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回憶殺6(2 / 2)

她舉起了長明燈,借著縹緲幽暗的燈燭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的眉眼,一字一句叫他,“江若望。”

心臟瞬間?生冷的疼,仿佛被冥冥不可尋的命運之手揉捏,江若望上前捉住她冰冷的足,嚅囁著唇,親昵又痛苦地叫她,“理理。”

少女麵無表情,清高冷傲,宛如高高在上的神女,可眼角卻不自覺滲出一行清淚,她的聲音很輕,卻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好久了……”

他的掌心托著她的足,好像神女腳下的蓮花將她包裹,“我知道。”

她淚珠源源不斷地滾落,將燈盞放了下來,抱著他的脖頸,先是吻,然後與他肌膚相貼,好像為了得到一星半點的溫度,急切迫切,躁動不安。

哪怕兩個人其實都是冷冰冰的。

江若望似是安撫似是挽留,呢喃著,“理理,我好愛你?,我也等?你?好久了。”那仿佛是一種至死不渝的本能了。

她被他這種絕望的愛意生生剖開,兩個人都遍體鱗傷,無處治愈,隻好這樣撫慰著彼此,一同感受淩遲、剜骨一般的極樂。

她像是一株攀附而上的藤蔓,在不可承受的疾風驟雨中簇簇振動,脖頸微微揚起,唇色靡豔得像是初綻的花朵,白皙的腳則是纏住他的根係,勾住他的背脊,植入他血肉之中。

她背脊微微聳起,發出貓一樣的嗚咽,漸漸泣不成聲。

“滴滴答答……”

頭頂的露水同什麼液體一起,一滴滴墜落在地麵,淅淅瀝瀝,潮濕的墓磚上麵逐漸顯露出混濁又聖潔的圖案。

夢有多荒唐,醒來就?有多空虛。

江若望醒過來怔了很久,才?終於反應過來,少女已經死去了,他做了一個堪稱變態的夢。

奇怪的是,他對自己的反應並沒有惡心,反而如釋重負。

他其實是早熟的,過早接觸了那方麵的知識,卻沒有受到良好的誘導。

所以?,他一直都覺得男女之間?那種行為惡心又恐怖,像

兩個畸形怪物在互相撕咬,而雄性總是本能地去壓倒倒雌性,然後將她攻占、侵蝕,剝皮拆骨、慢慢蠶食。

這讓他青春期的時候,身體很難起反應,因為覺得很臟,很惡心。

理理不一樣。

他們像是同一個胚胎裡出生的,本該就?是一體,他們的痛苦和愛都是相通的,世上沒有人會比他們兩個更?加般配了。

如果她死去,他的存在也沒有了意義。

當他下定決心去為程鬱理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江若望敲動代碼的時候,卻十?分茫然,為了做到,他甚至去翻閱了一些。

可他覺得太?虛假了。

怎麼有那種什麼磨難都不曾遭受過、從頭甜到尾的人生啊?

他絲毫不相信,甚至對那樣的世界感覺到厭惡、嫉妒、恐懼。

最後以?現在的劇本選定了兩個人的人生——因為,他很喜歡現在的人設。

同一天在同一個病房同時間?段出生,接著又被抱錯,然後彼此滲入互相的人生中,重疊交加,怎麼都不能剝離開。

而且,他比她大一點點,她叫他哥哥。

舒夢跳樓的那個夜晚,她抱著自己說,“我要是有個像你?一樣的弟弟就?好了。”

其實,他根本不想當她的弟弟,向?來都是年紀大一些的去保護年紀小的,哥哥才?是保護妹妹的那一個,他想要保護她。

晨光熹微,穿過朦朧白紗,落在少女眉尖,江若望漫長的回憶終結,他將濕漉漉的指尖抽離,起身,離開了程鬱理的房間?。

洗漱完畢之後,他便上了樓去找程老?爺子。

作者有話要說:回憶到此為止了,對望崽來說,愛是絕望的,可他又十分病態地享受著這種絕望。

我真的特彆萌天降青梅的戲份,有種命中注定的宿命感,不過,仔細想想其實挺中二的2333感謝在2021-02-1316:20:30~2021-02-1611:56: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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