我身子,你……嘶,你放開我尾巴!”杭十七沒想到被敖梧從背後把尾巴揪住了,一時間分不清是疼多一些,還是爽多一些,反正整個人被刺激地一個哆嗦,差點跪在地上。

敖梧見人不跑了,便鬆開手,把人翻過來揉進懷裡,不讓那張嘴繼續胡說八道,以防自己真被惹急了做出什麼不可挽回事情來,畢竟月圓之夜時候,霜狼自控能力可不怎麼好。

“行了,沒有人需要你賣身,你是繭獸人事我早就知道了,不是霜狼,不是雌性我也都無所謂。你想留下,多久都可以,你是我王後,但我會尊重你,等到你願意為止,你在我這裡永遠不用委屈自己,更不需要賣身。”

杭十七愣愣地抬頭,從沒有人給過他這樣大方許諾,比他能想到最好,還要好得多。以至於他一時間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還沒等杭十七開口確認,敖梧又捏住了他後頸皮,換了副凶狠語氣:

“但是有一樣,杭十七,如果你以後再不聽話地亂跑,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那你最好永遠彆讓我知道,不然我就把你抓回來,一直做,做到你長記性為止,知道了麼。”

“哦……”不管回答知道,還是不知道,杭十七都覺得太羞恥。於是趕快跳過了這個話題:“你早就知道我是繭獸人?多早?”

敖梧放緩了語氣:“上一個滿月,你動手了,但是沒殺我。你用匕首上有夢魂蝶毒素,沾了一點在床尾上,我第二天早上看到了。”

杭十七捂住臉,敖梧居然那麼早就知道了。想想自己這一個月在他麵前做蠢事,臉皮厚如杭十七,也覺得有些難為情了。

尤其是想起之前敖梧來白塔接應自己那回,現在想來他應該是專門幫自己打掩護來著,結果自己還問他,如果我有一個朋友真是繭獸人之類話……

“所以我今天為什麼沒死?”杭十七問。要不是以為自己死定了,他也不會脫馬甲脫那麼利索,也不會有這麼尷尬烏龍。

敖梧:“下午給你喝冰玉果汁裡摻了解藥。”

杭十七:“你怎麼不提醒提醒我?我那會兒以為我真要死了呢!我以為你不知道他們給我下毒,我以為你真醉了酒,我們這回都要涼了……”

這可冤枉敖梧了,雖然他有心要給杭十七個教訓,倒沒真狠心到讓他在生死之間體會一下:“書錦可以隨時可以分享你聽覺和視覺。我隻能靠味覺提醒你。我特意吩咐他們把解藥做得苦些,摻在果汁裡,就怕你嘗不出,那麼苦果汁,你就沒想到有什麼不對?”

“……”杭十七還真沒想到,或者說他根本沒想。那會兒他害怕得腦子都快不轉彎了,哪有功夫去想敖梧給暗示。

敖梧看著杭十七懵逼表情,有些好笑:“知道害怕是好事,記住今天教訓,以後便引以為戒。若是再不知輕重地往上衝,我可說過後果了。到時候你就是哭鼻子耍賴,我也不會心軟。”

“我才不會哭鼻子耍賴。”杭十七臊著臉說。

敖梧:“那你是打算乖乖認罰?”

“我當然……是以後不會再亂跑了。不會給你機會!”杭十七推了敖梧一把,拉開兩人中間距離,嘀咕了句:“之前認識時候覺得你可正經了,現在怎麼這樣!”

怎麼這樣了,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動心了。

敖梧沒說話,無奈地彎彎唇角,眼裡盈出一點淺淡笑意。他怎麼就看上這麼個沒心沒肺狗崽崽。

“不對,說起來,今天也是滿月,你不應該醉月嗎?怎麼沒事?”杭十七問。

“醉月需要被滿月月光照到,不是隻要滿月就會醉。”

“可書錦應該不知道醉月還有條件,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又弄個織夢香出來?那東西肯定也有問題吧?”杭十七不解。

“為了嫁禍我。”雲無真晃晃悠悠出現在門口,看著敖梧揶揄道:“我說小十七怎麼這麼久不來找我夜談,原來是跟你在這裡卿卿我我。”

敖梧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