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八章(1 / 2)

林書安鮮少在外人麵前表現出明顯的喜惡,亦不會乾涉甄妙的決定,她為人隨和有禮,無甚錯處可挑,至於旁枝末節不顯露的小瑕疵頂多在私下裡談及說一說。

但與眼前人結交,他不讚同,寬袖下握著甄妙的手收緊了幾分。

把賊放在眼皮子底下總好過被暗中算計要好對付,甄妙指腹撓了撓他的掌心肉以作安撫,客氣道:“承蒙姑娘不嫌,隻是我整日裡不得閒怕多有怠慢。”

柳娘笑得身子跟著輕晃:“你忙正事要緊,我不過閒來無事同你說說話。時候不早了,不耽誤你們回家了。”

人走遠了,林書安牽著甄妙往回走。

陰涼牆角下閒聊納涼的人紛紛看過來,有人閒不住調侃道:“看這小兩口親的,馬上都到家門口了還這麼膩歪。”

甄妙想將手抽出來,往後拉了一下他卻攥得更緊,麵不改色,眉眼坦蕩,目中無雜人。

夜深了,甄妙伺候婆母躺下,洗漱後回屋,見他隻著裡衣半躺在床上看書,笑道:“到燈下看得更清楚些,遠了仔細傷了眼。”

林書安將書合上放在枕邊,起身走到她身邊,白皙纖長的五指微蜷不緊不慢地幫她解外衣。

“你……”

兩人成親日子也不算短,經了人事後,他的一個舉動一個眼神中藏著的深意對她來說很好解讀,到底還是會羞,眼睛無處安放不住往旁邊飄,外衣隨他的動作下落,灼燙地氣息落在她耳側,讓她驀地繃緊了神經,兩手用力抓住他的衣擺,粉色指甲蓋微微泛白。

“你平日裡忙無暇應付無關緊要的人不妨遠著些。”

他這些年時常來往與鎮上,或多或少能從彆人口中聽曉些她不知道的事倒也不奇怪。柳娘此人她上輩子已經領教過了,男人嘴上說瞧不起放浪浪蕩的女子,骨子裡卻嗜色,動動手指就能蜂擁而上,她先前已經做好了身披流言的打算,眼下能緩一緩倒也不錯。

“相公可是聽了些傳言?不妨同我說說?”

前陣子從相公那裡聽來句話叫“知彼知己者,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意思是既要清楚自己,也要摸透彆人,這樣即便打起來也不至於落了下分受欺負。

隻是她想知彼卻不好開口問人,太過急切往前邁了一步,隻覺腰間細帶被抽開,空氣中的燥熱與黏膩貼在露在外的肌膚上。

昏暗燈火下她俏顏緋紅,被自己貼身穿的紅色肚兜臊的不自在,下意識想要環抱雙臂遮擋,他卻先她一步扣住她的腰,嚴絲合縫的相擁,陡然間屋子裡的溫度再度升高。

他沙啞的聲音沾染了些許欲氣:“明天告訴你,先辦正事。”

他自製力極強從不貪欲,兩人同房已經是幾天前了,此刻如魚水相遇,洶湧的浪濤拍的甄妙昏昏沉沉,他要的急力道也重,大掌握著她的肩膀,汩汩熱意穿過皮膚彙入翻騰的血液中,甄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勾住他胳膊的小手無力滑落。

甄妙閉上眼正欲睡去,驀地察覺到他竟然再次發力,她驚又羞,頭昏腦漲地承受,直到輕輕啜泣起來他才放開她。

林書安眉眼溫柔地撫摸她沾了汗意的臉,輕笑一聲低頭在那片薄而紅潤的唇瓣上親了一下,她不滿地嘟囔了兩聲轉了個身睡了。

他起身給兩人稍稍清理過這才擁著香軟的人睡了。

無人知曉他喜歡極了她,恨不得時時刻刻天天月月年年和她膩在一處。

好在甄妙養成了習慣,到點自然醒,不然經過昨夜兩回折騰她怕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醒,輕手輕腳起身,手握成拳在腰背上捶了兩下,剛要出去躺在床上的男人也跟著起來。

天際微微天光將屋子照亮些許,他的衣裳未係結,隨他站在地上往下墜,結實胸膛在衣裳的晃蕩下若隱若現。

甄妙見了仍舊止不住臉熱:“怎麼不多睡兒?”

林書安不緊不慢地穿衣,聲音裡帶著才睡醒的暗啞:“昨夜答應你辦完正事告訴你想知道的。”

辦正事好端端的三個字怎麼被他說出了一股莫名的欲氣?

讀書人評斷人不似尋常人直白粗俗,即便不齒此人行徑也說的含蓄,甄妙從他那文縐縐的話裡品出些許味道來。

柳娘與金蟬是異父同母的姐妹,柳娘爹是鎮上十足的惡人,她娘也不是善茬,風遇火瞬間起了勢鬨得你死我活驚動了官府,最後在縣太爺的見證下簽下義絕書各自婚嫁。

她娘嫁了鎮上一家開鋪子的小老板做妾,大夫人病弱不能生養,這才討了個小的,前兩年大夫人和她娘一前一後去了,又正逢金老板做買賣賠了,金蟬從小姐變成了普通老百姓,被退親被笑話沒了丫頭伺候,甚至得為過日子想法子,這時柳娘這個同母異父的姐姐時常出手幫忙。

隻是她爹因賭錢送了命,柳娘隻能靠出賣美色謀生,這鎮上但凡不規矩的男人無不與之有瓜葛,豔名在外,金蟬自然瞧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