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務瞧著這個婢女有些眼生,但也沒太放在心上。
過了一會兒,有下人進進出出備水,剛剛退出去的那個婢女又重新走回到裴務麵前,笑得大方,“世子,奴婢為您更衣。”
裴務這才看清對方的臉。
所謂燈下看美人,這個婢女雖然身份低微,但這張臉的姿色卻十分出眾,膚如凝脂,眼睛明亮而又璀璨,臉上的笑容大方開朗,五官與戚若涵有些相似,但比起戚若涵,她的眼裡卻是怯生生的,隻是努力在裴務麵前扮出一副從容的模樣。
裴務的性格從來都是寬容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婢女與戚若涵五官相似的原因,還是室內的氣氛實在是好,裴務下意識順口問道:“你是我娘剛派過來的嗎,我以前從未見過你。”
“原來伺候世子沐浴的那位婢女一月前與府裡下人成婚了,夫人看奴婢懂事,便把奴婢派過來伺候世子。”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清月。”
清月這個名字與她的氣質倒是十分相符,裴務點點頭。
兩人說話之間,清月已經幫著裴務把身上外衣都脫掉。
水已經備好,裴務走進裡麵,進入浴桶沐浴,兩隻手搭在木桶邊頭微微靠後靠在木桶邊,閉目養神。
這兩個月一直奔波勞碌,裴務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鄭重其事沐浴了,一時之間舒服得他差點要靠著浴桶睡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一雙柔嫩的手輕輕撫過他的後背為他擦拭後背,帶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不難受,卻莫名讓人喉嚨微微發癢。
隨後,那雙手慢慢從後背移到肩膀,捏了幾下,力度不大但十分恰到好處。再然後,那雙手移到脖子前,為裴務擦拭著脖子。
對方的動作不算熟練但很舒服,裴務下意識發出舒服的喟歎,直到那雙手碰到他的耳朵。
一股酥麻的感覺直直從背脊竄過去,裴務的耳朵本就是很敏感,又許久沒有碰過女色,一下子就起了反應。
他猛地睜開眼,一把將那隻還停留在他耳朵的手抓住扯到身前。
清月被他扯得站不穩,身子往前傾撞在浴桶上,直直往裴務身前撞。
裴務意識到不對,抬手去扶著清月,但他動作稍微慢了些,清月上半身有些碰到了水麵,那漂亮柔軟的嘴唇還不小心碰到了裴務的右臉頰。
清月一聲驚呼,猛地要直起身,卻沒有借力的地方,身子又是一陣踉蹌,嘴唇往上一劃吻到了裴務的耳垂。鼻息噴灑在裴務耳朵旁,引得他身體反應更大。
裴務身子頓時一僵。
“世子……你可以先鬆開奴婢的手嗎?”這時清月沒有剛剛說話那麼從容了,她的聲音裡夾雜著抖音,十分怯怯。
女子的嘴唇還停留在他耳垂畔,氣息全都噴灑在他耳朵上,裴務氣息有些淩亂起來,他勉強壓住自己的**,鬆開清月的手。
清月一站直,連忙跪下請罪,胸前的衣物全都被水打濕,胸前弧度若隱若現,反倒更具有視覺衝擊。
裴務狼狽移開眼睛,“你怎麼會在這?”
“世子忘了嗎,奴婢要伺候世子沐浴。”清月為自己辯解。
是了。
隻是……
裴務微微咽了一口口水,隻覺得嗓子十分乾燥,心底莫名上湧起一陣煩躁來。
“世子……”清月突然又出聲。
裴務移過眼重新看她。
“水就快涼了,讓奴婢為您擦拭身體吧,若是您因此著涼,夫人一定不會繞過奴婢的。”
對此,裴務隻是閉上眼睛默認下來。
清月眼中閃過驚喜之色,站起身為裴務繼續擦拭身體。
剛剛沒什麼感覺時,清月這樣的伺候裴務隻覺得舒服。但他現在**起來了,清月的手在他身上遊走,裴務閉上眼,反倒越發放大了觸感。
無奈之下,裴務隻好睜開眼睛,“我已經沐浴好了,你且退下吧。”
“……好。”清月眼神黯淡下來,默默退出去。
等裴務穿上衣服,披著**的頭發靠在軟塌時清月又走進來,拿著一塊軟布為裴務擦拭頭發。
裴務視線一移,卻發現清月的衣服依舊是濕著的,他的眼睛狼狽移開,“你怎麼沒有去換一身衣服。”
“……奴婢擔心世子會著涼。”
“你回去吧,這裡用不到你。”裴務擺擺手,讓清月退下。
清月卻被嚇得直接跪下來,“世子可是厭了奴婢?可是嫌奴婢伺候得不好?還請世子莫要嫌棄奴婢。”
裴務無奈,隻好擺手讓她繼續。
女子身上帶著淡淡的幽香,這股幽香的味道有些奇怪,卻並不難聞,隻是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裴務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想要去判彆這股香味具體是什麼香,但他剛吸完,原本漸漸平複下來的**又起來了。
清月擦完頭發,將手移到裴務耳邊,輕輕擦拭。裴務迷迷糊糊抬頭,恍惚以為那人是戚若涵,一把將女子攬到自己身前,用嘴唇將女子的驚呼聲堵住。
等裴務神誌稍微恢複些時,他身下的清月胸前已經露出大片春光,麵色潮紅,衣衫不整。
