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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深淵來 木兮娘 9448 字 3個月前

坑水街一家迪廳的包廂裡, ‘叮咚’一聲, 陳三黑收到發送來的信息,匆匆掃了眼。

門外又有人進來說:“陳哥,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人過來。”

陳三黑:“謹慎點。”頓了頓, 他又說:“再多派幾個人過去,要是失敗就把人殺了。”

門外的手下聞言產生猶豫:“鬨大了怎麼辦?”

陳三黑:“栽到那群飛車黨頭上, 拎幾個人……就說賽車期間發生爭執,氣頭上來沒控製住下了死手。”他揮揮手:“手腳利落,喂他們點新貨。”

門外的手下:“行。”

東城區分局。

老曾接到李瓚的報警電話,放下後立即去找佟局。

佟局當即把茶水全都噴給桌麵的富貴竹,那富貴竹天降甘霖也不知能不能救回微黃蜷縮的竹葉。

‘咣’一聲,茶缸重重碰到桌麵,佟局咆哮:“李瓚他有病啊!!他就不能乖點學學彆人家刑偵辦的隊長嗎?他不能在搞事之前打個報告嗎?!你說他怎麼老惹事?!”

老曾心想,打報告那還叫搞事嗎?老惹事不您老縱容的?

不過現在不宜刺激憤怒中的佟局,所以他附和道:“病得不輕。佟局您看, 我們得派多少人去坑水街?”

佟局背著手轉來轉去, 思索半晌:“派一個隊過去。”

老曾心驚:“怎麼需要那麼多人?”

一個隊最少得有5、60人,不過一次試探性行動為什麼需要派遣那麼多人?

佟局沒好氣的說:“你以為我胡亂發脾氣?坑水街那是三不管的地方,飛車黨橫行,黑、黃、賭、毒樣樣俱全。近兩年響應中央打-黑除惡的號召以及城市經濟規劃發展,已經對坑水街進行多次突擊,黃、賭兩樣改善不少,但犯罪率還是居高不下。”

頓了頓, 佟局問:“你知道為什麼嗎?”

老曾:“因為毒品?”

“就是這個毒品。”佟局轉身,兩手背在後麵打著拍子說:“省廳明裡暗裡不知查了多久,投放無數警力、財力、安了不知道多少顆椽子在這條禁毒網絡裡,就為了追查流經廣省到海外的毒品到底源頭在哪裡。”

老曾猛地反應過來:“在坑水街?!”

“隻是我的猜測。”佟局說:“省廳禁毒總隊的一些部署,那些網步步收緊,看方向是直指粵江市。”他撓著頭皮,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夠保險,乾脆說:“我得打個電話給市局,請求禁毒支隊的支援。”

老曾眉頭狠狠皺起,意識到坑水街是個真正的龍潭虎穴。李瓚單獨闖進坑水街,恐怕會遇到危險。他如是想著,當即說道:“我現在調人立刻出發前往坑水街。”

佟局揮手:“去吧。”說完,電話接通:“孫局?我東城區的佟平,正好找您說點事。”

老曾出去的時候順便帶上門把,透過門縫恰好看到佟局打完招呼說完請求立刻拿著話筒遠離耳朵。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他仿佛能聽到話筒裡傳來孫局那比佟局還憤怒的咆哮。

仔細想想,孫局似乎還有半個月就退休了。

海港走私重案剛結束沒多久又攤上這事,記仇的小本本估計多添了一筆。

..

天峰健身俱樂部。

李瓚先進洗手間查看,裡麵沒有窗戶能逃跑,整個包廂都是密閉式的。他邊走出來邊從後腰抽出手-槍,‘哢哢’兩下上膛後說:“我身份暴露,我們得跑了。”

江蘅合上手提箱問他:“你到底什麼訴求?”

李瓚一槍擊碎包廂內的監控攝像頭,聞言隻說:“破案。我的訴求就是查清真相,將罪犯逮捕歸案。”

江蘅繼續問:“破案是這麼興師動眾?”

