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七十章(2 / 2)

鄭爺煞有介事地蹲在一邊打量著躺在地上的幾個男人一番,沉吟一陣道:“我瞧他們都是些地痞無賴訛錢的貨色,隻是未免太蠢了些,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是藐視我朝律法嗎?縣令大人,您應該狠狠地打他們一頓屁股。”

那幾個人本就被打的傷痕累累,一聽可能要遭板子當即嚇的臉都白了。

“怎麼能以貌取人呢?林書安長相俊秀,手無縛雞之力就向著他?萬一他是殺人放火的惡匪呢?知人知麵不知心。”

鄭爺輕蔑地笑了一聲:“鄧家的小子,不在家好好念書亂跑什麼?看來你爹那頓打是白挨了,瞧瞧你這副樣子,回去照照鏡子好知道什麼叫相由心生,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人是你雇來的。”

鄧公子粗聲粗氣地:“你彆胡亂汙蔑人。”

要說隻是一個姓鄭的出來搗亂就算了,偏偏又來了一個更加不好惹的瘋狗——方子淩。

這人向來自私不愛管閒事,他與縣令大人見過禮,笑道:“原不該打擾辦案的,草民這裡也有一樁事要告,求大人做主。”

說著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質字據,交給縣令身邊的師爺:“這是王三簽字畫押的借款,一年前他向草民借了五十兩銀子,原定上個月連本帶利還請,如今他倒不認賬了。此人嗜酒爛賭,兩個女兒都被他賣到窯子了,他要是個好的,這老天隻怕不睜眼了。”

他的目光又在另外兩人臉上一掃而過,那副神情已然說明這三個人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被兩人一攪和這案子自然沒了再斷下去的必要,坐在縣令身側的人全都小心翼翼地觀察大人的表情,都覺得這是拔了虎須了,怕是要大發脾氣。

一旁的師爺怒斥道:“既如此,你們三人還不說實話?欺瞞大人該當何罪?”

甄妙和林母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

他們家在這鎮上沒什麼依靠,彆人若是誠心陷害,她們兩個婦人就是想破天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縣令沒有關起門來審,任由老百姓旁觀,有人替相公鳴不平也未曾受到嗬斥,方才將縣令當做惡人,是她莽撞了。

“大人饒命,是我們一時鬼迷心竅,為了幾兩銀子才犯下蠢事。”

跪在中間的人突然抬起頭,指著那幫公子,痛哭流涕道:“是他,他讓我們乾的。”

除縣令公子外,那些人之前笑得有多歡暢,此時的臉色就有多難看。

“是鄧公子,他說瞧林書安不順眼許久了,他骨頭硬就把他的手給敲廢了,讓他斷了考科舉的心思。”

“混賬!如此心思當真惡毒,虧你也是個讀書人。今年縣試你考中第幾名?”

鄧公子被那一聲混賬嚇得直接跪在地上,兩手伸在前麵,猛朝地上磕頭,哆嗦著:“小的,小的,未考中。大人,小的知錯了,求您看在家父的份上饒此一回吧,往後再也不敢。”

眾人還在驚訝這林書生竟有鄭、方兩家幫忙說話。

卻聽林書安為自己的老師鳴不平:“孫先生乃明思學堂的授課先生,不想路上遭此橫禍,請大人還我老師的一個公道。”

明思學堂的名聲在城裡也是響當當的,誤了學子功課不說,萬一先生要是有個好歹豈不是他們全縣的損失?

“來人,給我拖下去重重的打,幾年的書全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連尊師重道都忘了。”

鄧公子朝縣令公子那邊看去,卻收到一記‘與我無關’的目光,不敢吭聲隻得咬牙獨自受下來。

林書安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好個片葉不沾身!

甄妙快步走到相公身邊心疼地扶著他起身,看他哪怕強咬牙撐著還是痛得忍不住皺起眉頭,輕聲說:“你且忍忍,回家我給你用熱水敷一敷,這兩天安心在家養著哪兒也彆去了。”

林書安笑著搖頭:“不礙事,順路路過醫館得先去探望先生,也不知道傷的重不重。”看到旁邊的兩人,拱手道:“今兒多謝兩位相助,今日太過狼狽,改日再好生招待兩位。”

方子淩狹長的桃花眼中劃過一抹光,扇骨敲著掌心,悠悠道:“早聽聞林娘子有一手好廚藝,不知我可否登門討頓飯嘗嘗?”

甄妙笑道:“這有何難,若不嫌棄明兒來家裡就是。”

方子淩舍抵著牙槽,看了眼人早已散去的空檔大街,不緊不慢道:“好老子不一定能養出好兒子,找你麻煩的未必是縣太爺,林兄,往後可要當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寫好的感覺不對勁就重寫了

這個方子淩,太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