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五十一章(修改)(2 / 2)

汗水迷了他的眼,耳邊儘是自己的呼吸聲,因為急切他雙眼微微發紅,顧不得喘口氣快步走到正在洗果子的甄妙身邊,話裡都帶著喘:“誰欺負你了?”

甄妙一聽顧不得擦手上的水抬起來捂他的嘴,往後看了一眼確保婆母沒聽到壓低聲音,嬌嗔道:“相公彆嚷嚷,晚點兒再同你說。”

看他擔心到失態,甄妙心裡比吃了蜜還甜,左右四下無人,她羞澀地握住他厚實的掌,指腹勾了勾了他的掌心,林書安的眸色轉深,喉結滾了滾,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你給我好好說清楚。”

夜裡星光漫天,皓月當空,林書安一下一下搖著扇,對主動往自己懷裡拱的人無奈:“我一聽說你受人欺負也沒顧上問就趕回來了,方子淩非善人,他若心腸軟了賭坊早關門大吉了。”

甄妙應了聲:“這種人躲不得也惹不得,對了,他說他弟弟和相公是同窗。”

林書安眉宇緊攢,既然那對夫妻落入方子淩手裡不脫層皮彆想安穩出來,可他並不覺解氣,妙娘受刁難他卻不在身邊,眼下她說無事定然心裡發苦委屈。尤其是藏在暗中的人,當真可恨。

“我與他弟弟不過點頭之交,倒是前兩年因為他賭莊開張寫祝詞一事鬨過些許不快,今兒又碰上了,倒不知算什麼緣分。”

甄妙原本平靜的心頃刻間掀起風浪,與相公有過節?她說怎麼好端端的會照顧她生意,莫不是打著什麼壞算盤罷?

相公一身正氣自然瞧不上賭這個字,她後來才知道那二十兩聘禮是他代鄭爺為其父作的賀壽之禮,當今聖上以仁義忠孝治國,首推人以孝為本,拒了方老板並無何不妥。

她不知詩書,也不懂什麼大道理,眼中所見不過銅錢飯菜,竟不想差點為相公招來麻煩。

“相公,我想這湯還是不賣給方家賭坊為好,我怕給你添麻煩,成與不成全看老天垂憐了。”

林書安眼尾揚起,輕輕為她打扇,笑著安慰道:“既應了隻管做便是,睡吧,明天還有得忙。”

嗬!如今他不願指望老天,人為惡,關老天何事?冤有頭債有主。

昨天傍晚賭坊那邊來人說要的多,甄妙為此換了口大鍋熬製,一天兩回,甄妙倒也應付得來,隻是她已下定決心推拒掉,錢雖重要卻也無法與相公的前程相比。為此她特地和眼前活計同往賭坊,總得把話當麵說清楚才成。

走近賭坊倒是顧不得上怕了,反而有幾許悵然若失,誰能想到還不曾欣喜就落到這種局麵?

方子淩昨夜陪一位舊友玩了幾局,散了後天色已晚便歇在賭坊後院,再次見到這位林娘子有幾分意外,尤其她一臉如臨大敵的臉色,好笑地問:“林娘子一大早來有何指教?”

甄妙挺直腰杆說道:“我琢磨了一晚上覺得這買賣還是不做了,橫豎方子都說給眾人聽了,當我行善積德做好事罷,方老板將早上的錢結給我就是。”

方子淩眯了眯眼,倒沒問緣由,讓人給結了現錢,隻在甄妙要離開的時候說了句:“林兄能得此賢妻倒是他的福分。”

甄妙未放在心上,她還急著要去賣餅,到底還是晚了些時候,工地上的人瞧見她過來:“還當你今兒不出攤。”說著還往旁邊竹筐裡瞄了一眼。

甄妙笑道:“大哥瞧什麼呢?今兒有點事稍耽擱晚了些。”

那大哥一陣扭捏,窘迫地抓了抓後頸:“林娘子,怎麼今兒沒湯?我還想著就著餅喝。不瞞你說,藥材貴,糖貴,再加上這柴錢,窮人哪兒喝的起?一文兩文倒是受得住。隻有蠢的才算不清這筆賬,你說的對,這分明就是有人想害你,趁機搶錢,本來就是你的買賣,就算有人支起攤子賣我們都不認,隻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