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2 / 2)

張媒婆跟著叫嚷:“殺人犯法,我出去就稟告官老爺將你這惡女抓起來。”

甄妙不久前才見了血,心中無半點畏懼,手快又準說話間剪了張媒婆一撮頭發,瞬時青絲散亂,方才還如鬥雞般張狂的張媒婆嚇得直打擺子。

甄妙笑得燦爛無害:“誰不讓我好活,我就先讓她死,我可不怕血。”

王氏護著張媒婆挪到門前,張媒婆撒腿就往外麵跑。

甄妙一把推開王氏,作勢往外追了兩步,張媒婆嚇得屁滾尿流,一邊跑一邊嚷嚷:“救命,甄妙瘋了,要殺人了。”

眼看著人跑的不見蹤影,甄妙收起剪刀,衝著二娘笑道:“張媒婆活了大半輩子嘴裡沒一句實話早晚爛舌頭,二娘連好賴人都瞧不準,我的親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王氏氣得發抖:“這名聲傳出去你怎麼嫁人?你……”

王氏這會兒才回過神,甄妙是故意的,她一點臉麵都不要了,用不了多久全村上下都知道自己這個後娘容不下她,而有意求娶的人家知道她嘴皮利落手上功夫也不差哪兒還敢上門,誰樂意往家裡請個悍婦?

往後的日子怕是連清淨都難,這麼個燙手山芋難不成就要這麼砸在手上?有這麼個姐姐,將來晨寶也跟著抬不起頭,王氏又氣又怒,以往任勞任怨的人好端端地怎麼像得了失心瘋?難不成是外人攛掇的?

甄妙風寒未好剛才強打著精神鬨這一場也是給王氏一個警醒,彆以為她是軟柿子好拿捏,上輩子苦夠了哭夠了,新人生必須斬斷再和範家有所牽扯的一切可能。

事情暫時了了,甄妙忍著渾身酸痛煮了薑湯和簡單的青菜疙瘩湯,熱湯下肚熱意蔓延周身,回到屋挪開床角一塊鬆動的石塊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用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重新放回去這才回到床上蓋了被子躺下。

這一覺她睡的沉,沒聽到

王氏氣急敗壞地咒罵和晨寶似要震破天的哭喊,一覺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睡了飽覺又捂著被子發了汗,氣勢洶洶的風寒好了大半,甄妙換上手肘處打著補丁的杏色衣裙,走到院子裡抬頭望著天際溫暖燦爛的太陽舒展懶腰。

院子東邊的小菜地綠意盎然,長姐甄娟未出嫁前她們一起守著小菜地澆水施肥捉蟲,平日裡王氏多有刁難刻薄,姐妹倆相互依靠日子倒也不算難熬。

直到長姐在王氏插手下嫁給鄰村的焦成良,短短數年溫婉漂亮的長姐變得沉默自卑,又因為成親多年未誕下一兒半女,本就對長姐不滿的婆婆變本加厲的苛待打罵。

受不了的長姐回來求爹甄大做主,懦弱沒主見的男人坐在牆根不開口由著王氏罵罵咧咧將人攆出家門,自此斷了來往。

甄妙深知隱忍和沉默隻會讓王氏更加囂張,唯王氏命是從的爹肯定指望不上,倒不如張牙舞爪撕破臉誰也彆好過。

張媒婆昨天受了她的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無非罵她凶悍是個瘋子罷了,路走窄了以後嫁人也難,隻是再難日子還得繼續過。

王氏對她的親事這麼上心不就惦記銀子嗎?想要安身立命還是得手裡攥著銀子才不至於受製於人。

甄妙隻盼此生能與品性純良懂體貼知冷熱的人安穩度日,像範朗這種表麵瞧著風光,實則是披了張人皮的畜生,還不如她養的雞。

甄妙將旁邊找食的母雞抱在懷裡摸了摸,這隻雞羽毛光亮氣勢傲慢,下的蛋多又個頭大,是她最喜歡的一隻。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嚷嚷聲,她隔著籬笆牆看過去,赫然是張媒婆氣勢洶洶往她家來,而旁邊麵紅耳赤笨拙解釋的人是她爹甄大。

“大夥兒都來瞧瞧我被甄家的黑心姑娘欺負得不能活了。”

才到門前張媒婆就扯開嗓子一陣乾嚎,昨天沒瞧上熱鬨的人紛紛圍過來不錯眼的朝甄妙身上看。

甄妙拍了拍手大方走到門口將院門打開。

張媒婆更加來勁,指著少了一撮頭發的地方痛哭:“我活了大半輩子沒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兒,好心幫甄大丫頭說親,她卻拿剪子絞我頭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是大不孝。甄大,你今兒必須給我個說法。”

甄大看向女兒,妙娘向來乖巧懂事好端端地這是怎麼了?

“張媒婆我們進屋說?我讓妙娘好好給你陪不是。”

張媒婆將手從什麼都看不出來的頭發上放下,抬眸不屑地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甄妙:“我也不是非要往難看的鬨,想教你家妙娘些規矩,女兒家這麼凶動不動罵人揮刀子這往後哪家人敢娶?”說著就要往裡麵走。

甄妙張開胳膊,攔下人,嗓音嬌軟:“有話在外麵說,我怕天上一道雷劈下來連累我家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