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2)

花子舟沒去學堂之後,他和瞿青兩人在家裡就搞起了書籍印刷,同時他也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借著平日裡瞿青和孩子們不在家的時間,他和鄰居徐年年一來二去的也成為了好朋友。

通過長久相處下來,他越發覺得徐年年真是個很友好相處的女人,她尤其對江珠的好,簡直是任何人看了都找不到半點缺點,而慢慢的江珠也把她當成親娘看待,兩人的感情好得有時候江獵戶看了都會吃味,不是母子勝似母子。

徐年年原先看起來麵色蒼老,雙眼無神,但是在江獵戶家養了一段時間之後,不僅麵色紅潤了,眼中的重新恢複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神采,看起來就像是個過的衣食無憂的婦人。

從她日日帶著笑的臉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十分滿意現在的生活,不過最近幾天,花子舟發現徐年年的笑容好像變少了,有時候能夠明顯看得出來她臉上的蒼白和失神,在麵對江獵戶的時候,她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在強顏歡笑。

初次注意到她這幅表情的花子舟當時差點以為江獵戶也學花大牛對她家暴了,反複詢問之下徐年年才保證,絕對沒有的事情,她過得很好,江獵戶隻是平日說話粗聲粗氣,但他對誰都這樣,動手是絕對沒有過的事情。

花子舟再三問過江珠,才肯定他說的都是真話,但是這就讓他更加不解了,既然過的一如既往的好,那麼她為什麼臉上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問徐年年,但徐年年卻否認自己最近情緒不對勁的事情。

想著徐年年自從來之後,對他們家的貓兒也是百般照顧,花子舟便忍不住對這件事上了心。

這細心注意之下,他總算發現了不對勁,徐年年一個人趁著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悄悄跑去找了董大夫,去的還不止一次,臉色總是不那麼好看。

他想偷聽,但是沒成功,之後跑去問董大夫,董大夫也是一個字都不說,隻是又歎氣又是搖頭,這讓花子舟忍不住猜,難道她是得了絕症了嗎?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將這件事和瞿青說了,瞿青皺著眉想了想道:“江獵戶為人我了解,他絕對不會虧待了徐年年的,所以肯定不是他的問題,而江珠有多聽她的話你也看到了,那肯定也不是江珠的問題,排除了這兩人,那肯定就是她自己有什麼心事了,你說的絕症也有可能,但是不應該吧,她臉色看起來十分健康,一點也不像有病的樣子。”

花子舟也皺著眉:“對啊,她現在衣食無憂,家庭和睦,按理說不會有什麼心病的,可絕症又不像啊,她看起來臉色也越來越好了,就連臉上最近也被江獵戶養出了不少肉……”

瞿青看著他為彆人的事情翻來覆去,心裡頓時泛起醋意,一翻身就就把人壓住親,花子舟下意識攀住了他的肩膀。

瞿青道:“不許想了,你現在隻準看我。”

“可是……”

“沒什麼可是,明天我去問江獵戶,你要是再這麼翻來覆去,夫君我可要生氣了,哄不好那種。”

花子舟被他氣鼓鼓的話逗得輕笑出聲,笑完了他樓主瞿青的肩膀,仰起頭在他的唇邊印了一下,隨後眉眼閃爍地看著上方的人,直勾勾地道:“都聽先生的。”

瞧著他越發靈動的模樣,瞿青盯著他看,不由地想到了那首詩歌。他不知怎地地就對著花子舟將拿首詩歌的第一句念了出來。

今夕何夕,搴舟中流。

“這句話是什麼,詩嗎?感覺很美啊。”花子舟好奇地抓著他問。

“後麵?”瞿青想了想,念道:“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花子舟眼睛一亮:“裡麵好好像有兩個字和我的名字相同,我的名字是從裡麵起的嗎?”

瞿青想了想:“我已經忘掉是從哪裡起的了,不過還真有可能就是這個也說不定。”

“那後麵呢,這首詩我好喜歡,我想把它背下來!”

