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 / 2)

“不過,”道具師又說,“如果你真喜歡的話,買回去修剪一下放進去也是可以的。”

一聽到修剪,常歡立刻搖頭。

他喜歡這種富有生命力的東西,每一條莖,每一片葉子,都是生命蓬勃的樣子。

他不舍得就這麼改變這些生命的痕跡。

至少自己不能這麼做。

見常歡不要,道具師便走開去和大棚老板商量去了。

他走的時候一並把小酒叫走了,讓小丫頭幫他去看。

常歡還留在熊童子樹旁邊。

“小孩,喜歡呀?”

不知什麼時候,身旁突然多了一個老太太。

老太太一頭烏發,精神奕奕,見常歡轉過頭來,雙眼一彎:“我家裡也有一顆,感覺比它還要大一些。”

她說著開始比劃,“更茂盛些。”

常歡想起他錯失的那一顆。

那顆熊童子確實比眼前這一顆更大更茂盛。

“是,很喜歡。”

老太太是個自來熟的:“哎呀我姓梁,你叫我梁奶奶就好了!”

常歡抿嘴:“梁奶奶。”

梁老太太眯起眼,打量著眼前這張精致的小臉蛋。

哎呀,看著鼻子看著嘴巴,還有這水靈靈的眼睛,這娃也太招人喜歡了吧。

“想看不?”

常歡很少遇到這麼主動熱情的老人,有些懵,愣了幾秒才禮貌說:“方便的話。”

“方便方便!”梁老太太從包裡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我這沒有,但是我記得我家小孩之前有拍過,我讓他發給我。”

常歡一聽,忙說:“不用這麼麻煩。”

梁老太太耳朵貼在手機聽筒上,臉上笑開了花:“不麻煩不麻煩,這家夥空的很。”

三十秒後。

電話因為沒有接,自動掛斷了。

“……”

梁老太太又撥了過去。

又一個三十秒。

自動掛斷。

梁老太太不信邪,繼續。

結果還是沒人接聽,她瞬間有些焦躁起來,在手機上到處點著。

常歡本欲說不方便的話不用給我找了,就見老人一邊點開微信圖標,拉過他的手臂:

“唉小夥子你幫我看看,我眼神兒不好,就找個白色的頭像,叫——”

常歡看過去,幫著老人一起找白色的頭像。

這時候,有電話打了進來,是個叫“臭屁小孩”的。

常歡掩嘴笑,這個梁奶奶還真的是有趣的很。

梁老太太“嘖”了一聲,迅速接起。

常歡自動退離幾米開外,畢竟聽彆人打電話不是很禮貌。

幾分鐘後。

梁老太太一臉失望地掛了電話:“唉,這小子就是臭屁的要死,說是有用的,不能隨便給人看。”

“你說不就是一張普通的照片而已,這麼寶貝做什麼。”梁老太太很快鬆開皺起的眉頭,對常歡說,“誒小孩,不然咱們加個好友,然後我回去拍了照片發給你?”

常歡有些招架不住老人的熱情。

但是吧,因為一張多肉照片就和一個陌生人加好友,這種事實在是太沒必要了。

常歡正欲拒絕,道具師走了過來,說已經買好了。

小酒也一蹦一跳地過來,手裡端著三個小盆。

“道具大哥買給我的,可愛不?”她竄到常歡麵前,仰頭問。

常歡定睛看了一眼,立刻說:“這顆很萌啊,哇你好好養,到時候如果有葉子掉下來的話,收集好給我。”

小酒連連點頭:“好呀好呀!”

常歡見她手裡拿的三個盆,怕她掉,便伸手去幫忙分擔一個盆。

梁老太太看了眼男生女生湊得極近的兩顆腦袋,有些失望地收起了手機。

原來是個有主兒的。

唉,又是幫臭屁小孩找媳婦失敗的一天。

·

下戲後,常歡如往常般在外麵轉悠了一圈,就回到書房裡繼續研究景恒的電影。

他兩耳塞著耳機,一手托腮,不時低頭在紙上沙沙寫著什麼,連薄文熠將一杯酸奶放到他旁邊都沒有察覺。

薄文熠看了眼屏幕上男人俊逸的臉龐,眉心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

直到這一段結束,常歡才發現薄文熠已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

他端起酸奶杯,喝了一口:“你什麼時候來的?”

薄文熠從書上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低頭看書。

常歡舔掉嘴唇上的酸奶漬。

白天離開前,他特意去問了那顆熊童子的價格。

那一顆雖然沒有一開始看到的那顆滿意,但綜合價格考慮的話,性價比很不錯。

隻要好好養著,一定也能如他剛開始看到的那顆一樣繁茂的。

今天薄文熠沒回家吃晚飯,所以常歡一直沒來得及和對方商量這件事。

畢竟“寄人籬下”,怎麼都得跟主人打個報告吧。

“薄哥。”

男人垂眼看著書,一動不動。

常歡抿了抿嘴:“我可以再買顆大熊童子嗎?”

怕薄文熠不知道熊童子是什麼,他解釋:“就是我放在二樓小露台上的那顆,你之前拍那個天空照片的時候還讓他一起出鏡了!”

薄文熠看著書的目光頓住,他忍住想要抬頭的念頭,用平淡的聲音說:“你看到我朋友圈了?”

常歡點頭:“對呀對呀,你那張照片拍的特彆好。”他說著拿出手機,將薄文熠的朋友圈找出來,給他看角落裡的熊童子,“大的會更好看,一大顆放在露台上,可愛又是個很不錯的點綴!”

薄文熠:“……”

常歡給人洗腦還不忘給自己找個退路:“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剛才去看過了,陽光房裡也還有位置,可以放那邊。”

薄文熠終於沒忍住,抬起頭來。

小騙子笑的燦爛,討好賣乖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

薄文熠喉結動了下,維持住表情:“看你表現。”

常歡眼睛更亮了:“求求你。”

薄文熠看著他:“常歡,你求人都是這麼求的?”

常歡不恥下問:“那我應該怎麼求?”

薄文熠朝他勾了勾手指。

常歡靠過去了一些,不料薄文熠也同時湊上來,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到了一起。

常歡隻感覺男人吐息衝到臉上燙的很,他的臉頰都有點被燒到了。

他垂著眼睫:“然後呢?”

“看著我的眼睛,”薄文熠的聲音很低,像蠱惑般,“再說一遍。”

常歡一點點地抬起眼,那股熱意還盤旋在臉頰上,他那顆心本就很活躍的心臟又開始不規律起來了。

但是,事情做了一半就跑,不是他的風格。

求都求了,不如——

他壓著嗓子,軟聲說:“求求……你……啦。”

說完,臉上燒得更厲害了。

男人看向他的目光越發深沉,眼裡翻騰起越來越濃的情緒,像是潛伏著什麼危險的猛獸一樣,下一秒就能將人吞噬掉。

這種眼神常歡已經很熟悉了。

他心裡咯噔一下:“我不要了。”

人剛想跑,就被男人的大掌按回了座位上。

薄文熠俯身過來,撐在扶手上,將他禁錮在辦公椅上,居高臨下地說:“勾引了人就跑,誰教你的?”

常歡脖子後仰,強裝鎮定反駁:“我隻是在求你,沒有勾引你。”

薄文熠的指腹重重擦過常歡柔嫩的唇瓣。

“但是我上鉤了,”他低下頭,粗重的呼吸裡,聲音如歎息一般,“你不要也得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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