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鬱理忍不住鬱悶。
她倒是想啊,係統卻說,這會破壞她在程父程母麵前的人設,會影響屬性點的,她隻好作罷。
不過,程鬱理好歹曾經是個學霸,心裡有一絲不服輸的驕傲,她可不想在開學考試上考倒數,那對她本人來說,可是十分丟臉的一件事。
她含糊道:“請教你不也是一樣的。”
秦楠心裡頓時甜蜜又複雜,他笑起來,滿臉元氣,“好,我給你講,這道題……”
幾分鐘後。
令程鬱理意外的是,秦楠明顯是不適合當老師的,講起來磕磕巴巴,她聽得雲裡霧裡。
她有些不滿,“你講的什麼東西,我根本聽不懂,你的成績不會是作弊得來的吧?”
“胡說八道,老子的成績都是自己實打實考出來的。”秦楠又氣又笑,忍不住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道:“鯉魚啊鯉魚,你就是條九年義務教育漏網之魚,勸你還是放棄吧,回小學重新學起。”
作為程鬱理的死黨,秦楠私下給她取了個損號,鯉魚,有時候氣急敗壞了,就會這麼叫她。
“明明是你講的不行。”程鬱理把書奪了回來,不服氣道:“不聽你瞎bb了。”
兩個人頓時吵吵鬨鬨起來,到底是不記仇的年輕人,後來臉上都掛著笑意。
江若望煩躁地丟下書,回了自己房間。
*
這天晚飯過後,程父程母在公司加班,遲遲沒有回來。
傭人用過晚飯後,就回了自己房間。
偌大的程家彆墅裡隻有程鬱理和江若望兩人。
半夜,下了程鬱理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場大雨,狂風亂作,臨海的彆墅,處處都是海風吹過來的鹹腥氣息,還伴隨著轟隆的雷聲,一陣一陣,像是巨錘落
在心口。
睡夢中的程鬱理立刻驚醒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像是被大燈照中的兔子,四肢僵硬,突然就動彈不得,臉色發白。
程鬱理害怕打雷,這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她花了很久的時間才能控製自己不顫栗,慢慢打開燈。
黑暗被驅散,房間瞬間明亮。
她不喜歡在打雷天待在幽閉的房間,於是,她深呼了一口氣,打開房門,還是不舒服,她又打開了樓道的開關,慢慢踩著樓梯,來到寬闊的客廳。
打開燈,直到滿眼都是白光,四周明亮,她蜷坐在沙發上,狀態有些恍惚。
係統忍不住關切道:【宿主,你怎麼了?】
程鬱理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放輕鬆,嗓子卻莫名顫抖,發著飄。
她說,“沒什麼,就是有點害怕打雷,係統,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什麼都行。”
係統冰冷的機械音好像也變得有人情味,像是在哄小孩子:【不知道,宿主有沒有聽過這樣的傳說,打雷都是因為天上的神仙在懲罰壞人。】
程鬱理笑得勉強,“你是在說我嗎?我不就是這本書裡麵的惡毒女配。”
係統:【不是的,宿主,你主要針對的可是反派江若望,他才是本文中最大的反派,換個角度,你這是懲惡揚善,而且,宿主可以變得越來越好,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程鬱理被它逗得唇角勾出一個淡淡的笑來,“可是,世間是沒有神仙的,更不會懲罰壞人。”
江若望又做了一個夢。
夢裡還是洋娃娃程鬱理,她孤伶伶地坐在地板上,任由他怎麼扯動絲線,她都不動,了無生氣,像是關節壞掉了,被拋棄的娃娃。
她甚至不再會小貓一樣溫順叫他“哥哥”。
他醒來後,心口莫名空蕩蕩的。
雷聲吵得人心煩意亂,他鬱鬱推開門,想去樓下找水喝,卻看到,樓道的燈明晃晃的亮,程鬱理的房門打開了。
他輕手輕腳地沿著樓梯下去,看到,客廳裡,沙發上,穿著睡裙的少女孤伶伶的背影。
他一怔,這麼晚了,她不睡?
江若望忍不住朝著程鬱理的背影而去,聽到聲音,程鬱理下意識回頭,臉色蒼白,眼中的恐懼一閃而逝,看清楚是他,她抿了抿唇,沒開口,又回過了身。
此時此刻,她就像是自己夢裡那個洋娃娃。
鬼使神差之下,江若望脫口而出,叫了她一句,“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