“後麵啊……”

他記得曾經的自己很喜歡,還特地把這首背了下來。後麵是……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後麵呢,後麵還有吧。”花子舟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後麵我忘了,睡吧。”瞿青乾脆地說完,倒身便睡,簡直讓花子舟覺得觸不及防。

他有些失落地看著瞿青道:“忘了啊,好可惜,明明總覺得後麵還有的,這首詩那麼好聽……”

瞿青瞧著他歡喜地小聲念著這首詩歌的樣子,過了一會兒,又睜開眼睛轉身看著他,開口道:“其實第一次認識這首詩,是很久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個人說的一個故事,也不是故事,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網上是哪裡?”花子舟奇怪地問。

瞿青頓了一會兒,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不用在意網上是哪裡,反正就是一個地方。說的是有個女孩子在圖書館做整理工作的時候,整理到兩個人跨越幾十年的書信交流,偶然間發現,手抄稿本的書裡有個夾層,夾層裡有一張紙,寫了這首詩的一句話,大概是送給他的朋友的,上麵寫著——今夕何夕,搴舟中流。大概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愛上了這首詩歌。”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想表達他們是一生的好朋友嗎,可是這為什麼要藏在夾層裡,幾百年後才被人發現,這也太奇怪了吧。”

“是啊,這是為什麼呢,”瞿青說話間也覺得有幾分悵然。

花子舟為這個問題困惑了一會兒就沒有再想了,直到很多年後,他從彆人的口中聽到了這首詩歌的最後兩句,那時的心情,世間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

第二日,瞿青照例上完早上的數學課之後,便找了個借口,叫江獵戶出來,順便把這件事給問了:“你家那口子,最近是不是和你吵架了?我聽我家子舟說,好像總是麵色擔憂的樣子,是不是你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了?”

江獵戶頓時瞪大了眼睛,舉起右手對天發誓道:“上天作證,我絕對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也沒有和她吵架,平日裡都很正常啊……不對嗎,最近好像他確實有點奇怪。”

瞿青趕緊追問:“哪裡奇怪?”

說道這裡,江獵戶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最近她好像都不願意讓我碰,我晚上我靠近她一些她都會生氣。”

瞿青一頓:“那彆的呢,還有沒有什麼反常,比如……吃飯方麵?”

江獵戶眼睛一亮:“啊這個,有有有,她最近飯量好像變大了一杯,還特彆喜歡吃辣了,頓頓都辣得我受不了,但是她好像就一點感覺也沒有。”

瞿青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他才旁邊的江獵戶道:“我猜……會不會是懷孕了?我聽我家子舟說她還經常跑去找大夫,再加上這些怪異的舉動,如果是懷孕的話,那這些就全都合理了。”

江獵戶聽完驚得目瞪口呆,半響才道:“不可能吧,不是大家都說她不能生嗎?”

瞿青翻了個白眼:“那是花大牛說的,但是你換個角度想想,萬一其實不能生的不是她,而是花大牛不能生呢?”

“唉?”江獵戶一下子覺得這話有點讓他反應不過來。

瞿青想到自己最近和花子舟備孕了幾個月一點動靜也沒有,旁邊這傻大個竟然不聲不響的很可能領先自己有了,頓時有點不爽,哼了一聲,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回家去了。

江獵戶則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的樣子,等過了半響,才腳步虛浮地回家,一回家就看到徐年年在熬藥,頓時臉色一喜,心想這不會是安胎藥吧!

他心裡雖然歡喜,但麵色還是要故作鎮定,走過去假裝不經意地問:“這是什麼藥?”

徐年年扇著扇子的手一頓,抬頭對他笑道:“這兩天有點發燒,所以就去大夫那裡拿了點草藥?”

江獵戶頓時心裡有些失望,原來不是懷孕啊。

不過看到旁邊還放著幾包,他便不經意地過去,一邊叫她注意身體,一邊偷偷拿了一包在手裡,過了一會兒就假裝有事出去了找大夫問了。

他不相信,一定要去問個究竟,他真心的期待家裡新生命的到來。

結果當他得知這是打胎藥的時候,臉色可想而知了。

江珠下午放學一回家就看到徐年年竟然在一邊哭泣,而自己的爹則是黑著臉,一臉憤怒地坐在一邊。

他一臉莫名其妙:“爹,娘,你們吵架了?”

江獵戶哼了一聲不說話。

旁邊的徐年年則是一副臉色羞愧,麵色哀戚地看著江珠:“娘對不起你,答應你的事情沒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