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1 / 2)

第4章

鄂太行用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終於讓石妖灰飛煙滅,本來可以不用這麼麻煩的,但礙於他沒了本體用神識的狀態都能存活,鄂太行不想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如若當真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到那時候他才真的是後悔莫及。

石妖已經被消滅了,鎮上百姓供奉的百花聖母娘娘的誕辰也快要到了,從前四年都是胭霞來擔任百花娘娘讓人一路送到百花廟去接受供奉。

現在白姝不想繼續了,故而在百姓選人的時候她就已經和官府的人說好了,不讓她成為候選人之一。

胭脂隻以為姐姐是做膩了,這次不喜歡熱鬨了而已,可沒想到姐姐竟然和她說她準備離開。

“姐姐你要去往何處?我們在這兒不好嗎?”胭脂著急問道,她們姐妹從小到大就在鎮子上,從未出過遠門,也並無其他親人,姐姐這是要去哪兒?

白姝一笑解釋道:“你也知道姐姐我閒不住,現下我隻是準備四處走走,你放心,我過個兩三個月就回來了,天香樓有你的廚藝在客人肯定少不了,小山他們辦事妥帖我也放心,說不定還能遇到一少俠有一段姻緣呢。”

胭脂知道白姝一身本事,也知道她阻止不了,“那姐姐你萬事小心,到了一個地方記得寫信回來,要不然沒你消息我不放心。”

白姝在和胭脂說完第二日便提著長劍出了城,這長劍是她最近花重金買下來的,劍身的質地尚可,經過她鍛煉之後也是一件不俗的凡品。

胭脂看著白姝遠去的背影十分不舍,長這麼大她們姐妹還從來都沒有分開過很長一段時間呢,這次分開也不知道姐姐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擦擦吧,你也彆傷心了。”

一塊手帕送到麵前,胭脂拿過擦擦眼角流下的淚水,“鄂子川,你怎麼還不走啊?”

“我走去哪兒?”鄂子川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身上的傷早就好了,卻還是賴在我家到底是什麼意思?”石妖已經除掉了,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卻沒有再進一步,白姝走之前和胭脂說了感情之事,胭脂也不是扭捏的人,直接問道。

鄂子川不知道胭脂怎麼忽然就說道這個問題了,但他一向厚臉皮,也不當胭脂是在趕他,嘿嘿一笑,“你姐姐從來都沒有出去過,現在跟著我爺爺行走江湖,我自然要留下來照顧你,你可不能趕我走。”

“那你能照顧我到什麼時候?”胭脂又問道。

鄂子川眨眨眼睛,忽然把臉湊錢胭脂麵前,看著她停下腳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一直照顧你,雖然我本事有限,但我希望我的未來可以有你。”

鄂子川已經想好了,石妖已經死了,他們鄂家也不需要繼續追著石妖跑了,他對道法一類沒有興趣,所以他想要去參加科舉,並且他自認他的才氣還是不錯的,即便是不走仕途做個教書先生或者開醫館做大夫也不錯,而他希望他在做這些的時候,胭脂會在他身邊。

胭脂平時見慣了他無賴的模樣,此時忽然見到他如此鄭重,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彼此,這種感覺……她覺得很好。

半晌之後移開目光,越過他繼續往前走,鄂子川連忙跟上去,“你還沒說你同沒同意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說了不算。”

“我爺爺早就和你姐姐說過了,你姐姐說都按你喜歡的來,你要是答應了就是算數的。”

“哦。”

“哦?那你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兩人聲音漸行漸遠,可兩個人的影子卻是越來越近,最後竟然合成了一道。

天下之大,白姝知道這世上不隻有石妖一個妖怪,她在臨走之前在天香樓裡又放了陣法符咒,尋常妖怪進不去,胭脂身上的平安符也能夠讓妖怪近不得身。

再加上鄂子川粗通道法,白姝不擔心胭脂的安全。

鄂太行是個道人,雖說石妖除了,但他還想要繼續斬妖除魔,所走的一代都是深山老林,白姝跟他走了幾日,著實是沒見到作惡的精怪。

再說妖怪當然是在深山中修煉了,隻有到了從前城鎮當中那才會起害人的心思呢,在深山當中弱肉強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著實無趣索性分開了,當初一同離開也是因為不想讓胭脂擔心,分開之後她一路前往京城,她也想要看看這個時代的富貴生活是什麼樣兒的。