裴務身體一僵,默默把停在清月胸前的手移開。
感覺到裴務的動作停了,清月麵色潮紅將眼睛睜開。
“你……”裴務正要起身。
清月一把將裴務身體扯住,唇已經迎合上去,裴務想要抽身,清月反倒貼得更緊,那股奇怪的香味再次湧入裴務鼻尖,裴務的意識又有些混沌了。
第二日天色微亮,裴務輕輕睜開眼睛,手指微動就摸到一片光滑的肌膚,這觸感讓他的意識徹底回籠。
他猛地睜開眼,隻見那張不大的軟塌上,躺著他和衣衫不整的清月。
察覺到身邊人的動靜,清月睜開眼,迷迷糊糊就伸手去抱住裴務。
裴務頭疼,猛地從軟榻上起身,而清月也被他的動作弄得清醒起來。
“世子……”清月臉上的羞意全在看到裴務那陰沉的神色後消失,臉色猛地變得慘白。
瞥見清月胸前的春光,裴務默默移開眼,“你且先把衣服穿上。”
等兩人各自穿戴整齊,裴務坐在凳子上,而清月正跪在地上,“世子……”
“昨夜你給我下了藥?”裴務麵無表情,隻是平靜問了一句。
清月閉著眼,麵無血色,“是,奴婢對世子心存愛慕。”
“這是我娘的意思嗎?”清月與五娘容貌上有些相似,若不是他迷迷糊糊把人認錯,他自問自製力還算不錯,哪裡會出現昨日之事。
清月垂下頭,“不敢欺瞞世子,這的確是奴婢自己的意思。奴婢乃府裡家生子,世子高大英俊,奴婢早早對您心生愛慕之意。奴婢年歲到了,爹娘要把奴婢許配給家中下人,奴婢不願,這才請夫人把奴婢調來伺候世子,然後趁著世子夫人不在府裡,做出了這等錯事。”
裴務猛地站起身,神色冰冷,“你是做了錯事,難道你以為本世子占了你的清白,就會納了你嗎?”
清月俏臉微微發白。
“穿戴整齊滾出去,昨夜之事,本世子不希望從任何人嘴裡聽到,尤其是不能讓世子夫人聽到。”
等清月狼狽退出去,裴務把下人喚進來收拾內室的狼藉,最後再把昨夜留在院子裡守夜的人全都叫到內院,冷聲警告道:“昨夜發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從彆人嘴裡聽到。你們若是把這件事傳到夫人耳裡,現在跪在這裡的人就全都發賣了。”
警告下人一番,裴務換了身衣服,洗漱之後去向武威侯夫人請安。
他到的時候,武威侯夫人正在和一個管事娘子說話。
裴務也不急,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慢悠悠喝著下人端上來的茶。
“福瑞家的,你家清月也到了年齡許配人家了吧。”武威侯夫人突然道。
聽到“清月”這個名字,裴務動作微微一頓,方才恢複正常。
福瑞家的應道:“回稟夫人,奴婢最近正在為小女相看著。她自幼被我寵慣了,眼界就高了,這個不滿意那個不樂意的,奴婢為她的婚事愁得頭疼。”
“清月這丫頭我還記得,性格頗對我胃口。她現在應該是在務兒院子裡伺候,若是她看上了哪個你就告訴我,我為那丫頭做主。”武威侯夫人笑道。
“奴婢替小女謝謝夫人。”福瑞家的行了一禮,見武威侯夫人沒什麼事要吩咐,這才退下。
武威侯夫人關切打量裴務幾眼,突然微微蹙起眉來,“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的莫不是有人敢給你氣受,娘看你神色不是太好。”
“……”裴務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無事,五娘現在應當已經出發去西山寺了,兒子今晚就去戚府把她接回來。”
武威侯夫人見裴務提到戚若涵,頓時沒有了談興,默默低下頭飲了一口茶水。
用晚膳之前的一個時辰,裴務特意跑去戚府把戚若涵接回來。
戚若涵一路上沒給裴務什麼好臉色,若是往時裴務定然已經哄上了,可如今他心裡掛著事,哪裡有心思去哄鬨小性子的戚若涵。
而戚若涵見裴務居然沒哄她,原本隻是拿捏姿態,這下子是真的氣了,等兩人回到內院,戚若涵冷著臉坐在床榻上不說話。
裴務進到他和戚若涵的房間,瞥見那已經被下人收拾乾淨的軟塌,想起昨晚的事情,心底又逐漸泛起一絲煩躁。直到他的視線移到戚若涵身上,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戚若涵鬨性子了。
“五娘……”他柔聲道。
“莫要喊我,你之前哄我一月便會回來,我在帝都翹首以盼等了你足足一個多月,你知道我有多掛念你嗎。”
裴務眼底泛起幾分愧疚之色,“五娘,我公務有些繁忙,剛剛是在想公務的事情。”
“公務公務,又是公務!”戚若涵氣呼呼站起身,推了裴務一把,“你先去沐浴。”
裴務無奈,隻好走出內室去沐浴,卻發現伺候他沐浴的人換了,已經不是清月,而是一個姿色普通、眼生的丫頭。
“怎麼不是清月當差而是你?”
“回稟世子,清月姐姐就要成婚,所以去向夫人推辭了差事,夫人就把奴婢派過來了。”
裴務點頭,任由婢女伺候他沐浴完。
待戚若涵也沐浴完,她特意換了一身貼身的衣服,湊到裴務耳邊去吻他。
兩人順理成章倒在床上,裴務撫摸著她手臂的肌膚,不知為何又想起了昨夜那更加順滑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