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明明天天窩在住處裡吃雍朝帝王和太子的瓜,等著帝王和太子自己起內訌夏漁翁得利,哪裡可能要搞事了?哪個混蛋王八羔子在汙蔑他們??
大戰總是最勾動人心,一時之間,封易的案子都沒那麼惹人關注了。
封易被禁足,但他的耳目鋪展極廣,這些傳遍街頭巷尾的消息自然瞞不住他。
想要假借夏暗探之名來刺殺他,事後將所有責任推到夏身上嗎?
還真是簡單直接而又有用的辦法。
若他死了,激動的百姓會將仇恨全都轉移到夏身上。雍朝百姓與夏本就有深仇,隻要輿論引導得好,封遠不僅能把自己從太子遇害一事裡摘個乾乾淨淨,還能趁機從夏那裡撈到一筆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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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朝會。
有一個禦史站在大殿中央,沉聲說道:“……太子殿下背負著弑弟的罪名,雖然還沒有調查清楚,但確確實實是有嫌疑的。然而一國儲君乃國之根基,絕對不能出現這麼大的道德汙點。
因此臣請陛下暫時廢掉太子的儲君之位,若日後查出太子殿下是清白的,再重立太子。若太子當真涉足此事,朝廷的臉麵也不至於太過難堪。”
他話剛一說完,被周圍人死死拉著的翰林院掌院終於掙脫了眾人的束縛,朝著這個禦史狠狠啐了一口,“你這不忠不仁之人,是把太子的臉麵放到哪裡了。廢太子一事事關江山社稷,當慎之又慎,到了你嘴裡卻如此簡單。可笑,連你這種人都能出仕,這朝廷就是被你們這些人攪和得一塌糊塗的。你的座師是哪位,把你這種人選進朝堂,就是你的座師的罪過!”
翰林院掌院雖是讀書人,卻是個朝堂皆知的暴脾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他毫不留情麵,把這個邀名的禦史罵了個狗血淋頭。同時還夾槍帶炮,捎帶上了其他人。
那個禦史被罵得臉色一臊,低著頭退回自己的位置站好。
封遠並沒有示意這些人要提出廢太子,完完全全是這個禦史自己揣摩“帝心”,想要搏出頭而做出的騷操作。
說實話,封遠這時候在心底同樣把這個禦史罵了個狗血淋頭。
封遠輕咳一聲,彌補道:“廖愛卿息怒,朕不會聽信此等小人讒言。一切都等宗人府調查之後再論。”
“陛下聖明。”翰林院掌院這才算勉強滿意,退了下去。
但這件事剛壓下去沒多久,又有一些品階不高的官員站出來,把事情往廢太子一事上引。
就連左督禦史都態度模糊聲援了這些人一番。
這下可就捅了馬蜂窩了。
翰林院掌院、禮部尚書、武威將軍……甚至是方閣老都站出來,請封遠三思。
封遠臉色鐵青,狠狠瞪了左督禦史好幾眼。這家夥往日揣摩他的心思揣摩得多準啊,今天怎麼就給他瞎搗亂呢。
左督禦史接收到封遠那陰沉的眼神,渾身打了個冷顫——怎麼回事,昨日不是陛下派人到他府上傳消息,讓他今天在朝會上提出廢太子一事的嗎?
是誰在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