因著並不著急趕路,想著體會一下路上的風土人情,她幾乎是一路走一路玩,也沒有買馬。

在路上她結識了一雙婆媳,婆婆麵善和藹可親,媳婦貌美如花,他們還帶著一個呱呱墜地的孩子,據說是因為兒子(丈夫)上京趕考,前些日子傳信回來說考中狀元了,二人這是去京城一家子團聚的。

白姝剛聽完就覺得有些問題,已經考中狀元了,本朝重文輕武,對讀書人可是很寬厚的,更彆說已經狀元及第了,可這對婆媳雖說是乘坐馬車,可這馬並不是趕路的好馬,車也有些破舊。

但看這二人喜笑顏開的模樣她什麼都沒說,畢竟他們也是剛剛認識,也不好說太多。

一路隻說路上風景,白姝發現這位貌美的媳婦梅三娘十分有才氣,看到秀美的風景脫口吟詩,從她的詩詞能夠聽出來她並非出自小門小戶,還是很有眼界的。

隻是她們婆媳的衣著可真的不算好,粗布衣衫,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難道那位新科狀元王安旭乃是一個鳳凰男?梅三娘是大家小姐下嫁的?

幾日之後,一行人到了京城,到了京城白姝便和婆媳二人分開了,雖然她也想要知道那梅三娘是所托非人還是她心思肮臟將人想的不堪,隻是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京城繁華,不是她之前居住的小城鎮能夠比擬的,白姝一連玩了好幾日,買了很多當地的小玩意準備回去送給胭脂,也品嘗了當地的北方菜色,準備回去和胭脂說說。

他們住著那個城鎮臨河,經常有南來北往的客商,菜色多一些也好能讓天香樓的生意好些不是。

“我觀姑娘眉宇之間一股正氣,定然是身有功德之人。”

白姝好端端的走在街上,忽然麵前走來一身著袈裟的和尚,看著她說道。

“多謝大師讚賞。”說她有功德?是因為幫忙除了石妖?

見白姝要走,那和尚伸手攔住,“姑娘乃是有大能者,不知可願積德行善為百姓造福?”

讓她積德行善?可她也沒做違法亂紀的事兒啊?

目光落到和尚手中的缽盂上,逃出一個銀錠子放進去,“這些全當我捐贈的香火錢,還請大師不要嫌棄。”

和尚沒想到白姝會來這麼一出,連忙解釋:“我想姑娘誤會了,貧僧並非化緣和尚,隻是看施主自有一股正氣,乃是難得一見的奇才,若是行善當為彆人百倍功效。”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讓她做好事兒,當彆人百倍功效?她和彆人有什麼不同嗎?孔聖人不是還說過‘勿以善小而不為’,她一個人就算是力量再大還能有千萬人的力量大?

“我想師父定然是誤會了,我隻是最平凡的一小女子而已。”

見白姝如此說,那和尚也不再攔著她,說道:“施主既然不願,貧僧也不強求,但還請施主今日隨貧僧回到寺中,如此多的香火錢貧僧不敢私自做主。”

這又是什麼意思?她捐香火錢還捐出麻煩來了?

不過看這小和尚呆呆愣愣的也不像是聰明的樣子,全當不為難他了,“好吧,今晚我便隨你去寺廟拜佛。”

說起來她來到這兒好像還真沒有拜菩薩呢,去拜一拜也好,全當為胭脂祈福了。

那和尚見白姝這麼一說心中一喜,師父說今日他會遇到一位身著紅衣的不凡女子,如若說服不了便帶回寺廟當中,他便是功德一件。

白姝不知道和尚的想法,和他一同去了寺廟,可她沒想到這寺廟竟然那麼遠,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而這寺廟和尚看起來十分稀少,香火不是很鼎盛的樣子。

“施主請在這件廂房歇息,明日見到方丈當麵捐贈香火錢比較好。”和尚把她領到住處,將她給的銀錠子又送了回來。

白姝也不為難他接過,“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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