李瓚:“個人風格。”

江蘅拎起手提箱掂掂重量,覺得還可以便拎著朝李瓚走去。

“李隊,您誠意不夠,瞞得挺多。”

“江蘅,”李瓚扯唇笑,那笑有點嘲諷的意思。“我們倆是半路搭檔,半斤八兩就誰也彆說誰了。剛才在坑水街那條大道上交換的信息,你我都知道那是有心就能查到的東西。”

換句話說,他們兩個誰都沒說出真正有用的信息。剛才在坑水街大道那番交談裡互換的信息不過是皮毛,彼此心知肚明。

江蘅靠著牆壁,耳朵貼著靠走廊那側的牆麵,聽到匆忙急促的腳步停在門外。他問:“要不我們現在重新合作?”

李瓚懶洋洋,沒太大興趣:“看你誠意。”他握住門把手,稍微用些力道擰開,忽然就說:“你猜他們有沒有槍?”

門‘嗒’一聲開了條縫,江蘅順著這條縫見到外麵一排肌肉發達的大漢。

他們有些拿砍刀和土製獵-槍、中間一人拿著針筒插-一個小罐子裡抽取裡麵的液體,針管管身很快注滿液體。

這人拿著針筒甩了甩,顯然來者不善。

江蘅按住手提箱的鎖扣,衝李瓚比劃了個手勢。李瓚會意,猛地擰下門把打開大門,腳下錯步貼著門板滑出去。

江蘅順勢衝出去並用手提箱擋住迎麵而來的砍刀,眼角餘光瞥見旁側土製獵-槍的槍口對準了他,大拇指掰開鎖扣直接將手提箱扔出去擋住槍-口。

‘砰!’一聲巨響,土製獵-槍短促響亮的一擊正中鋁合金製的手提箱。手提箱底部瞬間出現密密麻麻的凹痕,鋼珠洞穿大捆鈔票扣進鋁合金底部,火-藥味瞬間彌漫在狹窄的廊道裡。

紅鈔票洋洋灑灑飄下來,一定程度上擋住持槍打手的視線。

李瓚眼明手快,快速扣動扳機重點打在持有槍-支的匪徒手腳。

他衝江蘅喊:“跑!”

混亂之中,手持注滿液體的針筒的打手麵目猙獰撲向李瓚的後背,尖銳閃著銀光的針頭正對李瓚的脖子裸-露在外的那塊皮膚。

江蘅瞥見,避開砍過來的刀將其繳械,右掌握著打手的手腕順勢以手肘頂上去,狠狠擊中打手的眼睛然後借著這股慣性衝力跳起,右踢正中試圖偷襲李瓚的打手的肩膀。

他沒控製力道,那一腳極為狠戾且不亞於職業拳擊手,靠得近些的打手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劃破空氣的獵獵風鳴、以及被踢飛出去的打手肩骨斷裂的脆響。

李瓚矮身避開橫劈過來的砍刀,抬手、手-槍對準土製獵-槍的槍-口,扣動扳機而子-彈出膛。9mm普通子-彈穿入土製獵-槍內部並與膛中發射出來的彈珠火-藥相撞,瞬間發生爆炸,炸裂槍管。火-藥燒熔槍管和打手的手指,烈性炸-藥的衝擊力震裂打手的手掌,致其雙手血肉模糊、白骨斷裂,而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沾了點火-藥味的彈珠在炸開的慣性力裡直接四射彈開,或牢牢嵌入牆壁、或死死卡進肉裡擊裂骨頭。

周遭幾個打手痛得慘叫哀嚎,李瓚越過他們跑向江蘅。江蘅則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針管,掰彎針頭防止戳中脆弱的皮膚。

兩人對視一眼,跑向電梯口,但電梯被鎖住連刷卡也沒法用。他們隻好走消防通道,通道通往一層,一層裡全是改裝後的賽車。

李瓚把槍支塞後腰裡,用手肘擊碎滅火器箱的玻璃,提出裡麵的滅火器挑一輛賽車砸開玻璃朝裡麵看:“密碼鎖,沒鑰匙。”他遺憾的歎:“沒工具。”

江蘅心想,聽這話的意思就是要有工具他連車都能偷。

“摩托坐不坐?”他問。